張萬祥氣得面色發紅,轉過身來,望着一臉人畜無害的簫忠凱,卻是一時沒有發作,只是憤憤的說了一聲:“謝謝!”便轉身進了這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牛皮帳之中了。
“這裡也是人住的地方?”張萬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轉頭望着帳中的陳設,不由氣急敗壞,卻又一點都挑不了理,心裡暗暗的道:“周邊的普通軍兵的營帳,都比這個寬敞的多,自己貴爲一國使節,竟然遭到這樣的待遇。”
果然,簫忠凱接待完了張萬祥之後,便消失不見了,張萬祥營帳的周圍,都是一隊一隊巡營的士兵,也都看不見張萬祥一般,目不斜視。
就這樣又足足的等了一個時辰,簫忠凱才邁着方步,朝着張萬祥的營帳走了過來,張萬祥此刻已然是要爆炸了一般,望着簫忠凱道:“我什麼時候能夠面見你們的陛下!”
簫忠凱卻是拿起了官架子,輕咳了一聲道:“陛下什麼時候接見你,這件事我也不知道,我們還是在這裡老老實實的等宣召爲好。”
就在這個瞬間,張萬祥對自己此行的使命,頓時一陣的悲觀,原來出發的時候,不是說的好好的麼?自己一方估計的也不錯,於情於理來講,蕭笙一定會和自己結盟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個蕭笙的態度,看上去確實十分的難以捉摸,莫非這蕭笙不肯和自己合作麼?
看着一臉莊嚴的簫忠凱,張萬祥的心裡暗暗的打起了他的主意,說不定這個半大的青年,會有什麼消息透露出來呢,想到了這裡,便在自己的懷裡掏摸了半晌,才掏出來一個精緻的象牙盒子,遞到了簫忠凱的面前,道:“這次出使南疆,能夠解釋蕭兄,也是緣分呢,沒有帶什麼禮物,這個小小的物件,不成敬意!”說罷,便往簫忠凱的手裡塞去。
簫忠凱自然是知道蕭笙的規矩的,不管在南疆的什麼部門的什麼官職,不准許收一個銅板的賄賂,若是讓蕭笙知道了,那便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了。
這個象牙盒子,是能工巧匠精心雕琢出來的,上面刻畫的是五福捧壽,栩栩如生,物質蝙蝠環繞着一隻碩大的壽桃,壽桃也是精心打磨過的,圓潤無比。一看就是價值不菲之物。
和公孫運不同,驢蛋也是自幼在江湖上闖蕩,公孫運看在眼裡的,是人心和事態的炎涼,而這簫忠凱看在眼裡的,卻是三教九流的套路,其中也見過幾件值錢的東西,又一次和公孫運一起,偷盜了一個大戶的夾皮牆,在裡面尋出來三顆雕了花紋的東珠,自此以後,簫忠凱便將一部分精力放在了這個上面。
這象牙盒子,簫忠凱自然是認得的,一個盒子況且這般精緻,那麼裡面裝的東西自然是非同小可了。
一時間簫忠凱猶豫了,雖然蕭笙曾三令五申的禁制官員收受賄賂,但是想想自己每個月只有三十兩銀子的月俸,這東西的價值,確實是讓人垂涎三尺。
想着,嘴裡確實是說道:“尊使這又是什麼意思?你不知道我們的規矩嗎?賄賂南疆的命官,非但受賄者受到嚴懲,行賄之人也是同罪處置!”
看着簫忠凱這樣的表情,經常在權利是非圈裡面混跡的張萬祥豈能不明白簫忠凱的意思?忙將這盒子塞進了簫忠凱的手裡,一臉誠懇的道:“這並不是賄賂蕭兄,而是我和蕭兄交朋友,朋友之間的一點饋贈而已,所謂賄賂,便是我要求蕭兄幫我辦什麼事情,而臥只是一個國家的使臣,能有什麼事情麻煩蕭兄呢?蕭兄還是收下吧!只要是我不說,便沒有第三個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