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踏進了大廳,和上次不同的是,沒有了雜亂無章的酒席和庸俗的脂粉,顯得寬闊而明亮,巴頌似乎是沒有住過這樣的房間,還是感覺不習慣,雖然是有桌椅和軟榻,卻在地上墊上了生馬皮,席地而坐,頗爲符合蠻夷人的風格。
蕭笙落座之後,便笑着道:“我說在城中怎麼也沒有尋訪到你呢,原來是在這麼好的一個住處清淨啊!”
巴頌道:“我們蠻夷人,向來是被中原人看作是沒有文明開化,所以在乾元城中行走,也是頗爲扎眼,我還是在此處好生的住着就是,等參加完慕容涉歸的豐收慶典,自然就會回去蠻夷,這裡我們住着也不自在。”
蕭笙見巴頌對答如流,絲毫不見破綻,隱隱的還有將自己往外摘的意思,便更加對這個蠻夷的新貴有興趣,這傢伙也是了不得,蕭笙分明是親眼看到,去俏江西毒害自己的人,是來自於巴頌的老巢,這傢伙卻裝得像是個沒事人一樣,便心裡加了幾分小心。
蕭笙笑道:“你蠻夷和我南疆接壤,算是近鄰了,可是卻沒有機會和你一聚,倒是隔着千里之遙的乾元國慕容涉歸,卻盛情邀請您來參加他的豐收慶典,看樣子慕容涉歸是一個非凡的人啊,能夠慧眼識英雄,我蕭笙緊鄰着蠻夷,卻和你這樣的英雄交臂而失之,實在是一大遺憾啊!”
蕭笙這句話裡面,一半真誠,一半試探,真誠的是,的確是感覺這個巴頌是個人物,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卻沒有好好的瞭解一下,這樣的人,若是走的近一些,便是個很好的朋友,若是彼此仇視,也是一個比較強硬的對手。
就蕭笙個人而言,對這個巴頌其實是很有好感的。
試探的方面,便是在試探巴頌此次的來意了,對啊,慕容涉歸的手也是真的夠長的了,竟然能夠越過自己的南疆,去和巴頌有什麼關係,是在也是不得不讓人疑心。
巴頌也聽出了蕭笙話裡的意思,哈哈大笑,道:“說句不該說的話,蕭王你現在的領地,原本是乾元的一個郡,原來南疆這塊地方還在乾元國的時候,我的父親和乾元國先王慕容游龍便是很交好。兩個人結爲異姓兄弟,後來乾元國內政混亂,大王子慕容德當政,便不再去管理南疆那塊不毛之地了。”
“後來的事情,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正是因爲對南疆的放任不管,才導致了這塊地方,盜匪橫行,欺壓百姓,我們蠻夷也是看在眼中,痛在心裡,慕容德架空了先王,我父親也是多年沒有再見到他的義兄,如此,兩國邦交便出現了中斷。”
“後來你和慕容涉歸合力,撥正了朝局,纔有瞭如今的南疆,但是在地域上看,蠻夷和乾元並不是直接接壤了,而是中間夾了蕭王你的南疆,慕容涉歸是響噹噹的孝子,秉承慕容游龍的遺願,恢復與蠻夷的關係,這才邀請我來到這乾元國之中,參加豐收慶典的!”
這一番話,侃侃而言,滴水不漏,不管是在什麼方向去考量,好像是都沒有太大的漏洞,也能自圓其說。
可是這話你騙騙別人還好,蕭笙豈能是那麼容易就會騙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