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回來過這裡了,一切都已經變了格局,原來那個有天井的二樓,已然是拆除了,現在換上的是一個三層的木質閣樓的建築。看上去不怎麼好看,但是十分的實用。原來外面的演武場平臺已然是被拆除了,將原來曖昧的昏紅色的燈籠,全部換成了白紙燈籠。在外面看來,倒像是一個巨大的客棧一般。
蕭笙簡單的打扮一下自己,披着外鄉人的頭巾,一面有人能夠認出自己,走進後門的時候,這便是這個建築的後廚了,只見一個一個廚娘廚師,都是忙的滿頭大汗,案板上放着各種各樣新鮮的食材,牛羊雞鴨,不一而足。
見到兩個外人來到了後廚,他們也忙的不去理會了,蕭笙便拉着杜弦月往前面走去,這個時候,一個蠻夷人打扮的傢伙,一腳踢開了門,操着不太流利的中原話道:“你們動作快一些!我們的主人要開宴,若是耽擱了,小心吃我們的拳頭!”
蕭笙不看還算罷了,看清楚這個人的樣子,就是心中一驚,這不正是白天的時候,和若飛在俏江西門口動手的那個所謂的將軍麼?
聽鐵奎說,這個人是巴頌身邊的護衛將軍,怎麼會出現在了這裡?他們主人?沒錯了,原來巴頌並未在驛館下榻,而是住在了這裡。
看樣子,這算是慕容涉歸特意安排的,可是又是爲了什麼呢?
按照乾元國豐收慶典的慣例,所有的君王都是隻身進城,定奪身邊帶上一兩個護衛隨從也就是了,他們的儀仗車馬和親兵護衛,全部都在城北駐紮。誰都不例外,爲什麼非要給上不得檯面的蠻夷人這樣的禮遇呢?
這件事,想來想去是想不通的,巴頌並沒有住進城內的驛館,而他手下的親兵護衛,全部都住在了這裡,不用去風餐露宿,的確是有一些超過規格了。
這個時候,奔查卻看見了站在原地,無所事事的杜弦月和蕭笙兩個人,當時在俏江西亂斗的時候,這個奔查並沒有見過蕭笙的真面目,此時還以爲蕭笙是一個尋常的用人,便頤氣指使的道:“喂,你,怎麼還不去幹活!還有這個姑娘!是不是我們主人請來的名伶?因何在後廚躲懶,是不想活了嗎?”
蕭笙火往上撞,便想着上前一章拍死他,但是杜弦月卻拉住了蕭笙的手,道:“不可,我們還是見機行事吧,這裡面很奇怪,我們去探探虛實。”說罷,竟然朝着奔查蹲了一個禮,蕭笙在桌案之上端起一個紅木的漆盤,便朝着大廳走了過去。
繞過了門崗,這裡面幾乎就沒有暴露的危險了,經歷了政權的更迭,這裡面的使喚僕婦,原來都是慕容德手下的,既然慕容涉歸登上了王位,這裡的人必須要經過清洗的,所以也就沒有臉熟的人了。
蕭笙端着漆盤,走上了宴會大廳,還沒等掀開簾子,就聞到這大廳之中酒氣撲鼻,有放肆的大笑的聲音,有杯盤相碰的聲音,其中還夾雜着幾個女人頻率非常高的短促的聲音,大廳之中一陣的歡鬧。亂糟糟的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