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看着桌面之上的別開生面的“國書”,人不住笑了,道:“這世界上,真的是什麼事情都有,什麼人都有,這燭陰國還真的有這樣的傳統,還真的什麼人都想當君王啊!”說罷,在桌子上取過來,一封,展讀着道:“你瞧瞧,這便是一個例子。”
這是一封自稱燭陰國正統王儲的來信,上面寫得倒是誠摯,不過也是見風使舵的主,上來就是痛陳趙細燭的罪行,還真是才思敏捷,足足寫了八千多字,什麼外姓之人混入朝堂,篡權奪位,基本上也都是趙細燭在城牆之上和蕭笙說的那些話,後面還添油加醋的說道,趙細燭如何掌控了燭陰國的軍國大政,如何面冷心黑的做掉了自己的政敵,如何架空老君王,在整個朝堂子上,上欺天子下壓羣僚。最後老君王含恨而終,也是死的不明不白,卻偏偏沒有繼位的子嗣。
牆倒衆人推,這封書信,將趙細燭說的簡直是豬狗不如,然後筆鋒一轉,開始讚揚南疆天兵入境了。說南疆的大軍,簡直是救苦救難的神仙天兵,知道燭陰國有如此的不平事,仗義相助。將趙細燭趕下神壇,恢復燭陰國的一片碧水藍天。
宋玉接連展讀了幾封這樣的信,說的大概都是一個意思。宋玉搖了搖頭,對公孫運道:“這幾個人的底細,你有沒有去查明一下?”
公孫運撇了撇嘴,道:“查了,有兩個,是都城之中的無業遊民,據說父輩上面,曾經真的做過大官,但是由於趙細燭的打壓,家道中落,這兩個傢伙也是吃喝玩樂的貴族公子,不知道持家艱難,很快便將家產敗壞一空。
近日兩軍交戰,卻讓這些登徒子看出了便宜,打算渾水摸魚。
宋玉冷笑了一聲,道:“由得他們去吧,”說罷,便展開了另外一封信件,這封信,卻是引起了宋玉的注意,且不說信封上面的字跡,剛勁雄渾,頗有大家風範,就說這信紙信封,也都是精緻異常。
首先是信封,宋玉在南疆許久,平日裡也幫着隗旭處理一些國家之間交往的信件,對於國書的規程和行文,自然是瞭如指掌的,在這個世界之中,大家好像是不約而同的都使用了一類紙張作爲國書只用,就是鑲嵌了淡淡梅花印的素箋,寫完之後,後面還有一層黃綾封面,顯得端莊持重。與其他幾封信不同的是,這封信,竟然嚴格的守着這樣的規程,字跡格式絲毫不差。
宋玉皺了皺眉,道:“狗蛋,這個人,你可有查過?”
公孫運嘻嘻哈哈的翹足而坐,道:“根本不用查,這個人我之前就聽說過,是一個瘋子!”
“瘋子?”
“是啊,當初我還是流民的時候,和這個傢伙有過一面之緣,這傢伙浪跡江湖久了,也是頗有一番本領,但是卻是瘋瘋癲癲的,有的時候吃酒醉了,非說自己是一朝之君,是什麼什麼先王的遺孤,所以我們流民之中,都管他叫做周癲。是一個滿嘴瘋話的瘋子!”
宋玉立刻就打起來精神,道:“這個送信的人還在城中嗎?趕緊派你的人去找,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這個人留着,多我們大有益處!”說罷,便差遣公孫運去辦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