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師也是一臉的焦急,向來高高在上的天師,語氣裡面也是非常的焦急,道:“我們天師代表的是天界,做的事情自然是有道理的,豈能是你這樣的小丫頭能夠揣度的?照着我說的做,不會虧待你的!”
潘夔點了點頭,便轉過身,提着自己的裙角,朝着金剛杵的地方走了過去。
豊無常頓時就慌了神,一邊死死的扣着天師的手,忙道:“我說妹妹,我沒有得罪你的地方吧,你想想,在這許多的日子裡,我是很照顧你的,你可不能這樣落井下石啊!”
接下來的一幕,去我讓豊無常徹底的放心了,只見潘夔踉踉蹌蹌的走到降魔杵的附近,吃力的雙手拿起了滿是裂痕的降魔杵,朝着兩個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微微的挑了挑嘴角,就將降魔杵丟進了護城河之中。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豊無常大聲的道。
就在豊無常說這句話的時候,自然是一分神,原本被自己扣得死死的天師掙脫了,連滾帶爬的退後了幾步,忙坐定,恢復着自己的真氣。
豊無常也是就地坐了起來,盤膝而坐,五心朝天,也在以最快的速度恢復着真氣。
兩個人都是心知肚明的,現在就是,誰最先積蓄出能夠發用靈符的真氣,哪怕是最最最低等的一個奔雷咒,也能置對方於死地。
潘夔見到眼前的場景,就又不懂了,忙跑到了豊無常的身後,問道:“豊大哥,現在感覺怎麼樣?”
豊無常剛剛聚集起來的意思真氣,便已經消散於無形了。
“我說妹妹,你沒看現在生死攸關嗎。你看看,我這一口真氣沒有運足,進度就要落下了,一會就回被這個傢伙的奔雷咒給炸成齏粉的。”豊無常無奈的笑笑,此時已經是落下進度了。
潘夔一臉焦急,道:“那該怎麼做!”臉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此時他的聲音都已經變了
聲調。
豊無常試着撐起身子,可是卻失敗了,他已經沒有了任何一點力氣,於是笑眯眯的望着潘夔道:“我說妹妹,你是不是還不想死啊?”
“廢話,我問的是,這件事該怎麼辦!”
豊無常笑笑,道:“那要看妹妹有沒有膽子了!殘害一個天師,這罪過可是不小的啊!”
潘夔暗暗的吞了一口氣,似乎是下定了決心一般。
“現在顧不得那麼多了,你趕緊說!”
豊無常喘了口氣,道:“我的鹿皮囊裡面,有一枚攢心釘,你取出來!”
潘夔強忍着心中的顫慄,走到了豊無常的身側,`伸手到豊無常的懷裡開始掏摸,半天之後,才逃出來一枚銀色的三寸多長的釘子。
此物便是攢心釘了,若是祭在天空,咒語催動,便是帶着風雷之聲,電光火石一般的扎透敵人的心臟,使得對方身形俱滅。
而現在豊無常卻沒有了真氣去催發這個。
於是道:“你拿着這攢心釘,朝着這傢伙的頭頂百會狠狠的紮下去!我們便得救了!”
潘夔的臉色頓時就呆滯住了,饒是經常扮作男裝的潘夔,也不會拿着兇器去給人家放血,便有一些猶豫。
眼看着天師的臉色,已經不像是剛剛那麼蒼白,已經睜開了眼睛,惡狠狠的瞪着兩個人,也不說話,只是拼命的在匯聚着真氣。
豊無常臉色便不那麼嬉笑了,喝道:“趕緊!趁他還沒有力氣反抗,弄死他!”
潘夔臉上沒有了血色,只是怔怔的握着金剛杵出神。豊無常見她沒有反應,也是着急了,喝罵道:“你這個傢伙,趕緊的!要是老子有力氣,還用得着你嗎?”
天師也在那裡威脅道:“你可要想清楚,你這麼做的後果!殺了一個天師,便意味着跟整個天師堂作對!你一個小小凡人,能經受得起天師堂三十三年的追殺嗎?”
豊無常隨後接着道:“你若是不弄死他,我們立刻就會死!換做是我,要是我,寧願被追殺,也不想現在就死了!還在那裡杵着做什麼?趕緊動手!”
潘夔兩隻小手死死的握着三寸多長的攢心釘,一步一步的走進了天師,強忍着砰砰亂跳的心臟,緊緊的抿着嘴脣,顫抖着舉起了攢心釘。
潘夔還是下不了手。
下一刻鮮血迸濺,便是一副讓她十分害怕的畫面了。
“我說妹妹,趕緊動手啊!快!弄死這個傢伙!”
“你,你竟敢!我們定會......不!!”
“噗嗤.........”
潘夔終於痛下了殺手,伴隨着天師的慘嚎之聲,一股鮮血迸濺而出,濺了潘夔一身,華貴的長裙之上,滿是讓人觸目驚心的鮮血污漬。
一道幾乎是肉眼可見的氣流,在天師的百會穴之緩緩的滲出,飄飄忽忽的遊蕩着,這便是天師的元神了。
豊無常眼神傳來了一片的謹慎,廢了九牛二虎的力氣,在懷裡掏出了一個紫金的小葫蘆,扒開塞子,彷彿在葫蘆嘴有巨大的吸力,便將這元神,全部吸進了葫蘆裡面。”
潘夔的眼淚長流,嘴裡兀自顫抖道:“我殺人了.......我殺人了!!!”
不知爲何,豊無常見她這個樣子,便不由的氣急,惡狠狠的道:“行了!!!”
一聲暴喝,潘夔立刻就沒有了聲音,立時就像是被招回了魂魄一般,怔怔的望了一眼豊無常,才發現剛剛的那一聲暴喝,已經是牽動了內傷,一大口鮮血奔了出來。
潘夔忙驚魂甫定的跑了過去,扶起了豊無常,關切的道:“你不要緊吧!”
豊無常面如金紙,道:“你若是早聽我的話,便不會有這麼多的波折,說不定現在還能騎馬帶着妹妹出去遊玩呢,現在看起來,只能是妹妹攙扶着我了。”
、潘夔啐了一口,罵道:“都已經是如今的田地了,卻還是這般的輕浮!”
只是語氣裡面已經沒有了怒氣,而是像多年老友一般的談笑。
豊無常由潘夔攙扶着,走到了天師屍體的身邊,豊無常砸了咂嘴,道:“多好的一具肉身,全身都是經過真氣淬鍊過的,只是你這一釘子太狠了,都破相了,難看的要命。不好不好!”
潘夔卻完全沒有聽懂,也不去理會,只是問道:“我們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