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蕭笙和慕容德算是鬆了口氣。
段明衍索然死了,但是老丞相依舊是難解心頭之恨,和慕容涉歸請求,要親自處理這個傢伙的屍首,不管是油鼎烹熟還是挫骨揚灰,慕容涉歸倒是樂得看見如此。
自此,殺一儆百,百官無不服從,慕容涉歸也好更快的推行新政了。
值得一提的是,羅剎國很快的便將謝罪禮,恭恭敬敬的送到了慕容涉歸的面前。
鋼刀懸頭的時候,這班人便也忘了請見慕容游龍的事情了。幾位鄰國的君王前來參加豐收慶典,卻是看到了這麼一幕,倒也是意外的收穫,這件事過去,也都見識了乾元少主和幕僚蕭笙的手腕,便也不敢小覷,和慕容涉歸商定了一些互市邊境等事情,也都離去了。
慕容涉歸笑吟吟的道:“你蕭笙又幫了我一個大忙,我都不知道該賞你什麼了。”
蕭笙輕鬆的笑了笑,道:“你老兄搭臺,讓我唱戲唱個痛快。也是我應該做的,如此說來,我便也要回南疆了。”
慕容涉歸微翹着嘴脣,道:“什麼日子啓程?我派人送你?”
蕭笙道:“後天,和李成萬結伴而行,依舊是租借船隻,沿着運河順流而下。”
“哦,那好吧,路上一應需要之物,只需知會宮裡就好,我聽說上次前往南疆,有幾個匪類截殺與你,這還了得!這次我定要出兵護得你的周全!”
蕭笙心下不由的感激,本該彎腰告辭的,可是卻依舊愣愣的站在原地。沒有想走的意思。
開什麼玩笑,自從段明衍在大殿上鬧起來,蕭笙便沒有見到杜弦月,此刻便是有一百個不放心。
慕容涉歸哪能不知道,笑了笑道:“我知道你小子心裡想的是什麼,來人啊,吧杜姑娘請到這裡來!”
小內監忙跑了下去,不到片刻,便帶着一臉笑容的杜弦月出來了。
看見杜弦月心境不錯,蕭笙反而生出一絲妒意,也漸漸的有一些患得患失,至於到底是因爲什麼,蕭笙自己也不知道。
杜弦月給慕容涉歸微微的蹲了個禮,臉看都沒有看蕭笙,道:“師兄的眼光還真不錯呢。剛剛在後面,我去見了少卿姐姐,少卿姐姐果真是個好女孩呢,這不,不到半日,我們已經廝混的很熟絡了,還親手做了栗子糕給我吃呢。”
慕容涉歸臉色一滯。道:“哦......是嗎?那就好.....那就好。”說罷,輕咳了一聲,道:“蕭笙說想見你,我便叫你出來。”
“哼,誰稀罕他見啊!”杜弦月一轉身,撇了撇小嘴,又不理蕭笙了。
蕭笙這才慌了神,一個不好的念頭在心裡生出來,難道是自己已經輸了這場角逐了?
想到這裡,就想狠狠的抽自己幾個嘴巴,早知如此,何必要不遠千里的帶着杜弦月來這裡呢?但是轉念又想,這樣似乎是有一些窩囊,既然已經應戰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認慫,不是自己的風格啊,於是苦笑了一聲,道:“殿下,我有些話,要跟月兒說,能不能請您迴避一下?”
看着蕭笙這樣的嘴臉,慕容涉歸也是無奈的苦笑了一聲,知道蕭笙要做什麼,也知道這場角逐,今天可能就是決戰的時候,也不讓步,道:“你是我的兄弟,弦月是我的師妹,還有什麼事情需要揹着我不成嗎?”
蕭笙一陣的光火,這慕容涉歸裝糊塗的功力是越來越厲害了,乾脆點點頭,道:“的確是有一些悄悄話,借您的貴寶地,不用多長時間的。”說罷,鄭重其事的躬身。
慕容涉歸望了一眼怔怔的杜弦月,只好嘆了口氣,轉身去了後堂,還十分貼心的將站在祁元殿之中的內監宮女全部支了出去。
偌大的祁元殿,只剩下蕭笙和杜弦月兩個人了,四周寂寥無聲,唯有殿角的銅壺滴漏發出滴答滴答的滴水之聲,一時間,蕭笙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杜弦月卻是看都不看蕭笙一眼,找了一個椅子坐了下來,兩條結實修長的小腿前後晃着,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蕭笙不說話,她也是緘默不言。
最終,還是蕭笙打破了沉默,道:“你這幾日如何?”
“不錯!”
“可曾睡得安穩?”
“有勞掛心!”
“用餐可香?”
雖然杜弦月知道,這乾元國的御廚,十個也不如蕭笙一個,突然很想吃蕭笙烹飪的菜餚,但是話在嘴邊,卻改成了:“這裡的廚師也深得你俏江西的真傳,口味別無二至。”
蕭笙此時,就像是有一枚千斤重的石鎖,壓在自己的胸口,氣悶至極,這杜弦月對自己,似乎是淡漠了很多,想起來當日在南疆,杜弦月將自己的頭放在她的腿上,一邊輕輕按摩頭皮,一邊和自己說話。直到自己沉沉的睡去,此時,對話竟然像是不相干的兩個人。
蕭笙緊走了幾步,上前扳過了杜弦月的雙肩,迫使着杜弦月看着自己,似乎要發狂,但是卻儘自己最大的毅力強忍着。
“月兒,告訴我,我都做錯了什麼,你因何如此對我!”蕭笙雙目灼灼,彷彿要冒出火。
杜弦月再也沒有見過蕭笙如此,原本還想着逗逗蕭笙,但是看這樣,恐怕稍有不慎,蕭笙會拆了這祁元殿,嘆了口氣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和我師兄有什麼約定?”
杜弦月聲音不高,卻是金石般擲地有聲,蕭笙這才明白了,杜弦月爲何如此了。
蕭笙道:“這倒是有,你師兄說,特也喜歡你,故此要和我角逐,看看誰能捧得芳心。故此我便答應了。”
杜弦月的俏臉上,飄過一絲寒霜,冷冷的道:“你們兩個人,着實讓人氣惱,你們當我是什麼?一座城池還是一箱珍寶,可以放在那裡搶奪嗎?”
蕭笙卻是一怔,不知道這姑娘的思路,已經跳脫至此,還待辯解道:“可是。。。。。”
杜弦月卻表現出了以往沒有見過的聰穎明晰,喃喃的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早已經傾心於你麼?”說到最後,已經聲如蚊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