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輸了!不……不要殺我!”屠橫猛地睜開了眼睛,閃過一抹驚恐的神色,發出驚恐的大叫:“我願意交出執事的位置來!”
“不殺你,當然可以。”葉進擡腳踏在他的胸膛上,忽然從腰際抽出一張紙來,淡淡一笑:“先把這份申請交上去吧,燕紫紗爲大執事,我葉進是副執事,誰還有意見沒有?”
燕紫紗當大執事?
臺下的衆多弟子一聽之下,頓時個個露出了喜悅之色。
看來燕紫紗這位威望最衆的大姐頭可是一直都是深得民心的。
剛剛葉進展現出來的比墨還黑的腹黑手段,也被他的主動讓賢的舉動給沖淡了開來。
“沒意見,我沒有意見!我籤!我馬上就簽了!”屠橫發出了大叫聲來,艱難地擡起了血跡斑斕的手來,開始簽上了名字。
葉進拿起了手中的卷軸,滿意地拍了拍,收入了懷中。
“好了,都扶他下去養傷吧,我葉進說到做到。來人,去山下的西雲城,把紫紗師姐給請來吧。”葉進淡淡地揮了揮手,旁邊幾個屠橫死忠的狗腿子立刻衝了上來,就扶持着他走了下去。
葉進隨即從擂臺上躍了下來,施施然地朝兵器坊走去。
大約明天這個時候,他就要搬家了。
臺下的林豹憤怒了,看着屠橫和他灰溜溜的手下,迫不及待地衝到了葉進的面前,怒道:“老大,你已經簽下了生死擂,爲什麼不殺他!”
“我要殺了他,那你們豈不是就沒了出氣的機會了?現在最主要的是先讓紫紗師姐當上這個執事。”葉進意味深長地拍了拍林豹的肩膀,道:“以後的事情嗎,慢慢的消遣他就是了。”
“等他養好了傷,你不怕他再來找你的麻煩嗎?”林豹悻悻地問道:“就算不找你的麻煩,至少也不會放過我們吧?”
“你放心好了,他要是能夠養好傷,我葉進兩個字就倒過來寫!”葉進嘿嘿冷笑一聲,袖子一甩,長笑而去。
整個青陽門中門規看似寬鬆,但實際上卻是極其嚴苛,門內弟子可以在各自院內的生死擂臺上決鬥,無論死傷各安天命,但是如果在私底下內鬥的話,那就是大逆不道了,違背者將會被廢除武功,逐出門派。
葉進剛剛和屠橫的一通惡鬥,看似只是讓屠橫受了輕傷,但實際上葉進運用了自己出神入化的內爆暗勁技能,打入了他的幾條主經絡和筋腱關節的要點,如果不出意外,屠橫已經是被徹底被廢掉了。
而且爲了保險起見,葉進利用瞬殺勁的暗勁,傷及了他的手臂大腿等幾處主要的筋腱骨骼位置。
現在他或許一時間還無法察覺是重傷,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暗勁造成的傷患就會愈來愈凸顯,屠橫的傷患就會愈來愈重。
林豹一怔,頓時領悟了過來,露出了一個陰惻惻地笑容。
幾個深知葉進腹黑秉性的狗腿子立刻把目光轉向了旁邊一直哆哆嗦嗦像只剛破殼雛鳥般的紅狐,不禁陰惻惻地一笑。
看着周圍極度不懷好意的眼神,紅狐的臉色倏然煞白,抱着胳膊蹲在了地上,不禁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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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風雷院內的弟子們開始沸騰了,不少弟子都張燈結綵,敲鑼打鼓,宛若過年一般。
人緣能壞到了這種地步,也算不容易了。
而此時趁着燕紫紗沒有來,葉進也開始執行手中副執事的權利了。
屠橫手底下的但凡作惡多端的狗腿子嘍囉,都被重新安置了,每天有多重的活就安排多重,風雷院的權利重新洗牌,鐵器坊的老兄弟們開始崛起了,而林豹則是無情地將前任鐵器坊黃執事踢了下去,自己則是篡了這個位置,然後硬逼着他吐出了以前吞下的貢獻度。
可憐的黃執事,差點沒把內褲都當掉還債。
但出乎意料的,屠橫的那些作惡多端的狗腿子死黨們卻是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而是乖乖地服從了葉進的安排,被散佈安排在各個分院之中。
人在有時候和野獸是沒有什麼區別的,只要有一條出路,就斷然不會鋌而走險。
已經半死不活的屠橫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受到了致命的打擊,他已經打算好了,要待自己傷好了之後,再伺機報仇的,因此面對葉進無論提出來的任何要求一概爽快地答應了下來,一副低眉順眼小媳婦的模樣,就連自己準備犯上作亂的嘍囉也都被他的餘威給壓制了下來。
只要待我養好了傷!我在暗中幹掉你之後,我依然是整個風雷院的王!
屠橫看着意氣風發的葉進,心中開始暗暗地發着狠,開始籌劃盤算着自己的武功恢復之後,再行秋後算賬。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無論葉進怎麼削權,怎麼整理屠橫的手下,屠橫手底下的那些作惡多端的嘍囉狗腿子都沒有什麼動靜。
他們在等待,等待着屠橫的恢復。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自從他從擂臺上走下來之後,原本壯如熊似虎般的身體竟然開始一日不如一日,無論他服用了多少靈藥都沒有任何的效果,這幾日更是有了肺癆咯血的症狀了,挺雄壯的一漢子轉眼間就被折磨的形銷骨立,別說武功了,就連走路都顫抖不休。
屠橫頓時慌了神。
青陽門靠近大殿的一處偏殿之中,殿內擺設典雅精緻,帶着一種纖塵不染的清新氣息。
偏殿門上方寫着天醫堂。
殿內一張檀木案几旁端坐着屠橫,大手放在案几上面,對面一個衣着素白的女子神色凝重,端坐在一張檀木案几一旁,三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一縷縷淡藍色的光波流水般進入了他的體內,冷漠如霜的臉上不加掩飾對屠橫的厭惡。
在她的法術“甘霖化雨咒”的作用之下,屠橫身上那些被葉進造成的疤痕一點一滴脫落了下來,重新生出了嶄新的皮肉來。
屠橫站了起來之後,忽然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一口真氣,經絡骨骼之中陡然忽然傳來刺骨的劇痛讓他痛呼了一聲,差點沒摔倒在地。
他活動了一下手腳,只覺得手足仍然痠軟無力,真氣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能夠貫通四肢百骸了。
“傅師妹,我的傷勢,怎麼樣了?”屠橫滿臉希冀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我的甘霖化雨咒,也只是修煉到了第三層的境界,能夠恢復皮外筋肉傷勢,但是對於經絡之傷卻是無能爲力。”女子冷冷地道:“你體內大部分的經絡,包括丹田,創傷並不嚴重,修復之後依然可以練氣,但是你的手臂腿膝關節筋腱受損極其嚴重,骨髓更是被人用暗勁震碎,而且還有很多都已經被截斷封閉,平日走路拿物尚可,但確使不得絲毫氣力,想要恢復,終生無望了。”
“不!”屠橫一張大臉上頓時蒙上了一層煞白,失魂落魄地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旁邊的幾個狗腿子也頓時臉色煞白,一個個臉色哭喪,正是因爲抱着一線希望,他們才把自己多年積攢的一點貢獻度湊給了屠橫,讓他到天醫堂中看傷,但是這個結果卻是讓人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大勢已去了。”屠橫瞬間彷彿老了數十年一般,喃喃地道。
一個星期過去了之後,整個風雷院之中徹底大洗牌之後,而被確診爲殘廢的屠橫就連走路也變得困難了起來,大勢已去,而被分散在各個分院的手下醒悟過來之後,還沒來得及擰成一股繩,就被那些翻身農奴的弟子們一擁而上,徹底折磨毆打成了殘廢,一個都沒有落網。
在風雷院內橫行霸道了整整四年的屠橫,勢力就此被連根拔起了。
葉進一言九鼎,網開一面,說沒有殺他,就沒有殺他,直接把這個廢到不能再殘廢打發到最低層的弟子當中了,那些以前飽受他欺凌的弟子們總算找到了發泄的機會了,一有了機會就跑到了雜役所裡找到屠橫,找茬子就狠狠羞辱他一頓,結果已經徹底殘廢了的屠橫每天幾乎要飽受數以十記的凌辱和毆打,其中有不少還是來自他以前的狗腿子,着實令他苦不堪言,生不如死。
他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還是他那一直都狐假虎威的姘頭紅狐,被安排到了浣衣局中,每天負責洗衣做飯,被一羣女弟子給打斷了雙腿雙手之後,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這對姦夫淫婦僅僅只是享受了四年皇帝皇后一般的待遇,而現在,他們將在無盡的屈辱之中渡過下半生,況且葉進雖然廢掉了他的武功,但是他本身體質底子打得卻十分的堅實,再多活個二三十年是沒有問題的。
活的愈長,就代表他受苦的時間越長。
葉進並沒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根本什麼都沒有做過,只是讓他們仔細品嚐自己種下的惡果而已。
這一切只是他們自己的因果報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