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連忙扭過頭去,他知道林涉川已經看到自己真容,甚至在那一霎那臉‘色’微變,只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辰天自然注意到了這個細節,沒想到的是林涉川居然能如此鎮定。
“天塵先生,勞煩您在這兒稍憩片刻,我去看看生身果拿來了沒有。”林涉川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沒想到這個人那麼不要麪皮,就算知道辰天可能覺察到了自己暴‘露’,他居然也能如此惺惺作態。
辰天坐到座位上,因爲生身果還未得到,他也不好立刻翻臉,只能靜觀其變。
林涉川給辰天沏了壺茶,然後就告辭下去。辰天神識探查,只見他和正要送生身果的弟子碰面,低語幾句,就見那弟子將生身果給了林涉川,而自己快步出了晶寶樓。林涉川將生身果吸入儲物袋,匆忙上樓。
“天塵先生,真是不好意,沒想到我們庫中最後一枚生身果已經有人預定了。這是我的失誤,我們很快會從宗‘門’中取來生身果。”林涉川見到辰天便拖延道。
“那需要多久?”
“至少要三四個時辰吧。還請天塵先生不要着急,爲了表達歉意,我特地安排了宴席。您先在這裡休息,開宴的時候我再來叫你。”林涉川笑道。
辰天不能給他們拖延時間的機會,如果從仙月壇找來高手,如今自己雙臂還未恢復,很難能夠抗衡。
一柄‘陰’陽真氣化成的長劍突然飛出,在林涉川眼前五寸處停滯,隨時都有可能將他腦袋刺穿。
“天塵,您這是要做什麼?”林涉川一臉驚恐。
“別廢話,把生身果‘交’出來。”
“在下真的沒有生身果啊,唯一的一枚已經被人預定,要不我這就帶你去寶庫,把那枚預定的果實給您!”林涉川一臉哀求。
“別廢話了,寶庫中到處是禁制,你居然還敢誆我進去。生身果就在你身上,如果你不拿出來,就別怪我動粗了!”
“原本想拖延一下,既然你都看破了,就讓我來會會你。雖然我看不出你的修爲,但我就不信一個小小少年,只不過六年時間,能從一個普通凡人變成強大的修仙者!”林涉川說着極速飛退。
‘陰’陽長劍迅速跟上,這次是真要把林涉川刺穿。林涉川身前出現了一幅碩大的星圖,真氣長劍刺入星圖後直接消失不見。
“這便是仙月壇的法術?”辰天好奇道。
“沒錯,這是我們仙月壇的法術‘天星陣圖’,讓你嚐嚐它真正的威力!”林涉川說着,那星圖便朝辰天籠罩而去。
辰天才不怕這等秘術,不管天星陣圖有多厲害,從一個元嬰境的修仙者手中使出,而自己更是有‘陰’陽真氣,完全不把這法術放在眼裡。真氣外放,柔和又不失狂暴的‘陰’陽真氣直接將星圖碾碎。這是典型的以力破法,辰天也總算揚眉吐氣,不必像對戰妖獸時那樣憋屈。
法術被破,林涉川連連吐血。沒等到喘口氣,數十把真氣化成的利劍將他團團包圍。他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敗得那麼快,那麼徹底,不甘地道:“辰天,你究竟到了何種境界?”
辰天才不會傻到暴‘露’實力,控制着長劍將林涉川身上的儲物袋一鉤,砍掉袋上的繩子然後往地上一倒,所有袋中的東西“嘩啦啦”堆滿一地。辰天走過去,他眼中只有生身果,控制着果實往嘴中一送。
“你……你……”林涉川惱怒之下語無倫次。
辰天則是嘿嘿一笑:“如果你們沒有打我的主意,我也只是想安安心心與你做個‘交’易,畢竟我的未婚妻子也是仙月壇‘門’人。可既然你已經與我翻了臉,我也沒必要客客氣氣了。”他一邊說着,一邊將三樓中的寶物掃‘蕩’一空,最珍貴的自然是二品法寶青元鼓。雖然這些法寶上有些禁制,但就這種程度的禁制,辰天‘陰’陽真氣一掃便打散了。
他原本還想去地下寶庫,但是那裡的禁制應該沒那麼容易突破,而現在剛服下生身果,他需要一點時間休息來生出雙臂,所以準備從窗戶中跳下去,先找個安靜地方再說。
林涉川見辰天要走,突然瘋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你的未婚妻可是叫林小黛?”
辰天已經準備跳窗而走,聽到林涉川的話停了下來,轉頭道:“林小黛怎麼樣了?”雖然他對這個未婚妻並沒有感情,但他還是比較擔心林小黛一家會因爲自己遭受牽連。
“哈哈哈,你見了她便知曉了,到時候你一定大吃一驚!”
辰天心中怪異,也沒有再追問,直接跳窗而走。
林涉川急忙來到窗邊,看着辰天漸漸消失在人羣中,‘陰’冷地道:“只要你還在夏港城中,等我仙月壇人馬一到,定然能夠找出你來!”
剛剛三樓上的動靜讓其他人議論紛紛,隨後就見林涉川走下來,對着大家說道:“剛剛有一個叫天塵的男子來我樓中鬧事,現在已經將他打發出去了,各位不必擔心。”
話音一落,晶寶樓的客人頓時議論紛紛。
“哼,誰那麼大膽子趕來晶寶樓鬧事?”
“剛剛我見過那個叫天塵的傢伙,戴着斗笠,沒有雙臂,這次得罪仙月壇,估計連腦袋也要搬家了。”
……
韓石一臉苦‘色’,自語道:“沒想到天塵看着老實,實際上是個無惡不作的壞人啊。唉,好處是撈不着了,還得感謝他沒對我動手呢。”他一步一嘆地走出晶寶樓。
看看天‘色’還早,韓石決定再去城‘門’處碰碰運氣。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突然有一個尖銳的物體頂在自己後背。韓石連忙朝後一看,居然是把真氣化成的短刃。而不遠處,辰天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
韓石冷汗直流,不得不跟着辰天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一到這個沒人的地方,韓石立刻跪了下來:“大哥饒命啊,是小弟有眼不識泰山,居然想在大哥身上撈好處,是我該死,還請大哥繞我一命!況且我也沒撈到好處呢!”
辰天一笑,短刃隨風消散,道:“你幫我找個僻靜的地方,最重要的是沒人能夠找到。”
韓石苦着臉應允。
二人一路行走,漸漸聽到了海聲。最後來到了一個臭氣熏天的地方,韓石指着前方道:“這裡是海葬場,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往這裡扔。裡面有一個被垃圾掩埋的小屋,臭是臭了點,不過肯定沒人找過來。”
“那你去把小屋挖出來!”辰天冷冷道。
“這……”韓石一臉苦‘色’。
“找你真是‘浪’費時間,我居然還相信你能找到個沒人的好地方,真是信了你的邪!”
韓石撓撓頭,一臉尷尬。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一個喊聲。
“天塵前輩,原來你平安無事啊,真是太好了!”
只見一箇中年人急急忙忙奔了過來,赫然便是牛家船隊的屈萬壑。
“天塵前輩,你的手……”屈萬壑看見辰天這般模樣,一臉痛心
“沒事,和萬年玄龜戰鬥時‘弄’傷的,我已經服下了一枚生身果,正需要找個地方療養康復。只是得罪了晶寶樓,怕他們找來,不知有什麼地方能夠讓他們找不到的?”
“得罪晶寶樓可就等於得罪了仙月壇啊。不過沒關係,我們牛家纔不懼怕仙月壇呢,你就跟着我,到我們商行去,他們不會來商行搜人的。”
三人離開了海葬場,韓石自然被辰天叫上了,他可不放心韓石,萬一仙月壇給他些好處,他可能直接就把自己出賣了。
“天塵前輩,當日你引開巨龜後,我們在附近找了許久都沒見你蹤影。我們也是剛剛上岸,沒想到一到岸上就遇見了你,這是上天的安排啊!”屈萬壑滔滔不絕地說着。
辰天報以微笑。雖然他是牛家的人,但他生‘性’耿直善良,辰天對他倒也沒什麼厭惡。就是不知道如果屈萬壑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他是否還能這樣幫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