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來到了龍宮入口。
“十天沒見,還以爲你已經走了呢,沒想到又回來了!”守‘門’的‘侍’衛調侃道。
辰天沒有理會他們,而是放聲高喊:“龍姐姐,如今我的實力大有提升,這就準備回去報仇了。此去凶多吉少,我也不知道能否報得大仇,更不知今後是否還能與你相見。所以請你出來,讓我最後看你一眼就好。”說完,辰天靜靜地等待着。等了整整半個時辰都沒有動靜,辰天不甘心地道:“龍姐姐,你真的如此絕情嗎?我此去報仇,很有可能賠上‘性’命,將來怕是想見都見不到了!”
又等了一陣,沒想到龍宮之中依舊毫無動靜。既然嘴上說話沒用,那就乾脆直接入宮去找。
“幾位‘侍’衛大哥,那麼多年每次過來都能看到你們。我們就算沒有‘交’情,彼此也算熟識吧。如今我就要離開這裡,臨別之時特地帶了些禮物,還請各位大哥賞臉收下。”辰天說着,拿出了一隻方寸貝。
神識注入,方寸貝中便出來了好幾件寶物。有海妖內丹、有價值連城的奇珍異寶,這些都是辰天三年來與海妖廝殺得來的,包括方寸貝也是。畢竟方寸貝在夏海之中很常見,如今辰天身上就有三隻,可惜沒有一隻方元貝。
‘侍’衛們見到寶物都有些眼紅,連忙圍了上來。辰天趁機分神出體,那與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分神悄悄溜進龍宮。因爲龍宮中的禁制,神識是無法探入的,所以只能用分神從入口進去。
只是分神纔剛進龍宮,鯨哲便逮到了他。
“臭小子,沒想到已經突破到出竅境了。但有分神也無用,我勸你快出去,不然我可把你分神給毀了!”鯨哲威脅道。
辰天分神連忙求饒:“鯨叔饒命,我這就出去。”
他一步一回頭的朝外走,快到出口時又大喊:“龍姐姐,我可真要走了!”
鯨哲不耐煩地道:“三公主讓我給你帶話,你心中滿是仇恨,所以她不想見你。除非哪一天你沒有了仇恨,心中了無牽掛,那麼她纔會與你相見。”
辰天一怔:“這話的意思是讓我放下仇恨嗎?應該不是,龍姐姐是希望我能報得大仇平安回來。”辰天堅定了信心,分神到龍宮外飛入本體。
“好了,這些都給你們吧。”辰天將寶物給‘侍’衛們一分,當然最珍貴的幾樣都還在自己身上。他最後看了一眼龍宮,而後飄然離去。
鯨哲默默看着他,隨後龍雯也走了出來。
“三公主,陸地上比我們海中還要危險,人族修仙者衆多,他得罪的十大宗派,即使是我龍宮也不敢與他們爲敵,這小子能有幾成勝算?”鯨哲悲觀地道。
龍雯一臉堅定:“他一定會成功的!”
辰天離開龍宮,直接‘露’出海面。方寸貝中取出一柄四品寶劍,御劍飛行,一路朝北。
北面就是陸地所在,雖然御劍飛行比海中游行更耗真氣,但海中太過危險,辰天也是不想碰到不必要的麻煩。
依靠《療傷經》的恢復能力,哪怕日夜飛行也不是問題。他並不着急,一路上碰到孤島還會上去休息,順便修煉《療傷經》的第六重境。
半個月後,第六重境大成,如今他可以不受毒物入侵。但只有到達第八重境,將《療傷經》練至圓滿,才能真正做到百毒不侵。哪怕是毒入肺腑,劇毒攻心,也能夠輕易化解。可惜這只是對自身而言的,他可不能像醫仙那樣幫助他人解毒。
辰天加快了速度,這一天到了一座大島上,島內有土著居住。到了有人族居住的島嶼,那麼離大陸也就不遠了。
到得島上,那些穿着獸皮衣服的土著就圍了上來。
“嘰裡咕嚕咕嚕嘰裡……”土著們七嘴八舌地說着,辰天當然聽不懂,不過這些土著也是見慣了來島上貿易的人,所以見到他沒有任何敵意。
辰天從方寸貝中取出一顆百年珍珠,土著首領站了出來。他恭敬地接過珍珠左看右看,然後又送回到辰天手上,雙眼中滿是希冀。
也許珍珠放到陸地上,會有很多凡人貴族真搶。但對與世隔絕的土著而言,珍珠對他們還真沒什麼用。
辰天想了一下,又拿出幾件衣物。只見這些衣物製作‘精’細,材質光滑透亮。
這是夏海妖族的產物,海妖們化‘成’人形後穿的大多都是這類衣物。這種服飾柔軟又堅硬,而且水火不侵,當然指的是一般的水火,它可擋不住修仙者的道火。
土著族長拿過衣物細細瞧看,然後用力撕扯也沒將衣物撕碎,頓時捧起衣物跪在地上,不停地朝辰天跪拜。其他土著立刻嘩啦啦跪倒一片,看得辰天都不好意思起來。
辰天連忙扶起土著族長,先指指自己,作出一個睡覺的動作,又指指遠處土著們的石屋:“我只是想在這兒借住幾日。”
土著們聽不懂辰天的話,但是看出他比劃的意思,立刻前呼後擁着,來到了一座最豪華的石屋。
原本辰天以爲這是族長的屋子,進去一看後才恍然大悟。屋中桌椅傢俱一應俱全,更有陸地上出產的茶具,明顯是接待貴客們用的。辰天的心中也更加確信,這裡一定經常有船隊過來貿易,他可以趁機上船。一是打聽六年來大唐的變化,二是可以融入唐人生活。
在島上等了四日,終於有船隊來到了這裡。土著族長熱情地把辰天拉出來介紹,辰天當然變幻了樣貌。雖然沒有這方面的高深法術,但達到金丹境後就可以幻化形體。只要對方實力比自己低,那麼絕對看不出自己的僞裝。
船隊中也有些修仙者,不過最高的也就合身境。辰天只說自己是金丹境,饒是如此,那些修仙者都一個個稱呼他爲前輩,船隊首領更是對他畢恭畢敬。他稍一打聽,這個船隊果然是辰家的。不,現在已經屬於牛家了。
就這樣,辰天搭上了牛家商船,這個船隊也正好返回夏港城。船隊與島上土著‘交’易完,辰天登上船隻,隨着他們往大陸而去。
“不知前輩怎麼稱呼?”
說話的是船隊中唯一的合身境修仙者,名叫屈萬壑。
“我姓天,蒼天的天,名塵,塵土的塵。”辰天道。
屈萬壑不禁讚道:“前輩的名字雅緻中帶着氣魄,一聽便是大家族和大宗派中出來的。”
“這你可就猜錯了,我孤身一人云遊四方。習衆家之長,稍有突破罷了。”
“天塵前輩何必謙虛,無‘門’無派也能有此修爲,萬壑真是自愧不如啊。不知前輩如今年歲幾何?”屈萬壑好奇地問道。雖然辰天看起來很年輕,但境界高的人能夠幻化身形他自然清楚。
“我啊,已經三十有六了。”
“什麼,前輩竟如此年輕?”屈萬壑一陣驚呼。他已經四十幾歲了,如今也只是合身境界。所以他對辰天的天賦感到吃驚,如果讓他知道辰天真實的年齡和修爲,恐怕會‘激’動得昏死過去。
辰天看看屈萬壑,問道:“屈兄……”
“不敢當不敢當,您叫我萬壑就行了。”屈萬壑連忙‘插’嘴,修仙之人以實力爲尊。
“好吧。萬壑,如今是武德十年了吧?”辰天的話語中滿是感慨。
六年了,當初自己只是個十歲孩童,遭遇了那麼多磨難和痛苦。
六年前是武德四年,如今六年過去,自己從一個當踏入修仙道路的小屁孩,已經成長爲了出竅境的強者。算算時間,如今自己已經十六歲了,而大唐也應該進入了武德十年。
只是當辰天看向屈萬壑那張驚訝得已經扭曲的臉龐,不禁疑竇叢生。
“萬壑,莫非大唐出了什麼變故?”
屈萬壑的臉上滿是悲憤之情:“看來前輩在海外遊‘蕩’了很久吧。如今已經是文成元年,一年前,也就是武德九年,大唐國君病重退位,太子攝政,改年號爲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