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暖陽投進了別墅裡,淡淡的灑在三人的臉上,柳思揉了揉眼睛,只覺得渾身疼痛,看到旁邊躺着的方陌,不僅有些歡喜,她將方陌扶起,輕輕的喚他,可卻絲毫沒有動靜,甚至連手指也不曾動一下,柳思兩隻眼睛有點兒溼潤,她笑道:“陌,你快醒醒,我們說好要去遊歷山川的,你要是不醒,我就跟着你一起睡咯,快點兒起來。”可任憑柳思怎生叫他,方陌絲毫沒有反應。柳思臉上流出了淚水,將臉伏在方陌的臉上哭了起來。
焦幻菱只感覺像做了個夢一樣,前天自己還被師傅教導了一番,今日確不知怎地就受了重傷,她爬了起來,看到一旁正在痛哭的柳思,柳思也看到了她,哭道:“幻菱姐,陌他,他怎麼樣了?”
焦幻菱大吃一驚,急忙上去按住方陌的手,隨機又搖了搖頭:“他死了。”
這無疑對柳思來講是一個晴天霹靂,她叫道:“不!你在騙我,方陌他那麼厲害怎麼會輕易死去呢?幻菱姐,你一定在騙我。”焦幻菱搖了搖頭,忽然感覺自己手心一涼,一滴水滴在了她手心,她揉了揉眼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眶。
“奇怪,奇怪,我哭了?呵!這原來就是淚水,可是我又是爲什麼,爲什會哭?難道是因爲他死了?”焦幻菱正感傷處忽然看到了方陌腰間的葫蘆。
她忽然道:“思兒,從脈象看來方陌的確毫無生氣,可我卻察覺到了他的一絲氣息,莫非是他的魂魄還沒有離開,還在身體裡面?我暗自奇怪那無常鬼爲什麼沒來?難道是因爲方陌有死而復生的本事?”
柳思失神道:“當初陌爲了救我,到那十八層地獄中去,將我和他的名字勾了,他深知自己修爲淺薄,卻仍然獨闖森羅殿,如今他既然已死,我又怎敢苟活?他靈魂還在,我就與他做個伴去。”說罷就要向牆上撞去,焦幻菱急忙扯住她。
“如今有一法子可以救他,只要找到太上老君的還魂救命丹,給他服下,保證他能活過來。”
柳思抹了淚,兩隻紅腫的眼睛盯着焦幻菱道:“這可是真的?”
“恩,不過我們要更加努力修習,當我們踏上仙界之時,我們再去求老君索要一顆還魂丹。”
“太好了,不用等到那時候了,陌曾經跟我講過,他當初救我的時候到過太上老君哪裡,把他的丹藥全給偷來了。”
焦幻菱有些驚奇,但又搖頭道:“這怎麼可能?他一定是在騙你,不達金身之境根本無法到達九重天之上,更何況那離恨天在三十三重之上,他只是陽神修爲怎麼能上的去?他一定是在跟你開玩笑。”
柳思搖了搖頭道:“他從不會騙我。”
幻菱道:“那那些丹藥都藏在哪兒?”
“聽他說好像是被他的一個法寶叫什麼落花的裝在了口袋裡,我來找找。”說罷柳思就在方陌身上摸來摸去,不多時摸出來一個盒子,打開一看,那落花好像剛睡醒的樣子,她伸了個懶腰道:“主人,怎麼了?”
“還魂丹在哪兒?你知道嗎?”
“真是的,人家剛睡醒就問我還魂丹,又有誰死了嗎?”
忽然她看到一旁倒在地上的方陌,失聲道:“竟然是男主人!”
“是不是在你口袋裡,快給我說。”柳思急道。
落花道:“本來是放在了我的口袋裡,可那天男主人說我肚子太大,盒子都快裝不下了,讓我把丹藥放在流水裡,就是那個葫蘆。”
焦幻菱將葫蘆從方陌腰間取下來。
“我說怎麼一眼看到這隻葫蘆就覺得它靈性非常,原來裝了那麼多丹藥。”說話間她將丹藥全倒了出來問道“哪個是還魂丹?”
落花嘿嘿一笑:“你儘管將丹藥全倒進男主人身體裡,他身體虛弱的厲害,就算把他救活也是個病秧子,你把丹藥全倒進去,這樣或許還能換回來不少修爲呢。”
“可是,怎麼給他吃下去啊!”
“我來。”柳思抓起一顆丹藥自己含在嘴裡給方陌餵了進去,看着柳思把一顆顆丹藥用嘴送入方陌的嘴裡,焦幻菱忽然感覺到一陣暖流,她原本冷漠的心似乎照進了一束陽光,她不由得回想起往事來。
“幻菱,你可知道我是真心對你?”
“別聽他的,他就是個僞君子,我纔是對你一片真心。”
“好好,如今我們兩個人比試比試,誰贏了就能得到幻菱。”
“你們兩個,我說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幻菱姐姐豈是你們賭鬥的工具?幻菱姐的如意郎君已經有了。”
“什麼?”兩個人同時喊道。
“哼,我來告訴你們兩個,我姐姐的如意郎君師傅已經說了,他就是那個預言之子,將來是要承擔保護三界的重任的,虧你們還是正一道的兩個大弟子,怎麼這點兒自知之明都沒有?”
“這是真的嗎?幻菱。”那青衣男子道。
“什麼狗屁預言之子,三界的危難神仙都解不開,一個區區凡人!哼!”
那女孩兒還要說什麼,卻被焦幻菱攔住道:“幻青,別說了,我們走。”說罷,也不理他們徑直走了過去,焦幻青一蹦一跳的在後面跟着。
“幻菱走了,我們的帳也該清了,師兄。”
“哼,就讓我先除了你,在收拾那個什麼預言之子。”
龍虎山正一道,這個至今最大的道派,此刻那大堂之中坐着一個面容清秀而又威嚴的男子,堂下跪着兩個人,臉上都是青一塊腫一塊的。
“你們兩個爲什麼打架?”那堂上的男子冷冷道,散發出一股威嚴不容侵犯的氣勢來。
兩人只覺渾身一顫,那青衣道士還是咬牙道:“他跟我搶我的幻菱師妹。”
“幻菱什麼時候成你的了?哼。”
“混賬東西。”那堂上男子一個甩袖夾雜着一股勁風,將那兩個道士掀翻在地。
“你,你打我,我們可是你的。。。”
“住嘴,師妹,將他們關在後山面壁思過三年,如果還不悔改,繼續關。”說罷拂袖而去。
在這大堂東側,一古色古香的屋子內,香霧繚繞,焦幻菱、焦幻青兩人站在一個道姑身後,那道姑看起來不過有二三十歲年紀,生的一樣是國色天香。
“幻菱,你下山去吧。”
幻菱驚道:“爲什麼?”
“你還不明白?你二人長得太過漂亮,不知山中多少弟子爲你們兩個鬥得死去活來,不成體統,這也是師兄的意思。”
幻青急忙上前道:“師傅,你怎麼像二師伯一樣老頑固?難道僅僅是因爲我們二人生的漂亮,僅僅是因爲那些動了凡心,妄念,不守清規的道士,就把我師姐趕下山?”
“不是趕,是磨練性情,磨練完了你就可以回來了,這次爲你爭鬥的是你師伯的親傳弟子,他可不一定會放過你們兩個,只要你們能下山一個,我自會像掌門師兄求情,求他不要讓你們大師伯太刁難你們。”
焦幻青撇嘴道:“哼,二師伯纔是掌門,大師伯他憑什麼刁難我們?又不是我們要長這麼好看的,是他的徒弟不守規矩。”
“行了,別說了,幻菱,你下山吧。”
焦幻菱一言不答,她彷彿早就知道了這裡的內情,她淡淡道:“師傅,你瞞得住幻青,卻瞞不住我,大師伯勾結魔教對嗎?你想先讓我下山,之後再找藉口讓師妹下山,以此來保全我二人是嗎?我焦幻菱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就算魔教人來了,我也會誓死保衛龍虎山。”
“啪。”焦幻菱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再敢胡說小心我把你逐出山門。”
“哼!”焦幻菱頭也不扭的奪門而出。”
“師傅,師姐她?”
那道姑看了看四周,又覺得氣息已經消失,才放下心道:“你師姐說的是真的,剛纔有人偷聽,所以我才下了狠手,幻青,既然你師姐不肯離開,那你先走吧,不久之後我會把你師姐也送出去。”
焦幻青一臉茫然“爲什麼?這是爲什麼?我不要離開。”
“聽話,你此去務必改了姓名,陽春白雪,這三月的天氣,你就叫白雪,在俗世之中找到一個可以依靠的男子,與他娶妻生子,也算了結一生,爲師不想讓你們趟這趟渾水。”
焦幻青道:“我不走,師傅,我要和你和師姐在一起。”
“混賬,你想讓我打你師姐一樣打你嗎?快些離開,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師傅的話。”
焦幻青一臉悲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屋子,門口的焦幻菱臉上流出了兩行清淚,不過更多的是堅毅的眼神。
“爲了尋你,我可是也來到了這裡,你已經有了最愛你的人,你也深愛着她,師傅說預言之子便是我的有緣人,今日看來我們是有緣無分。”
想到這裡不由的俏臉一紅,暗道:“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現在幻青也不知去了哪裡,聽師傅說好像她已經回了龍虎山,改天得去看看她。”
胡思亂想處,卻見方陌身上光華流轉,柳思已將丹藥喂完了,方陌手指動了一下,柳思見狀大喜,輕輕喚着他。卻不知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