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衆人朝聲音望去,一個面若冠玉的年輕道士不慌不忙的走了過來,不是張士元又是誰?
蕭陽道:“你是誰?”
“魔王威震修行界,自然不知道小道賤名,在下張士元。”
“你是來反抗我的嗎?”
張十元急忙道:“小道不敢,小道要投降做魔王大人的手下,因此小道要幫方兄殺了這婦人以示忠誠。”說完不經意瞟了張衝英一眼。
蕭陽恐怕沒有第一個人出來投降,還要殺一儆百來威懾這些修士,此刻見有人出來投降,不覺大悅,道:“識時務者爲俊傑,你比你那個衝雲師叔要聰明的多。”
張士元道:“但小人殺人手法有些特別,小道略懂一些陰陽交合之術,用在這裡恐怕不雅,所以小道斗膽要將她帶到別出去。”他說出這番話,臉色竟然不紅不跳。
蕭陽大笑道:“好好好,沒想到你小子還有這口味。”
焦幻菱,白雪早已飛身上前,擋在張衝英身前,臉色氣喘不定,想來是強自催動真氣導致。
白雪破口大罵道:“臭娘賊,不要臉的小畜生,狗孃養的蠢蛋,你媽怎麼生了你這麼個狗屁兒子,你若敢對我師傅不敬,我就把你剁成肉醬喂狗。”她跟着魔教的人待過一陣子,髒話不知學了多少,此刻罵起來當真是滔滔不絕。
張士元低下頭不住的使眼色,白雪似乎像是故意沒看到,罵的越來越難聽。
焦幻菱表情如雪一般冰冷,她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方陌,方陌也冷冷的看着她,兩人四目相對似乎說了千言萬語,幻菱鼻子一酸,眼中像是泛出了淚花,她像是在懇求,她從來沒有求過別人。
蕭陽回頭道:“陌兒,你怎麼看?”
方陌火眼哪裡掃不出來張士元的心思?他擺了擺手,似乎不願看到焦幻菱的眼睛。
張士元大喜,抱起了張衝英便走,踩着剛剛修復好的七星寶劍剎那間消失在天邊。
焦幻菱看了方陌一眼,眼中似乎有無限錯綜複雜的情感,隨即轉身化作一道紫光跟着張士元飛走。
白雪走到方陌身邊,勾住他的脖子抱住了他,過了許久才分開,淚眼朦朧的摸着他的臉道:“我知道你很苦,但是我也沒法子的,我要去那邊,我很想照顧你的,可是我知道你不會願意。”
方陌輕輕的摸着她的頭道:“雪兒,照顧好你師姐,有什麼事就大聲喊我。”
白雪睜着淚眼開心一笑道:“我就知道你沒有變,你還是那個方陌。”
她走了一步,回過頭來望了望他,又走了一步,眼睛還是不捨,如此重複了許久,才跺腳化爲了一道青光遁走。他閉起雙眼,暗暗唸了幾句法訣。
“多謝你放了他們。”
“她們是你的仇人,你爲什麼還要謝我?”
“你不用對我太好,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他頓了頓又道:“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遠比復仇有意思的多,我早已沒了掛礙,我要走了,你好自爲之。”
蕭陽嘆了口氣,道:“你和你爹一樣的性子!”
方陌摟過鴿子道:“顧塵來接你了,你跟他走吧。”
鴿子心中一緊,果然看到天邊兩個身影襲來,正是顧塵、飄雪。
“師傅,徒兒已經安排妥當。”
方陌點了點頭。
顧塵拉住鴿子道:“鴿子,我這次來是要帶你回去的。”
鴿子甩開他的手道:“我不跟你走。”
“爲什麼?”
鴿子氣道:“你只顧自己,你個混蛋,還整天口口聲聲的師傅師傅叫個不停,你知不知道方陌哥有多難受?一直以來只有柳思姐知道方陌哥心裡的苦,也只有方陌哥明白柳思姐,現在柳思姐成了這個樣子,方陌哥心裡一定像針扎一樣,我不願看到方陌哥心裡難受,雖然我和方陌哥在一起待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瞭解他,誰都沒有我知道他到底有多愛柳思姐。”
鴿子一邊說一邊哭着,方陌拍了拍她的頭,笑道:“行啦,別任性的像個小孩子一樣,我還沒那麼脆弱呢!”
顧塵看他強顏歡笑的樣子,不覺有些心痛,但還是走到鴿子跟前道:“師傅要和師孃在一起,你個小傢伙搗什麼蛋呢?”
鴿子抹了抹眼淚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方陌笑了笑,道:“顧塵,以後好好保護她,我一直很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顧塵雙膝忽然跪下道:“師傅,原諒我理解不了你的痛苦,但我會記得你的話的。”
飄雪把他拉起來道:“你遲早會理解的。”
“方陌,我們以後還會見吧!”
方陌點了點頭,道:“有緣會見的,你們走吧。”
飄雪鼻子一酸,跑過去一把抱住了他“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裝不出來快樂的樣子!”
方陌拍了拍她的背道:“你有值得你等待的人。”
抱了許久,飄雪才放開方陌,祭起金剛杵,跳了上去,顧塵和鴿子也飛到了金剛杵上。
三人向方陌揮手告別,最終飛的連影子也瞧不見了。
方陌嘆了口氣,喚來了筋斗雲,自己跳了上去,沒有把柳思放下,這次他再也不會放下,永遠都會抱着她,她是他的唯一,如果不能救她,他甘願和她一樣一動不動抱着她直到永遠。
他是幸福的,她也更加幸福,他的幸福是在最悲慘的開始遇見了最美麗的她,這遠比任何美麗的開始都要美麗。她的幸福是遇到了他,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拋棄她,與其說是她愛對了人,不如說她是愛的比誰都深。
他走了,沒有留下一句話,蕭陽沉浸在自己的權利之中,他又怎能聽到?蕭冉只聽到兩個“保重”但是隻有這兩個字就夠了,這個男孩兒心裡牽掛的人並不多。
張士元抱着張衝英飛了幾十裡遠方纔停下來,焦幻菱,白雪緊跟其後。
張衝英正要感激,卻猛然發現已沒了張士元的影子,又聽兩聲叫聲,幻菱,白雪已經躺在了地上,像是被封住了血脈一動不動。
張士元面露陰險的笑着。
張衝英怒道:“畜生,你幹什麼?”
張士元笑道:“我幹什麼?你說我想幹什麼!你個臭女人,當初爲什麼不答應我和幻菱師妹的婚事?哼哼,你也有今天!看你這麼老了身材臉蛋兒都還不錯,等我和幻菱快活完了一定不會虧待你的!哈哈哈哈哈!”
“你個畜生,混蛋。”
“勸你莫要催動真氣,方纔你也被我不知不覺封住了血脈,強行催動,只會自取滅亡。”
他走到焦幻菱身邊,看着這個面不改色,冷若冰霜的仙子,竟產生不出一絲褻瀆之意,暗抽自己一巴掌罵自己沒用,兩隻手同時像幻菱衣服探去,白雪兩隻眼睛似乎要冒出火來,若是她能說話,早就咒罵了他千萬遍,幻菱閉起了雙眼,不覺眼淚已經流出了眼眶,她有些絕望,她期待他的到來,但是她知道他永遠不會來了。
白光一閃,一聲慘叫,幻菱睜開雙眼,只見張士元倒在了一邊,變成了一灘肉泥。
瞧着眼前的男子,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卻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