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佛成魔冊•;羅王之墓卷
火系元素之神好不容易纔從地上爬了起來。
“哼,火神,你也有今天,當年阿瑟海偷襲之時你們是何等的威風!”戰衣女子冷叱,痛打落水狗,手中的奔怒海槍狂刺而出。
這逼得火系元素之神顧不得身份在地上連打了十多個滾才避過戰衣女子的奔怒海槍。
“走!”火系元素之神知道今天他是敗定了,無可奈何,給死士發去命令,他急忙騰空而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死士接到火系元素之神的指令,擺膠傑傲他們,跟着火系元素之神的背影,也騰空而去。
見火系元素逃竄而去,鎮海神巫和戰衣女子也知道難於追上,並沒有追擊。
傑傲忙是向鎮海神巫兩人道謝,他在心裡面暗凜,不知道皇兄從哪裡請來兩個如此高手,連神祗都被他們打得落慌而逃,他在心裡面不免是隱隱擔心。
沒有了火系元素之神和死士的支撐,魏明大主教府第的抵抗就弱了很多,花不了多少的時間就讓傑傲他們攻進了大主教府第的中心位置。
當傑傲帶人攻進大廳之時,只見魏明獨自一個人坐在那裡,桌上擺着幾道小菜,一向不怎麼飲酒的魏明竟持着金樽,慢慢獨酌。
見傑傲帶人進來,魏明輕輕地擡起頭來,望着傑傲,緩緩地說道:“敗了嗎?”
傑傲雅氣地說道:“很抱歉,我們尊敬的大主教,你所依賴的靠山已逃走了。”
魏明似有似無地露出笑容,淡淡地說道:“這樣的結果,在我的意料之中。以二十三世的老謀深算,如果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他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可惜,就是因爲他這小心翼翼個性,使得他失去穩坐天下的大好機會。”此時他直呼中朝王國國君。
傑傲也沒有說什麼,成王敗寇,這樣的事他見多了。
魏明眺望,淡淡地說道:“十六王,我問你一個問題。”
“魏明大主教,你請問。”傑傲緩緩地點了點頭。
雖然魏明有些過失,但,他畢竟爲中朝王國作出不少貢獻,他還是敬重魏明這種靠自己努力而取得如此成就之人。
“這一次把我從這位子上扳下來,只怕,不單單是二十三世的意思吧,你們聖域和我那聖山也有這個意思吧。”魏明緩緩地說道。
這也難怪魏明會這樣說,他一個皇廷大主教,是聖山在一國王國的直接代表,現在他這邊出了這麼大的事,魔法協會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支援,唯一的結果就是他們已經接到聖山這方面更高的命令。
傑傲望着魏明,最後說道:“聖域,這方面我倒不是很清楚,至少,站在我皇家身份,此行,非動不可。聖山嘛,魏明大主教,有一點,你我應該很清楚,不論是聖山還是聖域,都不喜歡背叛他們的教徒,這一點,傑傲想大主教你用不着我爲你說明。”
“背叛,哼,我魏明所作爲又何嘗不是爲了魔法界,聖山教皇,和元素主神,誰纔是最高統領。十六王,你認爲,我身爲火系魔法師,是聽從教皇還是自己所信仰的火系元素之神!”
傑傲苦笑了一下,這個問題,他無法回答。
最後,傑傲緩緩地說道:“魏明大主教,你可還有什麼願望,若是傑傲能盡力而爲,一定會你辦到。”
兩個都是宗教權力中的高端人物,雖道不同,但,彼此都有着凌絕天下的大人物氣度。
“怎麼?二十三世要判我死刑?”魏明站了起來,緩聲地說道。
傑傲輕搖頭,說道:“傑傲想,這一點還不會,不過,魏明大主教,只怕,明天開始,你再也見不到藍色的天空。”
他們兩個人徐徐而談,倒像是一對好朋友。
最後,魏明長長嘆了一口氣,成王敗寇,他當然明白。最後,他遠眺,暱喃地說道:“如果可能,我真想見一個人。”說着,神態溫柔無比,像是沉醉在戀愛中的人。
見魏明這神態,傑傲沒有去打擾他。
好不容易,魏明回過神來,苦澀地笑道:“算了,我這輩子再也不可能見到他了。十六王,我跟你走就去。”說着整了整衣裳,從容不迫,在皇家直系衛隊的押解下走出了自己的府第。
在中朝王國,魏明所建起來的勢力,就這樣一夜之間崩貴了。
第二天,在中朝王國傳出這樣的消息:皇廷大主教魏明勾結異志之徒,圖謀不軌,被十六王傑傲所擒,經皇上判審,魏明打入死牢。
從散集之地到藍夢國,必須穿過明殷國的兩個南方大郡,後然才走出疆界。按傳統的走法,一般都是從散集之地的官道繞到明殷國官道,再往南走進入藍夢過。
不過,無花卻不一般的人,當然不會走無所謂的彎路,所以,他穿山越嶺,直接從散集之地穿到明殷國的邊疆。
無花快要到邊疆之時,這才從空中落下來,想再一次確認一下方向,以免走錯。
然而,無花剛剛下來,就發現不妙了。
“誰!”一聲冷叱,只見幾個人向這邊奔來。
無花擡頭一看,只見自己落在一個空地之上,而不遠之處正搭有幾十個軍帳,向這邊奔來的正是幾個面目嚴肅的士兵。
“路過的。”無花不想惹麻煩,平淡地說道。
“路過的?你是從哪裡來的?”不知道爲何,這些士兵特別多疑。
無花沒有好氣,瞪眼,輕喝道:“你們又是直屬於哪個軍隊的!”
聽到無花這麼一喝,這些士兵不由一怔,沒有想到無花架子比他們還大。
“是誰呀,如此囂張,是不是落難鳳凰不如雞,連我親衛隊駐紮地都闖得如此理直氣壯。”無花的話驚動了帳裡的一個人,站出來,很不樂意地說道。
“是你?”看到從軍帳中走出來的人,無花一怔,驚訝。
女將軍看到無花,拿眼睛看了他一眼,冷淡淡地說道:“很幸運,竟然在這裡遇到了我們偉大神聖的創造奇蹟的光明魔法師,啊,偉大的光明魔法師,你的光明真是照耀我們這些信徒。”此話聽去酸溜溜的。
此人正是被貶出封地前往南疆守衛的一代女將軍藍菲。
此時藍菲看去有些憔悴,變得有些俏瘦。
這也難怪,突然她事業成就最巔峰之時竟然立功被貶,只怕就是男人都難於受得起這樣的打擊,就算藍菲再堅強,只怕,在心裡面也不好受。
無花聽到藍菲那酸溜溜的話,覺得苦笑。
這也難怪,藍菲最失意之時竟遇到最得意之時的無花,那心情不爽是可想而知道了,正好無花撞上來了,成了藍菲的情感傾泄口。
“尊敬的藍菲小姐,無花就此告退。”無花見藍菲心情不爽,不想去惹她,免得惹到大麻煩。
“怎麼,你想就這樣走了?”藍菲冷冷地瞪着無花。
無花苦笑了一下,說道:“那不知道尊敬的藍菲女將軍又有何爲?”
藍菲冷聲地說道:“你一聲不吭闖進我的軍營,現在就想走,事情沒有這麼容易吧,你以爲我的軍帳是客棧,還是你認爲你自己是皇親國戚,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無花哭笑不得,這個藍菲,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蠻不講理了。無奈地說道:“尊敬的藍菲女將軍,我只是誤闖你的軍營而已,你用不着如此大做文章吧。”
無花的這句話,可就是捅到馬蜂窩了,一下子,藍菲情緒無法控制,發飆喝道:“怎麼?這麼說來,你是說我蠻不講理了?是,我就是蠻不講理。一個‘理’字值多少錢!哼,世間有理嗎?如果有理,不會立功都被貶,不會因爲忠心耿耿而被遠斥遠疆……”藍菲再也忍受不住,把這些日子來所有的不滿,所有的情感都吼嘯出來。
下面的衛兵聽到藍菲的咆嘯,也默不作聲,他們對皇上也十分的不滿,他們將軍立下如此赫赫大功,竟被貶到邊疆去,作爲親衛隊的他們也不痛快。
見藍菲咆嘯的模樣,見她淚水在眼中打轉的模樣,心裡面都不由爲之一軟。好像是看到一幕幕,一個女孩子,一直孤軍奮戰,從最普通的士兵,當上了將軍,曾轉戰天下,聲名赫赫,對王朝忠心耿耿,爲了王國,不惜和聖山聖域作對,置自己的安全而不顧。然而,當成功之時,自己的君王卻背叛自己忠心耿耿的臣子,把她貶到了邊疆去,奪去她手中的兵權。在這其中,那種被自己君王拋棄的痛,又誰爲她來撫平?多少苦難,多少的辛酸,作爲一個少女,藍菲又向誰說?向誰傾訴?
這也難怪藍菲會如此的反常,如此的蠻不講理。
藍菲是一個強悍的女將,可惜,在政治上,論陰謀,她還不及那些老謀深算的政客。
“你好點了嗎?”無花都在此時,都很敬佩眼前的少女,那纖弱的雙肩上是揹負着多少的重擔,但,她卻沒有哭。
藍菲好不容易停止下來,經過一番的渲泄,不滿的情感也隨之而去,心裡面又有些好過。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失態,好不容易收斂住自己的神態,苦澀地一笑,抱歉地說道:“讓你見笑了,我失態了。”
“不,我願意聽。”無花輕輕地點頭,柔和地說道。
這一句話,拉近了兩個人的距離。以前,無花認爲,藍菲這麼一個強悍的女人,她只會出擊,只會攻擊別人,難有女孩子應有的情感,這一次在這裡相遇,對藍菲的印象改觀不少。也讓無花明白,再強悍的女人,也有軟弱的時候。
“異鄉遇舊友,尊敬的光明魔法師,天色也不早,那何不進軍帳來坐坐。”藍菲或者是出於剛纔的歉意,對無花提出邀請。
聽到藍菲的邀請,無花有些猶豫。
“算了,光明魔法師就當我沒說,我落魄於此,也沒有什麼朋友。”藍菲苦澀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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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聽得無花一下子心酸,像藍菲這麼強勢的女人,現在說出這麼一句話,她心裡面是如何的落寞。
藍菲現在在心裡面也一樣渴望有一個朋友來陪陪,但,在中朝王國,她基本上沒有朋友,她位高權重之時,她手段強硬,做事咄咄逼人,不論朝野的人都畏她三分,何來朋友?現在失去權勢,更加沒有朋友。上次相聚,婭瓊、瑞茜和她相談甚歡,感情也不錯,也算是閨中之友吧。
無花露出微笑,和聲地說道:“能得藍菲小姐你的邀請,那是我的榮幸,求之不得。”
“請。”聽到無花這話,藍菲心裡面流過暖意,也不由露出會心的笑容。
或者,這是藍菲失權以來第一次真心露出來的笑容。
軍帳之中,一切從簡,相比起上次無花在散集之地遇到藍菲之時更加寒酸,或者,藍菲也是心灰意冷,又或者,上邊奪去藍菲不少物資。
親衛隊爲他們兩個人倒上水之後,他們兩個人盤坐在一起,一時陷入沉默之中。兩個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纔好。
怪異的氣氛在他們之間蔓延着。
“婭瓊和瑞茜兩位姐妹還好吧。”最後藍菲無話找話。
無花點了點頭,說道:“很好。”他也不知道如何開口說話纔好,現在他說話都要小心翼翼,萬一不小心傷心情緒低落的藍菲,心感內疚。
問完了這句話,藍菲也無話可說,百無聊懶一般。
兩個人越是沉默,那氣氛起是不好受,他們兩個人都想打破這沉默,但是無從開口。
最後,無花擡起頭來,欲開口,而恰好,藍菲也擡起頭來,也正欲開口,兩個人看到彼此的模樣,都一下子怔住了,然後竟會心的一笑。
彼此都笑了起來,在軍帳中飄蕩着。
“我們偉大的光明魔師,你我又不是情侶,用不着這麼尷尬吧,欲言又止,含羞一般。”藍菲爽朗地笑着說道。
此時,那個藍菲又回來了,或者,經過這一次的事之後,藍菲會有些變化。
無花見到藍菲臉上的笑容,也感到滿足,他寧願看到那個咄咄逼人的藍菲,都不想看到意志消沉的藍菲。雖然那個聲勢逼人的藍菲讓人有些招架不住,但,卻充滿活力,讓人爲之嚮往敬佩。
無花也悠悠地說道:“美麗動人的藍菲小姐,雖然我們不是情侶,若是你不介意,我倒願自薦一下,我這個人做男朋友絕對拿得出手。”這話純是開玩笑。
藍菲心情好了許多,從無花這句話開玩笑中,感受到那種心暖的關懷,也開玩笑地說道:“怎麼?我們美麗無人所能敵的無花先生想借機求愛是不?”
聽到“美麗無人所能敵”這幾個字,無花頭額上冒黑線,糾正地說道:“是英俊無人能敵!”
“啊,我們美麗的無花小姐,只怕你和英俊靠不着邊吧。”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不少,藍菲對無花開玩笑說道。
聽到這樣的稱呼,無花頭額冒青筋,見她颯爽的笑容,也當回無賴,說道:“啊,我們美麗動人讓人心生愛慕的藍菲小姐,我是男是女,你都看不清楚嗎?要不,我們親熱一番,看是不是男的。”
藍菲目光一瞪,最後喘過氣來。收斂住笑容,輕輕地敲着桌面,望着無花,說道:“嘿,好你個無花,怎麼?心懷不軌,想追求我了?”
以前的藍菲絕對不會和無花開這樣的玩笑。
無花聳了聳膀,笑着說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像藍菲小姐這樣美麗動人的姑娘,我這個神聖的光明魔法師也怦然心動,若不是因爲藍菲小姐身手不凡,說不定我這個光明魔法師會不顧身份,垂涎三尺,做出一些邪惡的事來。”
藍菲輕笑起來,也沒有想到以前看去有些呆呆的威名在外的無花竟有這麼幽默輕鬆的時候,笑着說道:“光明魔法師,我看,你就算了吧,誰不知道你是妻管炎,小心下一次被婭瓊聽到這話,把你的腿都掐得青紫。”
作爲男人,當然不會在女人面前認輸,無花豪氣凌雲,拍拍胸膛,半真半假,開玩笑地說道:“笑話,我又怎麼會怕婭瓊,婭瓊對我可是百依百順。嘿,我們美麗的藍菲小姐,這一點你用不着擔心,快快投入我的懷抱吧。”
說到最後,兩個人都不由笑了起來,這兩個身份完全不同的男女竟然坐在一起吹起牛來,相互調侃。
最後,藍菲心裡面的不快,也是煙消雲散,整個人開朗許多,以前想不開的一些事情,現在也能以平常的心去對待。
一陣笑聲落下之後,無花輕聲地問道:“藍菲,你有什麼打算?”
兩個人一陣的胡侃,也沒有了那種陌生的客氣。
聽到這話,藍菲一陣沉默。
無花怕提起她傷心事,忙是笑呵呵地說道:“若是無事,到南疆走走也是不錯的。”
藍菲當然理解無花這善解人意的舉動,她輕嘆地說道:“我想,過些時日,我應該向皇上提出辭呈。出戰以來,從北戰到東,好幾年了,我也累了,或者,我應該解甲歸田了。”
這也難怪藍菲會如此灰心,明殷國國王這行爲,實在是讓她冷心。
無花含笑點頭,表示她作出任何選擇都爲之支持。
“我在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明白,當年瑪蓮女爵爲何會在事業最巔峰之時突然隱退。以前,我一直認爲瑪蓮女爵這樣做太不值得,她應該把強大的軍事帝國建造起來,經過這事之後,我也明白瑪蓮女爵當年退隱的心情。伴君如伴虎呀。”說到最後句話,藍菲還是有些落寂。
無花柔和地笑着說道:“天下樂事,何等之多,你解甲歸田之後,還有甚多樂事……”
藍菲沒有讓他說下去,橫了他一眼,說道:“怎麼?這麼多樂事?要不,你養我算了,有你養我,那我一心只求樂事。”
無花爽朗地笑了起來,說道:“我是求之不得,有美女送抱,是男人天大的豔福。”
“你想得美!”藍菲竟然是沒好氣嬌媚橫了他一眼。
一時間,軍帳之內充滿悅耳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