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寶的呼喊,我不禁跑出門接應。只看到大寶搬着一個大泡沫箱,身上還揹着一大包東西。
陶小毛也跟我出門來看,我接過大寶手裡的泡沫箱,裡面不知什麼活物蹦躂地正歡,大寶得意地看我。
“怎麼樣,夠生猛吧。”
我好奇地晃了晃箱子。
“裡面是什麼啊?”
大寶得意地挑了挑眉,“鱔魚,大鱔魚啊。”
本來還很好奇的陶小毛一聽鱔魚便沒了興趣,和我們道別後就又要回去睡覺了。
“這小妮子怎麼了,居然會對吃的沒興趣。”大寶看着陶小毛的背影,不解的問我。
“誰知道呢,可能是被這種形狀的嚇到了,也可能是道教有忌口吧。”我也不是很確定。
大寶一把摟住我肩膀,“一白,我饞這口好久了,這次可要過過嘴癮了。能不能烤來吃啊。”
把泡沫箱放進廚房,我也思索了起來。
“鱔魚肉質也很鮮美,但是因爲體型問題,一般還是爆炒的居多。”
大寶嘿嘿嘿地笑了起來,“我這次買的黃鱔可有手臂粗呢!”
我不禁一驚,“這麼大,那確實可以烤,可以試試像鰻魚一樣蒲燒,也可以烤的幹一點配上燒烤料吃。”
“你的手藝我還能不相信嘛,我去收拾鱔魚,你把燒烤爐和調料準備一下”大寶很積極地擡走了鱔魚。我也開始收拾起一會能用到的東西。
沒過一會,大寶端着鱔魚走了進來。放到了我的面前。
看着面前的大鱔魚我才知道,大寶真的沒有吹牛逼。
胳膊一樣的粗細,因爲大寶是冰凍過再殺,所以並沒有怎麼活動。被切成兩半的鱔魚,能很清楚地看到潔白的肉質,只是外皮不像平常鱔魚一樣是黃黑,還多了紅色的斑紋,一條鱔魚,從頭到尾就有一米多長。
我也沒見過這麼大的鱔魚,不禁吃了一驚。
大寶捂着胳膊,叼着牙籤笑到。“沒騙你吧,這傢伙不小吧。”
“你胳膊怎麼了?”我注意到大寶捂着胳膊。
“沒事,打開箱子的時候這傢伙給我來了一口,都咬出血了,還真挺疼,不過也證明了這傢伙真是生猛啊!”
“快去用酒精消一下毒,再找紗布纏一下。”
“知道啦!”
當我把燒烤爐,調料和黃鱔都搬出來之後,大寶也胳膊上纏着紗布,搬出了兩把椅子,遞給了我一把。
生火燒炭對我們倆來說真是熟的不行,不多時候,就可以烤了。
“這麼大的鰻魚,正好一魚兩吃!”大寶搓了搓手,興奮地看着我大展身手。
我先在鱔魚表面刷上一層油,烤魚炭火不能太急,先將魚肉的一面用火烤一下,烤到肉定型,然後在蒲燒的一半上面刷一層蒲燒醬汁。再各自翻面。另一半正常烤制的刷燒烤醬和油,控制好火候,每隔一會翻面。不到五分鐘,誘人的香氣就飄了起來。
大寶沉醉在香氣裡,“好香,好香!還有多長時間可以吃啊?”
“快了。”我拿出竹籤,在魚肉表面紮了幾個小孔,可以讓魚肉熟的更快。在普通燒烤的一半上撒下芝麻和燒烤料,而蒲燒的一半,我卻拿下了燒烤架。
大寶一臉疑惑,還以爲我要吃獨食,我解釋道。
“蒲燒的做法在烤熟之前還要到蒲燒醬汁裡浸一下再烤熟。”
將蒲燒的再度放在爐子上,濃厚的香味更盛,我耐心地將表皮烤糯,又撒下一點蔥花。
大寶看向鱔魚的眼神和陶小毛看到肉一模一樣,像是餓狼看到了綿羊。
“好啦好啦,可以吃了。”我看出了大寶的迫不及待,把烤好的魚肉放在盤子了遞給他。
大寶拿起筷子,連帶着魚肉和魚皮夾到了嘴裡。絲毫不顧溫度。
“喔,哦哦,一白,真的太美味了,就算是和專業的蒲燒鰻魚比也不承多讓,魚肉和魚皮浸滿了了醬汁,口感一個糯一個酥,最後撒了點香蔥更是讓鮮味提高了一個層次啊!美味美味!”
聽到大寶的誇讚,我也不禁揚起了眉頭,大寶和我這麼多年,對美食的評價其實也是很專業中肯的了。
“等我去拿點飲料,搭配着一定更爽!”
大寶嗚嗚地點頭,卻還是停不下嘴。
這傢伙,我不禁笑着搖搖頭,拿着飲料出來的時候,我卻看到大寶倒在地上。
“你這傢伙,還沒吃飽就睡啊。”我踢了大寶一腳,大寶卻像喝醉一樣什麼反應都沒有。
“喂,大寶,裝死可不好玩!”大寶依舊癱倒在地,沒有反應。
我有點慌了,衝過去扶起大寶,用足了力氣在他人中上掐了個印,大寶不但一點反應都沒有,嘴角竟已經開始流血。
“大寶,你這傢伙可別嚇我啊。”在這時候我僅存的理智告訴我趕緊找人。
我掏出手機,打給了陶小毛,電話剛一接通,我就大喊道。
“你快來啊,大寶出事了,快來救救他啊!”
我的話還沒講完,就聽到開窗戶的聲音,陶小毛居然從三樓飛了下來,我也來不及管這件事有多不科學,看着從天而降的陶小毛,我忍不住大喊。
“你快看看他到底怎麼了啊!”
陶小毛扶起大寶,看到了他手臂處的紗布,拆開來看,傷口卻詭異的呈現黑色。又看了看大寶吃剩下的魚肉。
“是食物中毒嗎?”
我看向陶小毛,陶小毛沒說話,而是從兜裡掏出一排金針,插在大寶的胸口,肚子和手臂上。
“我現在封住了腸胃和經絡,但是他手臂上的傷口有點蔓延的趨勢,我只能延緩,這種程度就只能等藥仙子來了。”
“藥仙子?她在哪?我去求她!”看着大寶臉上和身上黑氣縱橫,我也感覺他撐不了太長時間了。
“哎呀,哎呀!沒想到我才走兩天,居然就有新來的小弟弟這麼想我!”
一個女人的聲音傳來,迎面看去,一個身着職業裝的女人走來。高跟鞋和職業裙把這個女人的身材襯托的更加誇張,二十五六的光景,臉上掛着輕鬆的笑容,一條長髮像黑色的瀑布從肩上流下。
“別說笑話了,我可控制不了多久。”
聽到陶小毛的話,這女人也是快步走過來,快速地查看了大寶手上的傷勢和氣息,又看了看一邊的鱔魚,用手拿起一小塊聞了聞。
“你們的膽子還真不小,望月鱔也敢吃!真沒想到,現在居然還有這種東西,而且,味道不錯!”
“望月鱔!”聽到這個名字,陶小毛也是吃了一驚。
“什麼是望月鱔?”只有我像個小白一樣什麼也不懂。
陶小毛正要開口解釋,一邊的女人卻換了張認真的面孔。
“一會再解釋吧,先去取藥!小毛你去取我的藥箱,再帶兩張你的符紙來!等到七竅流血,我也無力迴天!”
陶小毛沒有多說什麼,飛快的跑上樓,這位藥仙子看向我。
“快把他搬到太陽底下!”
我也沒有遲疑,將大寶扶到陽光下,陶小毛也從樓上下來了,把藥箱遞給她。
“甜瓜蒂,藜蘆這兩味藥拿去煎水,小毛,你畫兩張至陽的符籙。”女人就像主刀的醫師,有條不紊地安排着。
我和陶小毛不敢怠慢,各自抓緊忙活,不多時候,我端着煎好的藥跑了過來,陶小毛的符籙也畫好。
女人看了我一眼,“無論用什麼方法,都要把藥灌進他嘴裡,小毛,你把符籙燒了,和着硃砂塗抹到他的傷口上!”
看着滿臉黑線的大寶,我也顧不得許多,撬開他的嘴,就把一碗藥咕嘟嘟地灌了下去。陶小毛也吧符籙的灰燼塗抹到大寶被咬的手臂上。奇異的一幕發生了,大寶手臂下半截恢復了血色,上半截卻依舊黑氣縈繞,就像符籙在與黑氣鬥爭!
灌下藥兩分鐘,大寶吐了出來,藥仙子又從藥箱掏了一塊褐色的東西,研磨成粉,以酒喂大寶服下。
忙活完一切,藥仙子拍了拍手,“好了,應該無大礙了。”
“大寶很快就會醒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放心吧,如果清清姐也救不活的人,天底下真的是沒救了。”陶小毛安慰我。
沒過兩分鐘,大寶臉上的黑氣也漸漸消散。過了一會居然睜開了眼睛,渾身發抖地**。
“好,好冷……”
“太好了!”我一把抱住大寶,“你這傢伙,真是嚇死人了。”
一旁的藥仙子也恢復了輕鬆的模樣。
“你們這幫年輕人,真是基情滿滿啊,但是這望月鱔可真不興吃啊。”
陶小毛這時也開口解釋。
“所謂望月鱔,就是以動物屍體,甚至人類屍體爲食的鱔魚,所以體內積累了大量陰氣,體型也更大,劇毒。相傳過去就有人吃下這種鱔魚之後七竅流血,頃刻間斃命,而這種鱔魚每到月圓就會擡頭吸食月光精華,故得名望月鱔!”
我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幸好是大寶嘴饞,要不然躺在這的就是我了。哦不,幸好這位藥仙子在這,要不大寶就沒了。
“多謝這位姐姐搭救,大恩大德,就讓大寶做牛做馬來報答吧,不知道這位姐姐怎麼稱呼。”
藥仙子突然認真嚴肅起來。
“我嘛,叫孫念清,報答什麼的就免了,我在全國的出診費是十萬,給錢就好啦!”
看着我驚愕的表情,藥仙子露出得逞的笑容。
“現在的男孩子都這麼單純嗎,哈哈哈,逗你的,給我做點吃的吧,出差剛回來我可餓的不行。”
我如釋重負,隨即又問道。
“大寶怎麼辦?”
“讓他在太陽下多曬一會,恢復有好處!沒準陽氣還更足呢,呵呵呵!”藥仙子不緊不慢地走進食堂。
“她一向這樣嗎?”我有些傻眼地看向陶小毛。
陶小毛聳了聳肩,“習慣就好,清清姐只有救人的時候正經,不過嘛,現在還有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陶小毛也一臉認真。
“什麼事?”
陶小毛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着我,
“忙活這麼長時間,我也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