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小南把這幫人帶回了城防軍,交給了烏震。
“隊長,你這是從哪裡抓到的這幫傢伙。”
烏震苦笑,這些盜獵者他不是不清楚,可是實在是沒有人手去管這種閒事。
“你別管我在哪裡抓的,總之給我好好招待他們。”
龐小南覺得要整治一下霍拉馬城的歪風邪氣了,否則這幫富家子弟真的要無法無天了。
“只怕有些棘手啊。”烏震看了一眼那幾個倒黴的傢伙,認出了其中的一些面孔。
“再棘手也得給我頂住,你放心,有我給你撐腰,你受到任何壓力,都彙報給我。”
龐小南下定了決心,法無威不立。
“有你這句話,我就知道怎麼做了。”
果然,在龐小南帶人進差館沒多久,馬上就有人開始活動了。
第一個來的是徐賽東的親爹,徐福鬆。
說起徐賽東的身世,說不幸呢確實不幸,說幸福呢又太幸福。
徐賽東的媽媽,以前是交際花出身,一開始把徐福鬆迷的五迷三道,於是有了徐賽東,可是,這個交際花老了老了,還風韻猶存,又勾搭上了更有錢的男人。
於是,徐賽東的媽媽後來帶着徐賽東改嫁,嫁給了徐賽東的繼父。
就在徐賽東的媽媽改嫁之後,徐福鬆奮發圖強,竟然一飛沖天,在霍拉馬城找到了自己的事業方向,成了大富翁。
所以,徐賽東的童年是不幸的,他衣食不愁,可是受到了父母愛情的傷害,但是,徐賽東的青少年時期又是幸福的,他有了兩個爹,親爹和後爹都是大富翁,他現在每天都不用想事,只要盡情玩樂。
說起來還是親爹最好,也許是徐福鬆對徐賽東的成長感到愧疚,所以自從徐賽東投靠到了自己的身邊,徐福鬆就儘量滿足自己的這個兒子的所有要求。
一聽到徐賽東進了差館,徐福鬆馬上放下手頭所有的事情,親自來找烏震交涉。
“烏震長官,我兒子犯了什麼事情?竟然到了要關押的地步?”
徐福鬆很好奇,以自己的地位,城防軍也好,差佬也好,都該給些面子,這徐賽東犯事也不是一兩回,但每次都矇混過關,這都是因爲徐福鬆打點的好。
這些執法者有時不看僧面看佛面,知道這是徐家的公子,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不過徐賽東受到的教育還是比較到位的,不會犯什麼原則性的大錯,可這次卻不知道怎麼回事,不就是在山裡打了幾隻野雞嗎?就這行爲也要被關押?
“徐老闆啊,你兒子涉嫌非法盜獵,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是必須關押在我們這裡的。”
烏震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根本沒有給這個富紳面子。
烏震這幫人,從黑曼巴跟着龐小南到霍拉馬山區,親眼看着周邊的商人不時的來腐蝕自己,不過他們有自己的原則。
畢竟也是退伍軍人,社會再怎麼污染,也很難改變心中的那股正氣,吃吃喝喝沒問題,芝麻小事也可以高擡貴手,但是大是大非面前,誰都沒有情理可講
“長官,不就是打了幾隻野味嗎,怎麼能算上非法盜獵呢?”徐福鬆心裡真是鬱悶的很,“他們就是手癢去開幾槍,不是真的要去打獵的。”
這霍拉馬城的野味館那麼多,有幾個又是從正規渠道收的呢?說到底,大部分野味都是人工飼養的,只有極少一部分,是從獵人手裡買的,這部分買的,很可能都是非法捕獵來的。
而現在幾個霍拉馬城的公子哥,打了幾隻野味,竟然被城防軍關了,這是刮的哪門子風,徐福鬆怎麼也想不明白。
“沒有打獵許可,就是非法盜獵,”烏震面無表情,“徐老闆,你也是守法商人,相信你懂我們霍拉馬城的法律吧?”
“懂的懂的,”徐福鬆給烏震發煙,烏震拒絕了,“那長官你看,我應該怎麼補救,你們才能放我兒子出來呢?”
烏震搖了搖頭,笑了一下:“徐老闆,按照法律規定,違反狩獵法規,在禁獵區、禁獵期或者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進行狩獵,破壞野生動物資源,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罰金。”
徐福鬆愣住了,辯解道:“長官,這……這有點嚴重了吧?我兒子就是沒有狩獵許可而已,不致於犯這麼嚴重的法律吧?”
“據我所知,他連持槍證都沒有吧?”烏震早已經查明瞭這幫人的底細,果然和龐小南料定的一樣,他們簡直是無法無天。
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徐福鬆湊過來小聲的說道:“長官,只要你高擡貴手放了我兒子,你要什麼條件,儘管提。”
烏震推開徐福鬆,指了指牆角的攝像頭:“徐老闆,請你自重,對不起,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了。”
說完烏震就離開了,留下了一臉陰寒的徐福鬆。
“踏馬的!這幫給臉不要臉的傢伙!”出了差館,徐福鬆狠狠的踢了一下路邊的石子。
徐福鬆這次過來,不但碰了一臉的灰,連自己兒子的面都沒見到,他被告知,現在徐賽東被嚴密看管,只能是律師進去才能見面。
但是烏震在霍拉馬城主管治安工作,如果是他不鬆口,徐福鬆根本就沒有辦法。
比烏震權勢大的,只有城主了,可是這個城主自從來到霍拉馬城之後,幾乎沒有哪個商人見過她的面,圈子裡的人只知道,那是個冷豔無私的女人。
爲了兒子,徐福鬆豁出去了,他隻身前往市政大廳,必須找到城主不可。
市政大廳的一樓和二樓是辦事窗口,要想見到城主,必須上三樓。
可是上三樓的門口被門衛守住了,門衛告訴徐福鬆,如果沒有預約,不能上去。
徐福鬆想耍個滑頭,對門衛說:“兄弟,我跟城主約好了的,她讓我這個時候來。”
門衛一臉大公無私的樣子,“報上你的名字,我覈對一下。”
徐福鬆把名字報過去,門衛看了一眼日程表,冷眼看着徐福鬆說:“沒有你的名字,請馬上離開。”
徐福鬆狡辯道:“可能是城主大人忘記了,麻煩你通報一聲。”
“不必了,城主今天一天都沒有約見人,而且她特意交代,今天誰也不見。”門衛當場揭穿了徐福鬆的詭計。
徐福鬆訕訕的離開了市政大廳,心裡實在是鬱悶的很。
這霍拉馬城的官員,怎麼一個個都這樣不近人情呢?
當然,徐福鬆等商人的感受是兩方面的。
要說不近人情,那也是體現在平時的辦事流程上,沒有半點情面可講,一切都按照規章制度辦事。
可是要說到經商環境,霍拉馬城可是太關照這幫人了,任何困難都能第一時間解決,所以徐福鬆才能在來到霍拉馬的短短几年內發達起來。
可眼下自己的兒子被關押,如果真的按照規章制度辦事,那免不了牢獄之災,即使是再好的律師都沒用。
徐福鬆覺得還是要先諮詢一下專業人士。
他拿起了電話:“史博飛律師,你去城防軍幫我瞭解一下,我兒子到底什麼情況。”
另一邊,特栢澄的管家也到了城防軍,找到了烏震。
“長官,我來是想詢問一下,我們家少爺要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
仁叔在特栢澄身邊多年,自然是給特柏普處理過很多類似的案子,他認爲這次也不過是走個過場,交點罰款就了事了。
不過烏震給了他一個壞消息,“仁叔,這回你家少爺犯了大事,短期內是不能離開了,你回去告訴特栢澄,讓他有個心理準備。”
仁叔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烏震道:“烏震長官,據我所知,我家少爺不過是在郊區打獵而已,不至於犯了什麼重罪吧?”
仁叔以爲是特柏普在郊區殺了什麼珍惜動物,因爲以前特柏普也經常去霍拉馬城周邊的山林裡打獵,從來就沒出過事。
烏震心裡好笑,重罪談不上,但是誰讓他那麼倒黴,遇到了龐小南呢?
這次明顯是龐小南這個議會主席,霍拉馬城的幕後老大要殺雞給猴看。
“按照霍拉馬城法律規定,違反狩獵法規,在禁獵區、禁獵期或者使用禁用的工具、方法進行狩獵,破壞野生動物資源,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罰金。”
烏震照本宣科,再次把特柏普等人的違法事實告訴了仁叔。
“啊?”仁叔兩眼呆滯,透出隱憂,“長官,有這麼嚴重嗎?”
隨即仁叔腦子轉過彎來,“請你告訴我,這次需要繳納多少罰款,我家少爺才能出來。”
以前仁叔處理這種事情,無非是交錢完事,小事交小錢,大事交大錢,只要不是放火,都是可以處理的。
而且,特柏普不是那種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想必也做不出什麼驚世駭俗的違法犯罪來。
“這次可不是交罰款的事情,老爺子,你回去吧,有什麼事,叫你們律師過來談。”
烏震照徐福鬆的樣子請走了仁叔。
“這些關係戶啊……”烏震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他也不喜歡和這些商人打交道,但是霍拉馬城的繁榮離不開這些人,和他們搞好關係也是工作需要。
消息傳回特栢澄的耳朵裡,他暴跳如雷:“這個畜生,一天天的不幹正事,這次看來是真的惹了大麻煩了,連烏震都不給面子的話……”
特栢澄也想到了城主,可是同樣的,他也沒見過安吉娜娜的面,不知道從何結交。
龐小南自然是第一個閃現在特栢澄的腦海裡的,但是龐小南是錢多義引薦的,雙方並無私交,而且特栢澄也沒有龐小南的聯繫方式。
要想找到龐小南,特栢澄只有通過錢多義。
“錢總指揮,你好你好,我是特栢澄,”特栢澄打通了錢多義的電話,“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能不能幫我聯繫一下龐主席?”
錢多義在電話裡說,龐小南不喜歡別人無緣無故的打擾,他問錢多義有什麼事情。
特栢澄心想,錢多義是霍拉馬城的建設總指揮,找不到龐小南,找錢多義也是一樣的,於是他就把特柏普打獵被抓的事情告訴了錢多義,請錢多義出面求求情。
誰知錢多義一口就拒絕了,“特栢澄會長,你知道的,我只管建設這一塊的工作,霍拉馬城的治安不是我的範圍,而且烏震長官也說了,一切照章辦事,誰都沒有特權,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錢多義就掛了特栢澄的電話,特栢澄頓時心裡一涼。
“官官相護啊……”特栢澄嘆了一口氣,只得另外打電話給律師,讓他去城防軍瞭解一下具體情況,看看有什麼補救的措施。
仁叔端了一杯茶過來,對特栢澄說:“老爺,不必着急,再怎麼處理,也是可以保釋的,這又不是重罪。”
仁叔的話讓特栢澄心裡好過起來,是啊,不就是多交點錢嗎?只不過,城防軍有必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嗎?要收錢,直接收不就完了,非得搞得這麼麻煩。
史博飛律師很快回了徐福鬆的信,徐賽東等人在審訊室扛不住,可以說根本就沒扛,一進去就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城防軍按照法律,直接定了罪,現在徐賽東等人面臨一年的監禁和鉅額的罰款。
“這麼嚴重?”徐福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就打了幾隻兔子嗎,竟然判的這麼重。
史博飛律師點了點頭,說:“沒辦法,這是霍拉馬城特有的法律,根本無從辯護,要想不坐牢,只能是交保釋金了。”
徐福鬆鬆了一口氣,“錢能解決問題,那就不是問題。”
“不過,”史博飛律師稍微遲疑了一下,補充道,“即使是交了保釋金,徐賽東能在監外執行,也不能離開霍拉馬城半步,也就是說,連郊區都不能去,一經發現,永久驅逐出境,不得再踏入霍拉馬山區半步。”
“我靠,這也太嚴苛了吧?”徐福鬆把手裡的香菸直接砸到了地上。
“保釋金也不是小數目,城防軍說了,一個月50萬,保一年就是600萬。”史博飛平靜的報出了一個數字。
“這個敗家子!”
特栢澄等人交代問題後,被關押在一個地下牢房裡,幾個人一大間,而且,同一個牢房內,還有其他的犯人。
“喲,新來的這幾個小子,看起來細皮嫩肉的,味道不錯喲……”陰陽怪氣的聲音從陰暗的角落裡傳出來,挺得徐賽東心裡發緊。
緊接着,一個肥嘟嘟的大漢從陰影裡面出現了,雙眼迷離的盯着特栢澄幾個人上下打量。
“你想幹什麼?”特栢澄壯起膽子大聲問道。
“想幹什麼?哈哈哈……”胖子身高起碼有190,他的下巴都快挨着脖子了,“想跟你們交個朋友啊,好朋友那種,能夠坦誠相見的朋友。”
“你別過來啊,”徐賽東挺身而出,畢竟己方有5個人,論實力不會弱,“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
這時角落的陰影裡傳出另外的聲音,十分的雄渾,“費胖子,別嚇壞了小朋友。”
胖子頓時恭恭敬敬的站到了一旁,“是,大哥!”
一個健壯的男人從陰影裡走了出來。
這個男人留着一個寸頭,額頭上有一道疤,當他看到特栢澄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就像是黑暗中的啓明星,“喲,這不是民會會長的公子嗎?”
“你是誰?”特栢澄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我是誰?哈哈哈,”疤痕男得意的大笑起來,“不愧是你爸的好兒子,連我都不認識,看來你們民會在霍拉馬城是高高在上啊。”
這時候胖子發話了,“靠,你們這些臭小子,連我們道哥的名聲都沒聽過,你們是霍拉馬城的嗎?聽好了,你們眼前這位高大英俊瀟灑倜儻的男人,就是霍拉馬城棚戶區的扛把子,江湖人稱道哥!”
特栢澄突然醒悟起來,在棚戶區,是有這麼一號人,在還沒有民會的時候,道哥就維持着棚戶區的地下秩序,以一己之力把棚戶區的各種雜魚治理的服服帖帖,但是商戶們也不得不接受了那些地下規矩。
後來民會建立後,特栢澄主動和政府接觸,藉助城防軍的力量,對棚戶區一帶存在的黑惡勢力進行打壓,漸漸的回覆了正常的秩序,而道哥及其手下,也失去了生存的土壤,時不時的被抓進監牢體驗一下生活。
一想到這裡,特栢澄就背上發涼,畢竟,道哥進來和民會有關,而自己又是民會會長的兒子。
特栢澄還來不及想到對策,道哥就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伸出手在他的臉上摸了一把,“特柏普公子果然是細皮嫩肉啊,這皮膚,比那些小娘子還光滑,哎呀,可惜了……”
“你要幹什麼?”特栢澄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啊。
這時候徐賽東還心存僥倖,因爲對方只有2個人,他們有5個人,要是羣毆的話,他們不一定會吃虧。
“我不管你是什麼道哥,請你們放尊重一點,我們可不是好欺負的!”徐賽東挺身而出,擋在了特柏普的面前。
特柏普感激的望了徐賽東一眼,這纔是好兄弟啊。
道哥使了個臉色,“胖子,教教這個小朋友,什麼叫做尊老愛幼。”
“好嘞,道哥。”費胖子惡狠狠的一手抓向了徐賽東的衣領,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徐賽東拎了起來。
“就欺負欺負你,怎麼了?”費胖子抓着徐賽東在空中晃來晃去,快要把徐賽東勒的喘不過氣來。
“住手!”特栢澄看着自己的同伴受苦,有些不忍,“你們想怎麼樣衝我來,放開我的兄弟!”
道哥使了一個顏色,費胖子抓着徐賽東就往黑暗裡一丟,砰的一聲,徐賽東撞到了牆上,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徐賽東!”特栢澄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當着他的面欺負他的小夥伴,就是不給他這個霍拉馬小霸王的面子!
“大家給我上!”特栢澄連龐小南的手段都見識過,自然不會怕了眼前的這兩個地痞無賴,他們再厲害,能厲害過龐小南赤手空拳奪槍的本事嗎?
而特柏普身後的幾個人,也因爲徐賽東的被打激起了滿腔的熱血,他們平時在外面都是趾高氣揚的人生贏家,哪受到了這口氣,於是他們紛紛朝道哥和費胖子衝了過去。
2比1 的人數優勢,不怕打不過。
可是很快他們就絕望了,道哥沒有出手,他退到了黑暗裡,連費胖子都退了回去,而黑暗裡又出來一個人,這個人的體型和道哥沒法比,比費胖子更是小了一大圈,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
可是這個男人一出手,就把特柏普等四個人無聲無息的幹趴下了。
前後不到30秒,牢房裡一片寂靜,只剩下了特柏普幾人的哼唧,他們是被打的舊傷復發。
本來被龐小南打了的舊傷就沒好完全,現在又被人一頓胖揍,這幫公子哥體會了人生中最灰暗的一天。
費胖子把徐賽東從角落裡拉了出來,和特柏普等人擺在了一起。
“哼,你們這些不自量力的傢伙,我都懶得和你們動手,就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公子哥,也想挑戰我們道哥,我看你們是活膩了!”
費胖子用腳踢了踢在地上呻吟連天的一個傢伙,沒好氣的喊道:“別叫了,再叫我踩碎你的腦袋!”
他這威脅果然管用,再也沒有人叫出聲來,痛也只得忍着。
道哥又從黑暗裡走了出來,冷哼一聲道:“沒想到你們還有點血性啊,還敢在牢房裡面挑事,何苦呢,這是,要是剛剛你們對我溫柔一點,好好伺候一下我,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道哥,要不要把他們的褲子扒了?”
費胖子不懷好意的問道。
“不要了,”道哥厭煩的擺了擺手,“這麼暴烈的脾氣,我可不喜歡。”
一聽到要扒他們的褲子,特柏普等人下意識的雙手護住了自己的屁股,他們可不想菊花受苦。
“哈哈哈,道哥你看,”費胖子指了指地上的一排公子哥,“這些傢伙好像以前享受過後庭花的待遇呢,這麼自覺的動作。”
“大哥,就這麼放過他們了嗎?”剛剛教訓特柏普等人的男子恭恭敬敬的問道哥。
“阿強,我知道你沒過癮,就交給你來調教吧。”
道哥回到了黑暗中,回到了自己的牀上,開始閉目養神。
“謝謝大哥!”
男子轉過身去,一腳踢在特柏普的肩膀上。
“所有人!統統站起來,100個深蹲,開始!”
那天夜裡,特柏普等人的體格受到了魔鬼一般的鍛鍊,深蹲、俯臥撐、壓腿……無盡的循環,直到所有人都累的再也爬不起來,無論怎麼拳打腳踢都爬不起來。
特柏普的情況好一點,因爲他的手腕之前已經被龐小南打碎了,所有和手部力量有關的動作,他都做不了,也沒被勉強,從這一點來看,道哥等人還是挺憐香惜玉的。
特栢澄那邊也收到了律師的回覆,內容和徐福鬆聽到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保釋金的數額,因爲特柏普是爲首的組織者,保釋金變成了100萬一個月。
聽到這個消息,連一向沉穩的仁叔都皺起了眉頭,“這也太……太嚴厲了!”
特栢澄一拳砸到了牆上,“這個敗家子!”
龐小南對烏震交代過,這次處理,一定要讓特柏普等公子哥印象深刻,要讓特栢澄等大商人出點血,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第二天,仁叔迫不及待的來交了罰款,這纔看到了滿身是傷的特柏普。
“少爺,你怎麼成這樣了?”看着特柏普全身上下的狼狽樣,尤其是得知特柏普的手腕都碎了,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上了點藥綁了夾板之後,仁叔對城防軍的殘忍罵不絕口。
“走,少爺,我們去醫院。”仁叔馬上把特柏普送到了霍拉馬最好的醫院,先進行治療再說。
特栢澄聞訊趕到了醫院,他本來滿腔的怒火,要教訓敗家子,但是看到特柏普的囧樣,他甩到半空的手下不去了,“哎,你這個孽畜啊,我教育過你多少次,一定要低調做人,這回你嚐到囂張的滋味了吧?”
“爸,這回是龐小南故意整我的。”特柏普很委屈,要不是龐小南,他不致於受這麼大的罪。
“什麼?你又招惹了龐小南?”特栢澄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小子,到現在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你怎麼那麼不長記性呢?”特栢澄指着特柏普的臉大罵,“你老子我都惹不起的人,你爲什麼非得一惹再惹?”
“爸,他不就是個小明星嗎?有什麼了不起的,這次你一定得爲我報仇!”
特柏普顯然不知道自己惹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人物。
“你這個……”特栢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我告訴你,你以後要是再敢惹他,我就跟你斷絕父子關係!”
這回特栢澄是徹底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兒子被整的這麼慘,他連事情的經過都不想知道,一定是特柏普又仗着自己的名望給龐小南難堪了,跑不了。
“爸,你就那麼怕他?就算他在霍拉馬有點粉絲,你也用不着老是讓着他吧,況且你看,他把我打成這樣,你還要跟我斷絕關係,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爸爸?”
特柏普委屈的擡起自己的右手,一臉的痛苦,現在他不光肉體承受着無盡的傷痛,連感情上也被父親遺棄。
“我要不是你爸爸,我現在就把你打成殘廢!”特栢澄指着特柏普的另一隻手,“我讓你雙手都舉不起來!”
站在旁邊的仁叔看不下去了,他把特栢澄拉出了病房,和氣的問道:“老爺你消消火,我想問問你,爲什麼對龐小南這麼客氣?他可是打斷了少爺的手腕啊,不管他什麼來頭,也不能這樣橫行霸道吧?”
特栢澄冷哼一聲,“你知道什麼?”
接着特栢澄在仁叔的耳邊小聲的說了幾句話,說完叮囑道:“不要泄露出去,否則,我們的工程就保不住了。”
仁叔重重的點了點頭,特栢澄對他透露的信息簡直猶如晴天霹靂,讓他開始深深的同情起特柏普來。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是身體上遭受折磨,而是被矇在鼓裡啥都不知道。
就好像你一直爲一個目標奮鬥不止,卻不知道那個目標是錯誤的方向。
特栢澄決定從今天起,對特柏普好好看管,一刻都不離開自己的視線,以免他再出去惹是生非。
當然了,現在的特柏普,除了右手手腕斷裂,連全身上下都傷筋動骨,短期內只怕是要躺在病牀上哪裡都去不了了。
仁叔回到病房後,特柏普還在那裡生悶氣,他對仁叔抱怨道:“仁叔,你說說看,我爸是不是瘋了?龐小南把我欺負的這麼慘,他還爲龐小南抱不平,還要跟我斷絕父子關係,他……我看他是老糊塗了!”
“少爺!”仁叔制止了特柏普再說下去,“你爸是爲了你好,你信他一回,龐小南……惹不得。”
“仁叔,我爸跟你說了什麼?”特柏普是聰明人,連仁叔都勸他,很明顯,龐小南的身份仁叔也知道了。
“你別管你爸跟我說了什麼,總之我告訴你,龐小南不是我們能夠惹得起的人物。”仁叔的眼睛裡有些渾濁,但是眼神很堅定。
聰明的特柏普聯想到自己昨天一天的遭遇,猜也猜的出來,龐小南決定是在霍拉馬城有很大背景的人物,但是他心有不甘,“哼,龐小南,別讓我再見到你,就算你是城主的兒子,我也要讓你好看!”
仁叔看着面色猙獰的特柏普,不禁搖了搖頭,他知道這個從小看到大的特柏普不會那麼輕易低頭,可是這能改變什麼呢?
和特栢澄的隱忍不同,徐福鬆看到自己的兒子在監獄裡被折磨成那個鬼樣子後,憤怒的咆哮道:“踏馬的,這都是因爲龐小南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兒子,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報仇!”
徐賽東雖然沒有特柏普那麼重的傷,但是此刻他也躺在牀上起不來了,聽到徐福鬆的話,他好心的提醒道:“爸,那個龐小南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我告訴你,民會會長,特柏普他爸都對他畢恭畢敬的。”
“兒子,我不管他是誰!”徐福鬆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誰敢在霍拉馬城欺負這個寶貝兒子,他就要發飆,“他敢玩你,就是不把我徐福鬆放在眼裡,我必須出這口氣!”
“爸,你多帶點人,那小子武功很厲害!”聯想到昨天在牢房裡被道哥等人折磨的畫面,徐賽東也巴不得龐小南立即受到懲罰。
但是霍拉馬城這麼大,去哪裡找龐小南呢?
徐福鬆還是想到了警署裡的熟人,於是他就往警署去了。
徐福鬆的生意主要是運輸物流這塊,所以和警署打交道比較多,警署裡有專門管理交通運輸的人員,這些人平時徐福鬆都需要交往,自然也要把關係處好。
警署和城防軍挨在一起辦公,徐福鬆找到了一個名叫易強珠的差佬。
“徐老闆,什麼風把你吹過來了?”易強珠是主管居民信息的警察,霍拉馬來了什麼外來人口,只要是住過酒店或者去過公共場所的,都在他這裡的資料庫裡有備案。
“我想求你幫我找個人。”徐福鬆遞了根菸,把找龐小南的事情說了一遍。
“這可不行,”易強珠連連擺手,“這是違反規定的。”
除非警察辦案,居民的信息自然都是保密的。
“警官,通融一下幫幫忙,我找他有急事。”徐福鬆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出去聊。
警署裡面到處都是攝像頭,不利於徐福鬆的發揮。
“好,我就跟你出去抽根菸。”
易強珠平常跟徐福鬆有些交集,下了班也有過幾回接觸,當然,都是很正常的那種交往,現在徐福鬆過來,也不能拒人千里之外。
來到警署的外面,徐福鬆拿出一個袋子,往易強珠懷裡推。
“什麼呀?”易強珠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沓票子。
“拿回去!”易強珠像見到毒蛇猛獸一般,把袋子推了回去,“你想害死我啊?”
霍拉馬城對貪污腐敗抓的特別嚴,一經查實,立即驅逐出境,永世不得錄用。而且,霍拉馬城的公務人員薪水很高,比一般的白領高了兩倍,人家根本不需要貪污來改善生活。
當然了,公務員的工作也很辛苦,可以稱得上是真正的人民公僕,996是經常的事。
“哎呀,老易,這是給你孩子的文具錢,他不是考上了霍拉馬高中嗎?我都沒去慶賀一下,這點錢,就當是我這個做伯伯的一點心意了。”
徐福鬆又把袋子推了回去。
可是易強珠堅決的再次推了回來,“得了吧,你少拿這糖衣炮彈腐蝕我,老實說,你要查的這個人是罪犯吧?”
徐福鬆也不再勉強,他知道現在霍拉馬城的公務人員都不收禮,於是他把袋子收回來放進了內襯的口袋裡。
“說是罪犯吧,也是罪犯,說不是吧,也可以說不是,”徐福鬆嘆了一口氣,給易強珠點上了煙,“我兒子被打了,可是竟然找不到兇手!”
徐福鬆告訴易強珠,徐賽東只是在霍拉馬山區打了幾隻兔子,就飛來橫禍,惹了一身的騷,不但被打的體無完膚,還得交錢了事,整整600萬啊。
“錢也就算了,那是該罰的,可是這被打的無緣無故,這口氣我咽不下!”徐福鬆一臉的兇狠。
嘴上說錢不重要,可是交罰款的時候,徐福鬆可是心痛的抽搐,那可是幾百萬,不是小數目,年景不好的時候,他一年也賺不回來。
這一切,都是因爲龐小南。
易強珠冷笑了一聲,拍了拍徐福鬆的肩膀,“老徐啊,你這明顯是被人算計了啊。”
作爲曾經的刑事警察,易強珠只聽徐福鬆這麼一描述,就知道徐福鬆肯定是得罪了什麼人,或者是徐賽東那幫人裡有人得罪了龐小南。
而這個龐小南又恰好能夠找準霍拉馬城的法律規定,所以才狠狠的教訓了以特柏普爲首的公子哥羣體。
“你也覺得我被人算計了吧?”徐福鬆憤憤然道,“所以這個仇我必須要報!”
徐福鬆握緊了拳頭。
“你不是說特柏普也在那羣人裡面嗎?你應該找特栢澄出面啊。”易強珠給徐福鬆指了一條明路,論實力,特栢澄的這個民會會長頭銜,可是比徐福鬆要有力的多。
“別提了,我兒子說了,特栢澄對那個龐小南很是恭敬,我估計他不會和龐小南爲難的。”這一點徐福鬆早就考慮到了,可是特栢澄不一定會出面的。
“這可不一定,對一個人的恭敬是有限度的,如果你尊敬的那個人對你蹬鼻子上臉,你會一直忍讓嗎?”易強珠說出了一種可能,也就是說這次特柏普被教訓的這麼慘,特栢澄還會不會一如既往的尊敬龐小南呢。
“那好,我先去聯繫特栢澄看看,看他什麼意見。”徐福鬆轉身離去,走了幾步又回頭,“要是他不肯出面,我還是要麻煩你幫我找出龐小南。”
“那是不可能的,不過我倒是可以給你指條明路。”
易強珠絕對不會破壞自己的原則,那是他的飯碗,任何時候都不能出差錯,不過在其他方面,他倒是可以指點一下徐福鬆。
徐福鬆又折了回來,傾聽易強珠的指導,“你兒子是在霍拉馬城的邊緣被龐小南發現的,那麼龐小南肯定不是特意去找他們的麻煩,他是去那裡辦事。既然是去辦事,那就肯定還會去第二次,你只要到那個地點去守着,遲早會發現他的蹤跡。”
“這比我給你查出來的信息還可靠,因爲查出來的信息可能是過時的,你並不能順藤摸瓜找到他,但是他出現的那個隱秘的地點,一定會再次出現他的蹤跡。”
這是易強珠作爲一個老練的警員的直覺,也是多年的經驗所致。
“嗯,有道理,那就先謝謝你了,有空一起喝茶。”
徐福鬆轉身離去,朝民會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