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掛斷了師兄付彥和的電話,樊景洲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月下漫步也被中斷,上車直接回家。
唐芯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只是直覺他在不高興。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唐芯緊張地走進衣帽間的衣櫃裡,伸手往裡面摸了好幾下才摸出一個小袋子。
自從上次穿過,得到了驚人的‘效果’,唐芯就發誓再也不要碰,沒想到才幾天,誓言就破了。
就讓他開心吧……唐芯緊張地換上誘人的***,回到牀上蓋上被子躺好。
她在出門前已經把自己洗乾淨,不然樊景洲也不會碰她……唐芯又把空調打開,調整到舒服的溫度。
咔嗒。
門打開,樊景洲腰上圍着浴巾,頭髮還滴着水,朝唐芯走來,昏暗中,臉色依然有些不悅。
他看着唐芯把自己裹得嚴嚴密密,就連眼睛也不敢望他,眉心的結又深了些,“起來。”
“……你進來吧。”唐芯幾乎把自己悶在被子裡。
又不聽話!樊景洲直接將被子抓起來扔到地上,馬上被眼前的風景深深吸引住了。
原來如此……
眉心的結立刻鬆開,嘴上的笑容也在擴大。
“別擋着,讓我看看。”樊景洲整個人覆上去,蘊含着火簇的黑眸幾乎要將唐芯的臉燒紅。
他稍稍低頭,四脣正要碰觸,手機鈴聲讓濃情驟斷。
唐芯正要起身,樊景洲的動作比她更快,拿走了她的手機,她還沒來得及看看是誰,就看到他的臉愀然變色。
“又是你的好師兄!”
莫名出現一股怒火,樊景洲翻身坐起,把手機拿在手裡,把裡面的通話記錄看了一遍。
“別看!”唐芯撲過去搶,“這是我的隱私!”
隱私?
樊景洲更不願意讓她拿回手機了,他要把裡面的隱私找出來!
可翻來翻去,他也沒有發現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你這手機並沒有什麼隱私。”樊景洲把手機扔回牀頭櫃。
“可你也不能亂翻啊!”唐芯卻不認同,難道沒有隱私就能亂看嗎?
樊景洲蹙眉,語氣如雷在黑雲中怒吼,“我不能?”
“這是彼此尊重。”唐芯正色道,“我沒有看你的秘密,你也不能看我的秘密,這才公平。”
公平?樊景洲冷笑,“你會不會太天真了?你在跟我談公平?”
在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事是公平的?
真的要談公平嗎?
唐芯不明白他爲什麼突然變了臉色,她心裡只想到他心中唯一的那個女人——席希兒。
席希兒希望她不會介意之前的緋聞,可她明明是介意的,過了那麼久她還是會介意。
“難道不是嗎?我們應該彼此坦白的,這纔是公平。”話似乎攔不住了,“而不是,明明說是去出差,結果反而和別人傳出緋聞……這就是不坦誠,對我也不公平。”
“你是什麼意思?”樊景洲沒想到她竟然提起這件事。
哼!她有資格指責他和希兒?
他一臉淡漠地微微揚起下顎,傲慢地看着眼前臉色蒼白的女人,“讓我來告訴你什麼是不公平……”
“你用自己的身體討好我,我給你們幾億,公不公平?”樊景洲又擠出一聲冷漠的譏笑。
“不公平。”樊景洲淡淡道,“你的假身份,加上我爺爺對你的喜歡,加上我喜歡你的身體……三個原因加起來也不值得幾億。”
樊景洲鉗住她的下巴,直視她眼中的傷心和痛苦,心中又難受又痛快。
真想欺負她!
“嗯?你知道爲什麼我願意給你的假母親幾億嗎?芯芯……”
他湊過去,在唐芯失色的脣瓣上咬了一口。
尖刻無情的話語,讓唐芯輕顫起來。
爲什麼他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眼前的男人驀然變得陌生,自己的小名從他的口中說話,更似惡魔的誘人。
樊景洲沒有告訴唐芯答案,他完全沒有信任她。
誰會給一隻寵物給予多餘的信任?
可一想到自己的東西被被人覬覦牽掛着,他的心底又騰地升起火來。
“放開我!”唐芯掙開他的手,可還沒下牀就又被抓回來,她不停反抗他的桎梏,“放開我!你個變.態!不要碰我!”
“不讓我碰?變.態?”樊景洲眸光森然逼人,直接將她的手反剪,用今天她給她戴上的領帶將她的手綁起來。
“難道你想讓那個師兄碰?不可以!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這麼碰你……”
被綁着手,被壓住大腿,原本的溫情不知爲何變成了這樣的。
唐芯低着頭,可一直大掌卻逼她擡起。
“你簽下的合約在保險箱裡,裡面還有幾十萬現金,以後當你再想起什麼公不公平時,就拿出合約看一看……”
樊景洲的聲音很低,很輕柔,卻宛如一把鋒利的匕首橫在脖子前。
唐芯無法反抗他強悍的束縛,完全不敢動,在他懷中瑟瑟發,感覺不到安心,只有淚水不停地滑落,滴在樊景洲的胸口上。
“芯芯,坐上來吧,讓我看看你值不值得……”
“以後不許再見那個師兄,跟在我身邊工作,不能給我丟人……”樊景洲冷聲命令,唐芯咬着牙忍住抽泣。
“繼續哭……芯芯……”
……
訂婚宴之後,索菲亞滿意地帶着樊景洲給的合約離開了樊家。
儘管沒有對外公佈,可度假會所的工程已經正式重啓,後期工程火熱動工中。
樊景洲在家的時間不多,唐芯感到慶幸。
莫弋鋒已經通知唐芯來上班的時間,她正在準備上班可以穿的正裝,這幾日趁着獨自一人的時候,還偷偷學習了辦公軟件的操作。
自從訂婚宴那夜,在樊景洲那裡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後,唐芯不再期待什麼愛情,她真的每天打開保險箱,把簽有自己名字的合約拿出來看一遍提醒自己。
不要忘記,不愛就不會痛。
唯一知道唐芯想法的人只有詹瀟瀟,儘管詹瀟瀟想要安慰她,但這種情況似乎說什麼都是不對的,她尤其後悔當初竟然鼓勵唐芯對那個男人主動。
“白色襯衫,黑色裙子。”手機屏幕中,詹瀟瀟不停的搖頭評論,“芯芯,太老土了。”
詹瀟瀟的長髮梳成了雲髻,戴着精緻的珠飾,她還在影城拍電影。
唐芯倒不覺得這樣很老土,她不僅穿這樣的正裝,還要穿黑色的平底鞋,還有——
黑框眼鏡!
“芯芯,你的品味到底是幾歲啊?”屏幕中的詹瀟瀟幾乎要暈了。
“我沒有那麼難看吧?”唐芯對着鏡子左看右看,覺得還好啊。
詹瀟瀟翻個白眼,“非常難看!”
唐芯把眼鏡拿下來,又開始燙衣服,詹瀟瀟看着她動作熟練流暢,頓時開始心疼這個好友,可這個時候也只能通過冰冷的屏幕來關心她。
“芯芯,你有不開心的事情記得要跟我說啊。”
唐芯聳聳肩,“暫時還沒有,你呢?”
“不就是這樣那樣,過幾天我就拍完戲了,還記得幾天後是什麼日子不?”
唐芯被她逗笑了,故作無知:“不就是某個普通的星期五嘛……”
“你真是壞蛋!”
手機忽然傳來一個呼喚“詹碧君”的聲音傳來,詹瀟瀟連忙跟唐芯告別,“芯芯我先走了,有事說再電話。”
詹碧君是詹瀟瀟的藝名,唐芯爲了不打擾她,馬上道:“好。”
燙完衣服,唐芯覺得自己要享受生活,收拾好了又跑到樓下拿李姨自己做的餅乾,還倒了一杯蜂蜜柚子茶,重新回到電腦前學習。
她錯過了美好的高中和大學,儘管是臨時抱佛腳也要抱一抱。
突然,門開了。
“堂嫂,還記得我嗎?”
唐芯剛走出去,就看到樊禮晴站在門口。
樊禮晴穿着一條貼身的V領灰色短裙,腳上還踏着一雙12釐米的高跟鞋,長髮綰成一絲不苟的髮髻,看起來十分乾練成熟。
“你找我做什麼?”這個傲慢的女人始終沒有讓唐芯產生多大的好感。
“別那麼生氣嘛,事情都過去了,你不也打了我兩巴掌嗎?”樊禮晴直接走進她的房間。
呵!下藥陷害她,是跟兩巴掌可以劃等號的事情嗎?
唐芯伸手攔住她,“請你出去。”
樊禮晴嘆一口氣,“我是真心想來請你出去喝一杯的,畢竟大家都要做同事了。”
“我不想喝。”
“唔?這就是你跟我堂兄的房間啊,完全沒有未婚夫妻的味道啊。我哥不在嗎?對了,他好像去出差了啊,真是可憐啊,不知道這次會不會傳出什麼不得了的新聞。”
樊禮晴直接推開她的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看到電腦上的茶和餅乾時,頗有興致地走過去。
唐芯蹙眉,馬上上去阻止,“你沒有禮貌嗎?”
“禮貌?”樊禮晴聞言轉身,“說起禮貌你不也沒有嗎?我好歹也是客人啊。”
“這裡不歡迎你。”唐芯厭惡道。
“那我就走好了。”樊禮晴朝唐芯勾起一個譏諷的笑容,突然站在門口回頭,“不過,貝恩,我跟你的事情,還沒有結束呢……”
留下這樣的話,樊禮晴踏着高跟鞋離開。
唐芯馬上將房門關好,不知道她爲什麼要來做這種類似示威的事情。
不是怕樊景洲怕到逃出國嗎?在訂婚宴上不是還虔誠地道歉了嗎?怎麼突然又……
似乎有什麼陰謀的味道,唐芯突然感覺不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