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瀟瀟,藝名詹碧君,四年前憑藉着一次419成功奪走影后席希兒當時的男友,現在更是低調嫁入豪門,有一子一女。
下面的熱門評論,幾乎全都是關於詹瀟瀟的資料,還有咒罵她的席希兒粉絲,更有一些冒充是認識詹瀟瀟的人發言詆譭,短短半個小時已經讓情況一發不可收拾。
秦皓立刻讓人聯繫媒體,取消這個熱門話題和屏蔽所有有關的關於這個話題的任何字眼。
這邊忙着打電話,另一邊的詹瀟瀟獨自坐在大廳的椅子上。
一排排冰冷的綠色座椅,只有她一個人,垂着頭猶如是被風雨打得垂頭喪氣的花瓣。
唐芯請保鏢幫忙給詹瀟瀟熱了一杯牛奶,悄聲地走過去。
“瀟瀟?”
詹瀟瀟立刻轉頭看她,眼中閃着淚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你知道的吧?你肯定能理解我的對不對?”
“理解什麼?”
“她啊!”詹瀟瀟緊緊地攥住她的手臂,“這一切肯定是她在搞鬼!果然啊,那個女人還是不願意放棄,她還是想要得到一切!尤其是她現在可以懷孕了,肯定是想要對付我們其中一個……”
詹瀟瀟說完這些話之後,露出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是她要對付的第一個啊!”
聽完她的話,唐芯的眼中卻露出了悲哀。
“你不信我。”詹瀟瀟清楚看到她眼睛裡面的表情,扯出一個苦笑,“如果你跟我一樣,這麼多年來一直爲了自己、爲了最好的朋友防備同一個女人,你肯定會跟我一樣,不會驚訝這個女人可以做出的任何事情。”
唐芯反握着她冰冷的手,“瀟瀟,我不是不信你,而是……”
“不用而是了,你就說你信不信我。”
詹瀟瀟盯着她的臉,一點兒細微的變化都沒有錯過。
“夫人,電話記錄查出來了。”
一個保鏢拿着一張紙走過來,上面全部都是通話記錄。
“謝謝你了。”詹瀟瀟接過那張紙,但是卻沒有看,而是遞給了唐芯,“你可以看,這個人是秦皓的人,我不可能作假。一切都像我剛纔跟你們解釋的一樣,我的電話和短信全都是給我的婦產科醫生。”
唐芯認識這個醫生,許多年前還是她給詹瀟瀟接生的。
“我真的只是想問問,到底一個被確診爲不能生育的人還有沒有懷孕可能而已。”
聽完詹瀟瀟之前的話,唐芯的心裡也不好受。
這個女人一直以來都是她們擔心害怕的地方,無論她和樊景洲、秦皓和詹瀟瀟是多麼親近,席希兒總是有辦法讓他們都聚在她的身邊。
這樣的吃醋看起來似乎是很多餘,但她們卻始終無法釋懷。
“那醫生怎麼說?”
詹瀟瀟把手機重新開機,直接把醫生回覆她的信息給她看。
原來醫生自己也不確定,但是她聽說在黑市流傳着,有一間公司說是製造出了一種還在試驗中藥劑,無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都能重新擁有做父母的機會。
“無論是男人或者是女人?”唐芯低聲地嘀咕着這句話,心中莫名有種不安的感覺,似乎有什麼要呼之欲出,但是
她卻完全不知道是什麼。
詹瀟瀟拿過手機,“現在你相信我了?”
唐芯點點頭,語氣依舊充滿了歉意,“對不起,瀟瀟,我真的不應該懷疑你的,不過就這樣的事情,你爲什麼要不能告訴我呢?”
“拜託,難道要讓你覺得我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怨婦嗎?要不是到了這種時候,我還真的不願意告訴你。”詹瀟瀟扶着自己的腰換了一個位置,拿起剛纔的那杯牛奶咕咚咕咚喝完。
打出一個飽嗝之後,才繼續道,“你知道的,以前就算是我有了孩子,他還是離開了我,那麼現在,如果她也能給他帶來孩子呢?我怎麼辦……”
詹瀟瀟的話越說越小聲,眼中的水光也幾乎要溢出,惹得唐芯的眼睛也開始酸澀起來。
“芯芯,這個世界上最能明白我的人就只有你了。”詹瀟瀟握住她的手,“如果連你都不相信我的話,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我相信你的。”唐芯不住地點頭,餘光看到秦皓走過來,又放低了聲音,“你放心,我會留在這裡看着她。”
她話剛說完,秦皓也已經走到她們的身後。
“瀟瀟,我先送你回去,媽媽開始擔心你了。”秦皓伸手想要扶起她,可詹瀟瀟卻避開了他的手掌,快步離開。
兩手尷尬地僵在空中,秦皓看了唐芯一眼之後,立刻追上了詹瀟瀟。
唐芯走到病房前面,席希兒還沒有醒,樊景洲就坐在病牀旁邊的椅子上,看似很專心地看着手機的,但是在唐芯剛邁步踏進去的時候,他突然擡起頭看她。
腳步踏不出去了,唐芯只好站回原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
樊景洲看了席希兒一眼之後就站起身走出去,輕輕掩上了門。
“我讓人送你回去。”
“讓我留在這裡陪你吧……”
正說着,樊景洲突然朝她伸出手,指尖碰到了她的臉,輕輕地將她臉上的止血貼撕了下來。
樊景洲仔細地凝望着她臉上的傷口,“已經好了。”
“嗯,謝謝。”如果不是他的舉動,唐芯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臉上還帶着傷。
她盯着他,小心地問道,“你不生氣了嗎?”
一股彷彿是帶着冷風的視線立即掃過來,唐芯頓時覺得渾身一凜。
看來還是在生氣啊……
一隻手伸來擡起她的下巴,“開快車?超車很過癮?”
“你自己不也是開快車嗎?”唐芯反駁他,可見到樊景洲的眼神更加幽暗之後,乖乖地改口,“我以後再也不會了。”
唐芯伸手圈出他的手臂,“我都認錯了,不生氣了吧?”
樊景洲只用動作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完全不顧這裡還有人看着,低頭就含住她的嘴脣,吻得難捨難分。
“如果,我是說如果……”唐芯稍稍將他推開,“如果她是一個很壞的人,你還會向着她嗎?”
她還是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如果今天,他們的情況發生在我和你身上,你會選擇相信我還是相信你看到的?”
樊景洲僅是凝望着她,她就很快溢出了眼淚,但是他的聲音依舊冷靜,聽起來有點殘酷的公
正,“秦皓並沒有不相信詹瀟瀟。”
“但是,他一看到那些報道就立刻來質問了。”
“難道不應該先問?”樊景洲低頭吻走她臉上溢出的眼淚,唐芯卻別開了頭,躲開他的動作之後,才正視他。
“應該先證實這是假消息的不是嗎?爲什麼你們一碰上她的事情,立刻就會懷疑別人呢?難道她在你們的心裡面就是那麼完美無瑕嗎!”
一口氣說出了幾年以來積壓在心裡面的問題。
唐芯的手抵在樊景洲的肩膀上,每說一句,都要在他的肩上敲一下,就像是要敲碎他的眼前的假象一樣。
“現在證明了,她並不是完美的,她也並不是什麼女神!爲什麼你們都覺得我們的感受是無所謂的!”
一個護士低着頭,匆匆地拿着藥瓶走進病房。
面對她的問題,樊景洲第一次覺得沒有辦法找出答案。
“我說過的,希兒只是……”
“對,你是說過她是一個朋友,無論她發生什麼事,你和秦皓一定會幫忙,可是那不代表你們就能矇蔽了眼睛吧?”
唐芯雙眼通紅地看着他,見他表情僵硬地移開視線,心裡猶如是暴風過境一般。
他竟然說不出話,她居然難倒了這個不可一世的男人。
瀟瀟是對的……
唐芯像是被抽離了全身的力氣一樣,身子斜斜地倒下,被樊景洲手疾眼快地抱住了。
他直接將全身無力的唐芯抱起來,大步走到走廊盡頭的救生通道。
“那你想要我怎麼做?你說出來。”這兩句話像是咬牙切齒一樣,樊景洲覺得自己的胸腔裡面像是灌滿了石頭一樣沉重,“我以爲以我們的關係,嫉妒這種東西是完全不存在的。”
唐芯漠然地擡頭看他,“那我們是什麼關係?”
渾身一滯,像是被人當頭澆了一盆冰水一樣,樊景洲感覺自己的全身都開始麻木起來。
情侶,戀人,夫妻……他們的關係該怎麼形容?
或者,更像是***母親?
樊景洲的眼神從來沒試過這麼冰冷,一點一點底凍結,萬籟俱寂。
他從口袋中拿出兩條項鍊,一粗一細兩個銀環在白熾燈中發出幾束刺眼的光芒,刺痛了唐芯的眼睛。
那是她戴過,他也戴過的戒指。
樊景洲強硬地掰開唐芯的手掌,把兩枚戒指都放在她的手心裡,上面彷彿還帶着他的體溫,唐芯只感覺自己的手心像是碰到了火一樣,立刻還給了他。
她擡眼看去,發現樊景洲眼中的如硬冰般的堅定,立時啞口無言。
“如果你願意,我們立刻可以去結婚。”
“你在胡說什麼?”唐芯瞪大了眼,好不容易纔找回自己的聲音,低頭看看戒指,又看向樊景洲,心裡從來沒有這麼亂過,她的心也從來沒有跳得那麼快過。
什麼去結婚,他們現在是在討論這件事情嗎?雖然她期待過很久……
在她的目瞪口呆中,樊景洲緩緩地彎下高大寬厚的身軀,單膝跪在她的面前,舉起兩條項鍊,擡眸深深地看着她,俊朗的臉上溫柔而堅定。
“我在向你求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