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換衣服。”
唐芯愣愣地接過了衣服,雙眼瞪得大大的。
眼前這個男人,嚴峻的表情已經褪下了,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笑容。
“難道你是爲了讓我試衣服,所以那麼着急地把我拉出來?”唐芯不可相信地看着。
樊景洲搖搖頭,眼裡閃過得意的光芒,“不止如此,我還安排了其他,今晚你只能陪着我。”
“你瘋了!”唐芯直接把手上的裙子朝他的臉扔過去,大步往門外走去,腰間徒然一緊,樊景洲的手臂已經牢牢地纏着她的腰。
唐芯開始掙扎起來,奮力地扒開他的手掌,“你放開!你到底有沒有想過會把孩子嚇到,你就是這樣做父母的嗎?”
“我當然想過。”樊景洲的語氣頗不在乎,“他們不會介意這種小事情的。”
“你又不是小孩子,被嚇到的又不是你,你知道什麼!”唐芯簡直要氣炸了,這個人到底有沒有想過孩子?只顧着自己開心的嗎?
她的掙扎對於樊景洲來說只是小兒科,他一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直接按住她的腦袋,頭一低,就封住了她驚愕半張的紅脣。
用盡所有技巧,極致的溫柔。
沒一會唐芯就四肢無力地靠在他的懷裡,連手被鬆開了都不知道,仰着頭讓他卷席,難以逃脫這種甜蜜的囹圄。
等到分開,唐芯連忙退後拉開兩人的距離,“我還生你的氣,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們的孩子。”
樊景洲把自己的手機交給她,“那就打個電話確定一下,今天李姨做了燉雞翅吧?他們兩個說不定都已經忘記了。”
哪有這麼快?唐芯想到他們蒼白的小臉,心就無法遏止地疼痛起來。
“他們真的不會有事。”見她表情可憐,樊景洲也忍不住將她摟在懷裡,拉着她餓得手指在屏幕上按開鎖密碼。
0420。
“這個數字是不是有點眼熟?”
炙熱的氣息吹入耳朵,帶來奇異的戰慄感,唐芯感覺自己一點一點地放鬆了警惕,任他把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
撥打了樊少明的號碼,剛接通了,就傳來他的一輪痛罵。
見他捱罵,唐芯偷偷笑了。
樊景洲臉上尷尬,懲罰似的在細嫩的脖子上輕咬了一口,直到在上面咬出了一個紅印後,纔開口問道:“爺爺,兩個小傢伙沒事吧?”
“有事的話老子還不廢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才趕上你這種爸!”樊少明又開始一通罵。
老爺子不愧見多識廣,罵人也頗有內涵,這一頓罵,竟然沒有重複的形容詞。
“既然他們沒事,我就掛了。”
樊景洲立刻掛斷電話,“怎麼樣?現在安心了嗎?”
“看都你捱罵,我不僅安心還開心……啊!”身子猛地一輕,竟然被樊景洲打橫抱了起來,唐芯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出聲。
樊景洲直接將她抱去試衣間,拉上了厚重的簾子,自己也沒有出去。
“你先出去……”唐芯費盡力氣纔將他推了出去。
之前的裙子已經皺了,樊景洲選了另外一件,遞
進去給她。
這是一條無袖的煙紫色長裙,精緻的***將頸脖圍繞,微露姣好的胸線,貼身的剪裁讓線條更加迷人,裙襬還多加了一層薄紗,若隱若現惹人無限遐想。
“怎麼樣?”唐芯有點怯然地走出來,銳利的目光立刻鎖住她。
精光內斂的黑眸略微一眯,樊景洲點點頭,“很好。”
像是怕被他的目光燙到,唐芯一直低垂着頭,突然,一個跪下的男人出現在視線之中。
撩起她的裙襬抓住她的腳,套進了一對銀色的緞面高跟鞋中,鞋頭上的寶石流轉着幽光。
這樣的畫面,卻讓唐芯莫名想到了幾日前的一副畫面。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想起他,但是那一槍……
血腥的畫面再次充斥着腦海,他仇恨苦痛的雙眼……
唐芯撲向樊景洲的懷裡,在他的肩上大口地呼吸着他的味道,努力將腦海之中的畫面趕走。
淡淡的薄荷味,還有一點古龍水的味道,迷惑着她的心,腦海中終於只剩下他一個人。
“你這樣主動撲過來,我會忍不住的。”
“誰讓你忍了……”
聽到這句話,樊景洲幾乎要化身爲狼了,只是他還有別的計劃。
“昨晚到底是誰讓我忍的?”樊景洲強忍下炙熱感,拉着她的手與她十指緊扣,帶她離開。
重新開車,直接駛往碼頭,在那裡,有一艘白色的遊艇正在等候。
遊艇沒有開燈,只有欄杆上纏繞黃色的小燈亮着,看上去猶如是繁星一般。
他們是要坐船嗎?
對於船的恐懼,唐芯早已經不再害怕了,相反的,她還隱隱有點期待。
在船上等候的男人一看到他們走過來,離開走下船,“樊總,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樊景洲朝他點點頭,就拉着唐芯上船,直接去到了駕駛室。
“沒有船長的嗎?”唐芯好奇地問。
“有啊。”樊景洲回頭看她,熟稔地將遊艇啓動,“就是我。”
不僅會開飛機,還會開船……唐芯感覺胸口像是堵着一口氣似的,連忙走到外面去。
甲板上已經安排好了晚餐,她走過去坐下,託着下巴深思。
她突然發現自己除了帶給他麻煩,沒有其他了。愛情的感覺那麼強烈,她都要忘記兩人之間的差距了。
26歲……要重新開始規劃人生還來得及嗎?
或許是在海上有點顧孤寂,或許是身邊的男人太過完美,心情總是有點低落。
十幾分鍾之後,臨城已經消失在海平線下。
船停下後,風也消失了。寒夜有點冷,唐芯裹緊了自己的大衣,索性先把桌子上的酒喝下一杯。
這瓶酒果香很濃,唐芯舔舔嘴巴覺得甜甜的,一杯不夠,又倒了一杯……
樊景洲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唐芯拿着酒瓶在倒酒。
“你不怕醉了?”樊景洲抽走她手掌裡的酒瓶和杯子,自己把杯中剩下的酒液喝光。
唐芯對他傻乎乎地一笑,“我纔不會喝醉呢,把酒還給我!”
原來已經醉了……
“你別晃啊。”唐芯眯着眼,朝他伸出手臂摸索着。
樊景洲奇怪地看着自己,他根本沒晃也沒動。
“我抓不住你了,快點過來,我想要抱住你!”唐芯站起來,虛軟的腳步往前一倒,然後整個人都朝他倒過去,抱住他的肩膀,迷糊地笑道:“抓住你了……”
樊景洲只好抱住她,“你到底喝了多少?”
唐芯卻按住他的嘴巴,神經兮兮地道:“噓!不許說話,不能告訴樊景洲的!他說不定會打我!”
他的確挺想打人的。不能告訴他?那她以爲現在抱着她的人是誰?
“小醉貓,你看清楚我是誰!”樊景洲扳正她的臉對着自己,語氣不豫。
唐芯眯着眼睛,盯着他的臉看,還伸手不停地摸,樊景洲被她摸得一陣燥熱,坐在椅子上任她放肆。
“你長肌肉了沒啊?讓我看看。”唐芯用力一扯他的領帶,差點沒把樊景洲勒死。
樊景洲只好先抓住她的手,自己把領帶扯走,唐芯抓住了往後一扔,名貴的領帶還夾着寶石領帶夾,就被她扔到了海里去。
無力但很堅持的手指糾結了半天也沒有解開他的襯衫,唐芯只好氣餒地收手,又開始盯着樊景洲的臉看。
眼睛鼻子嘴巴看了半天,唐芯也沒看出抱住自己的人是誰,暈乎乎地倒在他的身上扭動着,紅脣微啓,手拉開自己的大衣,“好熱啊,脫衣服好不好……”
好!當然好!
大衣已經被唐芯扔在地上,樊景洲又擔心她會受涼,將人抱起回到艙內,只是一路上他都被一雙不懷好意的小手搔擾着,挑起了炙熱的火。
裡面有一張圓形的大牀,剛一捱上他就立刻轉爲主動,鉗住她的身子將她壓住,粗魯地吻住她的嘴脣,心急地想要解決她挑起的火。
唐芯卻難受地掙扎了起來,“不要不要,討厭死了,我想要在上面。”
在上面……
樊景洲的腦子裡面已經自動將她的話聯繫到某種運動,見她自願,當然樂意享受。
剛換完姿勢,唐芯坐在他的腰上捂住了嘴巴,眼睛恐慌地瞪大了。
樊景洲頓時明白過來,爲什麼她要在上面。
下一刻,唐芯就跌跌撞撞地下了牀,憑着感覺跑到了外面,對着大海吐了出來。
樊景洲緊跟着追出去,只能無奈地幫她撫着後背。等吐完了,唐芯難受得抽泣着,他又只好抱着她回去。
唐芯迷迷糊糊地攀着他的肩膀哼唧,樊景洲已經完全沒有了火熱的感覺,只是憐愛地看着她,幫她擦完身體,換上根本不在浪漫計劃中的睡衣,樊景洲發現她已經睡着了。
牀的作用只剩下了睡眠,樊景洲也躺上去,柔軟的身子自動擠入他的懷裡取暖,嘴巴開開合合的,湊過去一聽才聽到她在叫自己的名字。
有點失落的心情立刻轉好了。
“下次還敢喝醉?”樊景洲輕咬了一口她小小的鼻尖,惹來不滿的哼哼聲。
雖然這種情況,跟他想象中的火熱夜晚完全不同,他學會教訓,以後千萬不要準備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