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氣總是多變,轉眼間陽光已經不再,只剩下陰霾的天空。
白雅言下了樓,這次她換了一件淡粉色上衣和白色休閒褲,腳踩着一雙白色高跟鞋有點不舒服的走下了樓。
心想母親一定很着急,她便走到一邊給母親打電話。
卻不想,電話接通之後,白母反而笑眯眯的問候白雅言:“雅言啊,昨晚和顧晨峰在一起還好嗎?我看那孩子不錯,你們的婚期也應該定一定了。”
白雅言只覺的自己臉上冒冷汗,這個老媽,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開這樣的玩笑,這分明就是盼着白雅言趕緊嫁出去。
這時候的白雅言已經深深的體會到什麼是“潑出去的水”了。
“媽媽,你到底在說什麼啊?你……我馬上就回去。”說完,白雅言已經掛了電話。
不過,她忽然感覺身後有陣涼風,就感覺不妙,一回頭,就看到古鷹來站在身後,她退了兩步,十分警惕的看着他,問他:“你要幹什麼?”
“你不是要回家嗎?我順便接你過去。”古鷹來面無表情的看向窗外,而後走向門外。
誰知道他安的是什麼心啊,白雅言哼了一聲,走到他前面對他說:“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你要走回去?”古鷹來冷冷的問白雅言。
白雅言沒好氣的說:“不要你管!”說着她已經穿着高跟鞋走出了門外。
古鷹來上了自己的邁巴赫,駛出了別墅區,白雅言看到他的車子,就想起昨天驚悚的溺水事件,有點憤懣,卻也無奈。
走到拐角的地方時,白雅言卻吃驚的發現,那輛銀色的邁巴赫居然就停在一邊。
古鷹來看到她走過來,按了喇叭:“上車!”
白雅言掃了他一眼,十分傲嬌的繼續向前走去。
“魏雲琛!”古鷹來喊了一聲,立馬將前面的白雅言吸引到了車前。
白雅言忍無可忍的打開車門上了車,白了一眼古鷹來,這個神經病,就只會威脅別人,她真是對他無語!
古鷹來的別墅區離的白雅言家稍微遠一些,在開車的途中,幾聲響雷滾過去後,傾盆大雨便來了。
看着窗外的大雨傾瀉,白雅言一時無言,車裡面有一種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這是什麼香味?”白雅言嗅到若有若無的香氣,總覺的很熟悉。
古鷹來一愣,問她:“你居然能夠聞得到?”這種頂級香是白梓琳最喜歡的,那還是七年以前的事情,後來古鷹來就習慣在自己的車裡弄點這樣的香氣,一般嗅覺不好的人絕對聞不出來的。
白雅言別過臉不再理會古鷹來,她的嗅覺可是天生的,不然辦案子也不會屢破奇案了,真是管中窺豹,算了,她才懶得多和他解釋什麼。
古鷹來見白雅言不說話,不免生氣,這個女人,永遠都是忤逆他,違揹他,永遠都那麼倔強,這讓古鷹來特別不爽。
“我在和你說話,你聽不到嗎?說。”古鷹來耐着最後一點性子問她,車速猛然加快,故意顛簸了白雅言一次。
白雅言也沒有料到他會加速開車,這將她的身子顛簸不已,她按着自己的座位才穩當一些,卻就是沉默着不肯和他多說一個字。
於是古鷹來又來了幾個加速,懷着身孕的白雅言再也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乾嘔起來。
古鷹來倏忽的將車子停了下來,他又忘了這個女人現在還懷着身孕,在不停的泛着噁心。
“沒事吧?”古鷹來不知爲何看到她這般受罪的樣子,心底居然柔軟下來,將一方手帕遞給了白雅言。
白雅言接過了手帕,又在那裡捂了一會兒,感覺好一些,才擡起了頭,只見她皺着眉心,十分的不舒服。
“手帕等我洗過還你。”白雅言平靜的對古鷹來說。
古鷹來簡單的答道:“不用,你用過的我都會扔掉。”
白雅言看了一眼古鷹來,心想:真是有病的男人!她哪裡髒了,至於這樣被對待嗎?
古鷹來問白雅言:“孩子有多長時間了?”
“一個多月吧。”白雅言低下頭,目光掃過自己的小腹,還帶着一絲愛憐。
古鷹來將她眼裡的溫柔看在自己眼裡,竟然有一絲的錯覺,又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梓琳當時懷孕的情景。
見古鷹來不說話,白雅言擡起頭看他,問他:“怎麼了?”
“這孩子真的是我的?”想到她並不是處,古鷹來還有一點懷疑,又聯想到接二連三出現在她身邊的幾個男人,古鷹來的懷疑有點加深。
白雅言氣結,他這是在做什麼?是在質疑她的貞操嗎?
“怎麼,又想打我?”古鷹來捉住白雅言的纖纖小手,將她的手擋在半空,繼而將她按倒在副駕駛上。
男人的氣息撲面而來,古鷹來的身上有着好聞的味道,只是白雅言卻紅了眼睛。
“古鷹來,你真不要臉!”白雅言咬着牙罵道。
古鷹來卻逼問白雅言:“說,你還和誰上過牀!”
白雅言只覺得羞憤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馬上鑽進去,她奮力的反抗他,只想掙脫他的束縛。
“放開我!混蛋!”每次一談到這個問題,兩個人必然要發生爭執。
古鷹來想到這個問題就來氣,將白雅言的手腕都抓紅了,也不肯放過白雅言:“說!”
“是,和很多人都有過,你滿意了嗎?”被古鷹來抓的疼痛的白雅言言不由衷的撒謊。
古鷹來在發愣的同時,白雅言已經推開了古鷹來,生氣的瞪着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麼說,這個孩子是別人的?”古鷹來又問了一句。
“是,是別人的,可以了嗎?”白雅言又撒了一個謊,她很憤怒,尤其討厭古鷹來的懷疑和質問,既然不相信她,那麼她就否決他,連他做父親的權利都要奪去!
既然他可以拿魏雲琛來威脅她,那麼她又爲什麼不可以撒謊來騙他呢!
“滾!”古鷹來忽然朝她怒吼一聲,眼睛裡幾乎都要噴出火來。這個該死的女人,果然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白雅言看了一眼古鷹來,她早就想離開了!她利落的打開車門,纔想起來外面還是傾盆大雨,即使如此,她也沒有說什麼,更沒有什麼猶豫的,直接就走進了雨裡。
四周都是荒野,連可以躲避的地方都沒有,白雅言用兩隻手遮了頭匆忙的跑着向前,卻一不小心扭了自己的腳,便跌倒在了地上。
一陣腹痛傳來,這讓她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腹部,感覺到身下似乎有熱熱的液體淌出來,她不禁害怕起來。
再低頭一看,已經有鮮血染紅了褲子,她不禁傻眼。
這時候,一雙有力的大
手卻迅速的將她抱了起來,狠狠的罵了一句:“叫你滾,你就滾嗎?”明知道她說的是氣話,古鷹來卻還是生氣不已,看到她身下的血,他不禁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白雅言咬緊了嘴脣,疼痛讓她身子發抖,但是她依舊倔強的硬挺着,古鷹來將她放回車裡,以超速的速度行駛在路上。
一頭溼發的白雅言無意間看到古鷹來的側臉,他也渾身都溼透了,頭髮還在滴着水珠,一臉緊繃着看着前方操控着自如的方向盤。
這張臉似曾相識,白雅言只覺得肚子在疼,頭也在疼,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頭,喃喃着:“好痛。”
古鷹來看她一眼,有點奇怪,分明是肚子疼的她爲何抱着頭?難道她的頭有隱疾?
“我們馬上到醫院,忍着點。”古鷹來說話語速很快,更是一臉的嚴肅。這個女人,他爲什麼總是不由自主的擔心。
到了醫院門口,古鷹來將白雅言抱在了懷裡向醫院奔去,白雅言只感覺肚子在一陣一陣的疼,忍不住問他:“孩子,孩子……”想要問他孩子會不會有事,卻開不了口。
畢竟當初堅決的說要打掉孩子的人是她。
古鷹來竟然哄她,說:“孩子會沒事的,別擔心。”將她抱到手術牀上時,他才發現自己居然出了一身冷汗,大夏天的居然是一身的冷汗。
就像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氣,古鷹來靠在手術門外面焦急的等待着,他原本應該慶幸這個孩子會離開的,爲什麼,爲什麼當她真的流血的時候,他居然會心痛?
心裡的某一個地方居然會有被撕裂的感覺,讓他痛徹心扉。
該死,到底爲什麼,爲什麼會有這樣強烈的感覺?而且都不止一次!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手術之後,手術燈終於滅了。醫生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古鷹來迎了上去。
“醫生,她和孩子?”古鷹來緊張不已,看着一臉嚴肅的醫生等待着宣判。
醫生微微點頭,說:“還好先生送來的及時,您的妻子和孩子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要注意保胎,胎兒的情況並不樂觀,現在受了風邪,要不要保胎,還得請您做個決斷。”
“什麼意思?”古鷹來微怔。
醫生耐心的解釋着:“胎兒的情況可能不太好,雖然保住了但是難保不出什麼意外,我們建議您還是不要這個孩子的好,不過您的妻子如果失去這個孩子的話,可能以後都難懷孕了,所以……”
“很難懷孕?你在說什麼?她不過是第一次懷孕,怎麼會這樣?”古鷹來聽了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衣領,難以控制的激動。
“您不要激動,這是事實,還請您不要過於激動,以免影響到您的妻子。”醫生似乎見多了抓他衣領的男人,也沒有任何反抗的意圖,反而在等着古鷹來的情緒平靜下來。
古鷹來鬆開了醫生的衣領,居然顯的有點失魂落魄,對醫生說:“我再考慮一下。”
醫生錯將他當成白雅言的丈夫,他也沒有心思去糾正,現在腦海裡居然全都是白雅言和她腹中的孩子。
不過是一次意外,卻讓他覺得他的世界裡有着揮之不去的意外!
這次,胎兒的情況似乎越來越嚴峻了,他分明是不愛白雅言的,他愛的是白梓琳,爲何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要被眼前這個女人的一切所牽動神經。
他相信他真的是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