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言在家裡休息了大半個月,而今天,正是她重回警局的日子。所有的人都表現出了對她迴歸的熱烈歡迎,只除了一個人之外……
“爲什麼不進行下去了。爲什麼。”白雅言壓抑不住怒火的吼聲在局長室響起,一時之間,屋外的一大片人立馬就停止了,然後開始聽一場好戲。
局長皺着眉頭揉着自己她的吼聲震得發疼的額心,開始懊悔自己今天爲什麼沒有聽勸快點逃跑。不然當初爲什麼不給她休更長的假期。
“雅言,你先冷靜一下。”他柔着語調試圖安撫她,“我們不是不進行下去了,而是暫時擱一下,擱一下而已。”甚至都賠上了笑容。
然而白雅言豈是他這麼兩三句話加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足以打發的。
“爲什麼要擱一下,你難道不知道打鐵趁熱嗎?就因爲死了個騰敬就不繼續調查下去。難道你死了,我們這局子就不開下去了嗎?”白雅言字字鏗鏘且毫不留情。
話語一落,局長的臉色立馬鐵青大片。
“你!”竟然詛咒他。
然而白雅言卻絲毫不在意的,接着說道:“無論如何,調查還是要繼續下去的,況且我現在也有了更有利的線索。”她把目標放在了那個災星的身上,身爲國際知名大律師,他的人脈應該很廣。
局長看着她各種堅定的表情,知道今天沒有給她個結果的話,她是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算了的,於是又開始試圖。
“不如這樣吧。”眼珠子一轉,“最近有一宗案件鬧得特別兇,我把它交給你,如果你能在一個星期,不,兩個星期裡處理好的話,我就把北海的那件案子重新交給你,怎麼樣?”
白雅言一聽,瞬間整個人就靜了下來。
“什麼案件?”
局長並沒有開口立馬就告知她是什麼案子,而是道:“之前我把那件案子交給了阿明,不過進行得不是很順利,你要是答應的話就加入他們。解決完了,我就答應你方纔我承諾的事情?”
“真的?”白雅言有些不太相信。記得他之前貌似也曾說過這種話。
“當然。”局長連連點頭,看着白雅言仍舊猶豫不定的表情,嚴肅的皺起了眉頭,臉上的肌肉開始抽搐:“難道你還想讓我立保證書,簽字不成?”
“這倒是個好主意。”白雅言沉着的表情,就像確實在認真考慮這件事。
“你!”局長臉上的表情漸漸的在垮掉。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真是不知道拿她怎麼辦。
不過白雅言也是見好就收的那種,“那我接下了,到時候你可別忘了。”又鄭重的確認了一遍之後,白雅言這才轉身往外走去。
而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的那一剎那,高局長這才得以舒口氣。
作爲一局之長卻如此怕一個手下,他應該有史以來第一個吧。雖然很不甘願,可是再一想想白雅言那難看起來的臉色,以及怒吼,高局長忍不住一個激靈。他上輩子肯定是欠了她什麼,這輩子纔會被她抓得死死的!
阿彌陀佛。
先前想要將他的畢生獻給人類偉大事業的他,
現在開始有點想退休了。
午飯之際,警局附近的餐館內。
白雅言一邊吃着東西一邊低頭翻看着明澤楷給她記錄下來的案件筆記,等最後一個字落入她瞳孔之後,她合上了筆記本。收起目光,一擡頭,卻發現對面的明澤楷以及另外一個同胞竟然瞪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而在一看他們餐盤裡的食物,卻是一動未動。
“做什麼?我臉上有吃的嗎?要你們這麼看着我。”白雅言胡亂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一臉的不悅。
白雅言忍不住對他們注視的目光翻翻白眼,明澤楷等兩人的思緒這才被拉了回去。
明澤楷看着又低下頭拿出另外一本記錄來看的白雅言,猛地嚥了口唾沫,猶豫着開口問道:“老大,你以前不是不吃胡蘿蔔和苦瓜的嗎?”一雙眼睛瞪得死大。
“嗯哼。”白雅言一聲輕哼,沒太大反應,將食物塞進嘴裡。
“那你現在是在……”明澤楷的視線定格在她筷子上夾着的苦瓜片上。
白雅言討厭胡蘿蔔是出了名的,記得有次大夥出去點了個咖喱,結果她把裡面的或蘿蔔統統挑了出來,苦瓜炒肉片更是連看都不看。現在是怎麼樣?她竟然眉頭都不皺的一口接一口往嘴裡塞。
“嗯?”白雅言順着對方驚愕的視線一看,果然自己餐盤裡的苦瓜和胡蘿蔔少了一半,精緻的五官稍稍皺了下,最後卻還是放進嘴裡了。“突然覺得還蠻好吃的。”吧唧吧唧,吃得有滋有味。
見狀,明澤楷整個無語了。
又看了一會兒之後,白雅言終於肯收起文件夾。白雅言一邊嚼着口中的食物,一邊思索着什麼,等到嚥下口中的菜之後,這纔開口問道:“關於這件案子,你們有線索了嗎?”完全認真的口吻。
高局這次交給她的案子是一件豪門兇殺案。顧晨峰,這次案件的男主,著名電子公司的少東,年輕有爲,俊朗有型,爲人謙和。而問題並不出在他身上,而是即將與他結婚的女人身上。
談起與他結婚的女人,事情詭異的緊。
顧成峰今年二十八,談過三個女友。
第一個未婚妻同樣出生豪門,卻在新婚前夜莫名死在自家泳池裡,死因爲溺水,但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新娘深諳水性。因爲案發當時沒有人看到,後警方介入調查,未發現他殺蹤跡,再加上雙方都是知名企業,最後以自殺結案。
第二個未婚妻出生書香門第,是出了名的才女,同樣在新婚前夜,莫名的用琴絃吊死在自家樹上,據傭人說,那晚她一身純白婚紗,吊在樹上,裙襬曳地,表情驚恐的死去。依舊是沒有頭緒,一直擱着。
因爲前兩任未婚妻死得詭異,外界傳聞是他那因愛上他而違背倫理,遭受唾棄後自殺的繼母的詛咒,所以之後三年的時間,顧成峰再沒有談過女朋友。而距離三年後的今天,顧成峰再有一未婚妻。
而白雅言要完成的任務是,保護新娘,找出殺害前兩個未婚妻的兇手。
聞言,明澤楷沉吟了一會兒,搖了搖頭:“如果有的話,高局還能把這案子交給你嗎?”給她這個根本沒有線索可言的案
子,根本就是要她完不成任務,再接不了北海幫的事。
明澤楷的話剛停頓下來,白雅言的表情頓時一沉。
那隻老狐狸,她就該猜到他打得如意算盤的!不過,要是以爲這樣就能打擊到她就錯了,她白雅言,絕對會好好的解決這件事,況且,這個世上根本就沒有詛咒。
“你們兩跟那些傭人們談過了嗎?”再問。
“嗯。”明澤楷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是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線索,基本每一個都調查過了,沒有一個嫌疑人。”
“見鬼的。”白雅言忍不住低咒一聲。食慾一下子減去大半,凝神想了一會兒,接着說道:“看來還是先守好那未婚妻,兇手再慢慢找吧。”
“好的。”明澤楷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講完了,菜也涼得差不多了,迅速幾口的扒完了自己餐盤中的食物,白雅言便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驀地瞥到隔壁桌上的一到涼拌菜,立馬口水又開始氾濫了,然後馬上又跑去買了一份,另外又加了一碗酸辣粉。
吃完坐在一邊剔牙的臉驚恐的望着狼吞虎嚥的白雅言,忍不住開口說道。
“老大,你真不像個女人。還有不要再吃了,你看你比半個月前胖了好多。”
“是嗎?”白雅言又是不以爲意,依舊大口大口的吃得呼呼的,而且還時不時的拿起醋瓶往原本就酸的酸辣粉裡倒,當然也忘倒涼拌菜裡。
倒是一旁的明澤楷用莫測高深的目光注視着白雅言,半晌緩緩問道:“你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臉上帶着意味深長的表情。
“沒有啊,爲什麼這麼問?”白雅言連抽空擡頭看他一眼的時間都沒有。
話完,明澤楷馬上接上了她的疑問。“因爲你只有在煩躁的時候纔會大吃特吃。”
聞言,白雅言直接端起大碗,呼呼的灌了一大口的湯,心滿意足的靠在椅背上,一邊悠閒的喝着冷飲,答道:“可能是在家裡吃得太好了,所以把胃給養大了,吃得也就多了。怎麼?真的那麼胖嗎?”說這句話的時候,白雅言的口中可沒有一點在乎。
白雅言的一番解釋,明澤楷這才瞭解,從而鬆了鬆緊皺的眉頭。
午飯過後,白雅言一羣人回了警局。走進專案組,白雅言一眼就看到了,平時這個時候早已安靜了的警局,此刻熱鬧極了。所有閒極的同僚都在自己的位置上聚集成了一團,有說有笑的不知道在那裡做什麼。
白雅言一向不喜歡別人碰自己的東西,尤其現在一下子大家都聚集在自己的位置上,更是讓她莫名的一股煩躁滋生,秀氣的雙眉下意識的往上一擰,白雅言嘀咕了一聲。“到底在搞什麼。”連忙邁開自己的雙腿往位置上走去。
“喂,你們在做什麼呢!”一聲肅冷的,帶着些微慍怒的話語響起。
衆人一聽到她的聲音,紛紛將頭轉了過來,可是看着她的表情又是一陣的怪異,有笑得詭異的,有竊竊私語的,更有大膽的直接拿她玩笑。
“白妹子,你也藏了太好了吧?”平日裡關係不錯的A某向她豎起大拇指,還露出意味深長的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