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一句誰聽都不會以爲是真的話,沒想到白母立馬來了精神。
“真的嗎?對方是誰?長相如何?不對,長得如何都是次要的,對方叫什麼?”
聞言,白雅言簡直要敗給她了。
“媽,是不是隻要我有男人,你都無所謂是一夜情還是什麼。”她嘆了口氣,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爲她飢渴得把相親當飯吃。
“臭丫頭,我是擔心你啊!”白母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伸手敲了敲她的腦袋:“你都這麼大年紀了,再不找對象就老了,到時候你身邊的人都嫁了。還有,你真要一夜情可能嗎?連個男人都沒有……”白母對着她嘰裡呱啦的又是一大堆的聒噪話,聽的白雅言恨不得轉身要走。
好不容易等到她喘口氣,自己有逃離的機會,白母又一把拉住了她。
“對了,雲琛回來了,今天我和你爸要過去那邊,你要一起嗎?”她詢問。“我可是親自打電話給老高了,他說你今天沒事。”
“不了。”白雅言毫不猶豫的拒絕,一點回轉的餘地都沒有。看到母親又要開口,白水心嘆口氣道:“媽,你忘了伯母不待見我嗎?如果我去的話,你們反而會更吃不下飯。”她真心說。
一聽她的話,白母的表情立馬就焉了下去,看着白雅言眼中的苦澀,一抹的心疼佔據了她的五官。“雅言……”
白雅言當然清楚她是要安慰自己,只是在這之前,她快一步的說道:“我洗個澡就回警局了,還有點事情要辦。”說完往房裡走去。
“那要我替你準備晚飯嗎?”身後,白母問道。
白雅言沒有回答她,就把自己關進了房裡。
房門關上的那一秒,白雅言臉上的淡漠如面具一般被卸掉。
今天一天,真的好混亂。
好混亂。
一層薄霧染上了白雅言的眼睫,下一秒,她無力的跌坐在地上,雙腿蜷曲,將臉埋於膝蓋之中。
……
明朗的天,萬里無雲,裝點着海巖這座繁華的都市。太陽很大,卻並不是灼燒的那種燙辣,而是溫和。路上,行人紛紛,熱鬧非凡,一切是那般的美好。
當然,也會有不和諧的地方。
警局。
“你說什麼。”一聲女性的驚叫自局長辦公室傳出,門外一羣工作着的同僚紛紛不約而同的翻了翻眼,腦子裡是相同的一句話:又來的!已經是這個月第三次了。
辦公室裡,高局長揉着自己陣陣發痛的腦子,忍着即將破口而出的怒吼,又耐心的重複了遍:“關於北海堂的事情,你不要在插手了,我已經把這個案子給了王sir。你就負責周邊一些的小事吧。”
聞言,白雅言的臉色又是一沉,一雙清麗的眼眸之中滿是不服。“爲什麼這麼突然!”
突然?這是突然嗎?
高局長的五官一陣抽搐,卻還是剋制住了。
“雅言啊,我之前就已經交代過你了,要是在發生昨天的事情,你也承諾過
了,就會乖乖的放下這個案子。”昨兒個一大幫的警察都因爲‘假交易’的事情衝了出去,結果連個辦案的都沒有,不只如此,這件事情還被上頭知道了,今天他一早就被通知了。
“但昨晚我……”
高局長一擡手,示意她打住。
擡眼望向白雅言那倔強的表情,高局長無奈的在心底嘆了口氣。如果不是顧及到她是自己老友的女兒,他還真是想把她調到別的地方,這樣他也才能夠清靜一些。
你說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搞些簡單的文職活兒,非得整天跟個野貓子似的跟在一些不良的人身邊搞潛伏,那麼危險。
“我的話已經全部說完了,如果你沒辦法服從的話,那我只好公事公辦了。”軟的不行他只好利用上司身份來壓她。
白雅言一聽,表情刷的一下就變了。
“局長,你明明知道我發過誓一定要……”只是白雅言的話才說道一半,高局長就開口打斷掉了。
“我知道我知道。”連連兩個知道,看來白雅言要說的話他已經聽到爛了。望着白雅言一改憤怒而佈滿憂傷的表情,高局長臉上的嚴肅也鬆動了一下,接着說道:“我也知道你是以爲小童的事情所以纔對北海堂耿耿於懷,但你一個女孩子的,且不說整天把自己暴露於危險之中,就是能力也不夠啊……”
高局長的話說到一半,白雅言一個凌厲的目光射過來。
“局長,你這是在歧視我的性別嗎?”兩道好看,不加染飾泛着自然栗色的柳眉緊緊的皺在一塊兒。
高局長被她那像是要衝上來咬他一口的危險目光嚇得一頓,緊接着連忙搖頭,解釋:“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的能力超羣這可是全局的人有目共睹的,只是你的性子,還有北海堂那羣人的勢力太大,你即便是做了再多,拿不到直接的證據,也是徒勞啊。”高局長像個導師一樣,對着白雅言好心教導。“就拿這次的事情來說,因爲你只顧着騰敬而忘了大局,你知道昨天東湖那邊發生了什麼事嗎?兩個幫派火拼,十死九傷,不是那些個混混,而是無辜的市民!我爲此差點被上頭給革職,你倒好什麼用不着承擔。”說起這件事,高局長滿是憤懣。
白雅言一聲不吭的聽着,緊皺的眉頭這才微微鬆開,但是眼底堅決不減。
確實,因爲自己一頭的熱而造成了這些慘事,她不會推脫干係,但她還是無法放下。於是等到高局長訓斥完了之後,白雅言開口道。
“暫時。”
“什麼?”局長一時沒反應過來。
白雅言迎忘向他錯愕的目光,一字一頓,用有力的口吻說道:“我會暫時放下這個案子,等到我有足夠的能力處理的時候,你必須把這個案子再次交給我。”
“你……你你……”高局長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她竟然跟自己討價還價,一時之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雅言也不去理會他一下子青一下紫的臉色,接着說道:“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就辭職,自己一個人調
查。”語氣不卑不亢。
高局長“啪”的一聲,大掌落在辦公桌上,刷的從牛皮椅中站了起來,“你是吃定我不敢?”臉上的肌肉一陣瘋狂抽搐。這該死的丫頭!
白雅言連表情都沒動一下,但那閃耀着睿智光芒的瞳孔卻是在肯定他的話。“那局長,就這麼說定了。”
“喂,喂,你……”高局長還想說什麼,然而只見白雅言微微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離開。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高局長氣得癱軟進了椅子裡。
簡直氣死他了!
一雙冒火的眼眸望着禁閉而上的房門,咬牙切齒。
雖然很想炒了她,但那也只能想想!雖然性子是烈了點,但誰讓她除了是警戒一枝花,又是連續三年年度最佳警察,而她要是真的辭職,那可是警戒一大損失啊。
夜,如一條巨蟒盤踞在城市的上方,遮掩住最後一絲的霞光,整個城市陷入迷魅的墨黑之中。華燈初上,霓虹閃爍,城市的富饒以及激情在這一秒盡情展露,令人興奮。
市中心,levon&von酒店。四十樓,宴會廳。
悠揚的小提琴聲在偌大,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繚繞,空氣之中是玫瑰馥郁芬芳的香氣,鋪着優雅鬱金香色布料的長桌上,擺放着由世界空運過來的美食,香檳,男男女女身着華服佩戴美飾,一片歡騰的景象。
作爲此次宴會歡迎的對象之一,也是今晚的主人公,白梓琳一襲豔紅色低胸露腿曳地洋裝,引來無數賓客的注目。
一頭亞麻色的長髮燙直在腦後高高紮了個伶俐的馬尾,精緻的眼配着小煙燻,五官美得不可思議,儼然一個惹火的尤物。她抱着微笑穿梭在人羣之中,一遍又一遍的跟高層領導介紹自己。
“梓琳。”一聲輕柔的呼喚在身上響起,打斷了白梓琳的交談。
白梓琳不好意思的衝對方頷了頷首,轉身,是一個今晚沒見過的人。“先生,我們認識嗎?”
她的一句話頓時讓對方表情一滯。
古鷹來一雙深邃的眼眸望着一臉迷茫的白梓琳,這纔想起冷唯別說過的話:十八歲那一年,她出國一場車禍,後來導致記憶全無。他在得知之後,雖然對此而感到失落,但同時也有些慶幸,因爲當年比起愛她對他更多的是恨……也罷,失去了記憶,這麼一來,便能夠重新認識他。
想到,一抹淺淺的笑容自嘴角浮現:“你忘了我嗎?我們上次在酒店……你的房間,白雅言……”他解釋。
經他這麼一提醒,白梓琳瞬間有了印象,“你是雅言的男朋友。”眼底一抹令人不易察覺的冷光滑過,笑容有些生硬。
聞言,古鷹來否認:“不,你誤會了,我跟她並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看着她,喜悅是有的,明明是閉着眼睛都能夠描繪出來的臉,然而古鷹來卻沒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激動之感,相反的,在看到白雅言的第一眼時,他卻覺得心狂跳不已。
“是嗎?”白梓琳有些意外,上下打量着這個男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