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是你!”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從口中擠出來的。
聞言,白雅言的表情氣得一陣扭曲。
“你現在是在說什麼!”白雅言死瞪着他,只感覺一股火氣往上狂涌。看着他一臉陰沉,暴風雨欲來的灰暗表情,白雅言不由自主的激靈了下,心裡有種發毛的感覺。
忽然,她想到了什麼。他醒來時開口喚的那個名字,還有現在這麼一句話,白雅言頓了下,最後遲疑的開口問道:“看你這表情,你別告訴我昨晚你把我以爲是姐姐了?”她抱着疑問開口問道。
話落,古鷹來並沒有回答,但是那緊蹙的英眉,卻驗證了她的問題。
好,很好,真是好啊!
白雅言已經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是怎麼樣了,有多麼的男人。一雙眯細的眼眸打量着古鷹來難看的表情,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表達自己糟糕的心情了。
稀裡糊塗的丟了身,最後才知道那個無恥的男人竟然把她當作了替身,這真是……
而白雅言的話語,也終於讓古鷹來那一張撲克臉終於有了些變化。
昨晚的人是她。
這是現在唯一的答案了。
他應該憤怒的,可是面對她漸漸變得嫣紅的眼眶,他卻只覺得一股不知名的心疼,還有錯雜。
明明她的肌膚,身體是那般的熟悉,如七年前那無數個深夜,熱情的在他身下輾轉纏綿,所以他纔在沒有開燈的情況下沒有任何的懷疑就爲她解藥。
然而現在卻得知,昨晚的女人並非是梓琳,而是另外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這個事實令他難以接受。
白雅言怒目圓瞪着微擰着眉頭,一臉霜寒的古鷹來,不知爲何,忽然覺得他的表情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見過似的,只是不等她多想,便聽到他低沉的話語再度響起。
“解開。”
白雅言望着用冷厲目光望着自己的古鷹來,揚了揚手中的鑰匙,一抿脣:“想要我解開是嗎?那就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告訴我。”閒扯了那麼多的廢話,她到現在還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語落,古鷹來狹長的鳳眼一眯,絲絲寒意滲透而出,卻就是沒有開口回答她的問題。
見他絲毫沒有開口的樣子,白雅言沉聲質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是騰敬的人嗎?昨晚是他讓你強上我的?”因爲被那個陌生的男人制止,所以他就找了別的男人?想到這裡,白雅言的身子一陣顫抖。
古鷹來本想不理會她,但她那心痛的眼神卻那般的熟悉,讓他心底一陣不捨,最後開口道:“是你自己求着我上你。”即使說着男女之事,他臉上冰冷的神色也沒有動一下。
聞言,白雅言整個頓住了。
是她主動的?
她雙眸一滯,本想說怎麼可能!然而昨晚記憶的片段在腦海裡閃過,似乎,她似乎確實說過求人的話。
雖然一切是白雅言要求的,但確實是自己未加確認就因爲慾望而佔有了她,再加上她的身份,古鷹來想息事寧人。
“一百萬。”三個字出口。
白雅言一怔,沒反應過來。
古鷹來不耐的又重複了變:“這個價夠了嗎?”
白雅言依舊一聲未吭。
古鷹來蹙起濃眉,口氣不悅,“不滿意這個價?現在就算是處子也不值這個價。”
聽完,白雅言這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不僅把她當作了妓女,言下之意還是她不是處子?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男人!
“誰說我不是處……”白雅言下意識的吼了回去,話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不對,現在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
白雅言怎麼忍得了這口氣,眸光一冽。
“用不着。”三個字從她咬紅了的脣角溢出,她轉身走出房間,再進來時手中多了錢包,“我不要你的錢,我還會給你錢。”
一雙含着慍色的眼眸細細的打量着古鷹來,緊接從錢包裡掏出最後的三張紅票子:“昨晚的服務費,三百元夠了吧,我看你也只值這個價。”說完,砸在他赤裸的身上。
該死的女人!
火星點點在古鷹來那一雙如黑曜石般的眼底攢動,一張妖孽至極的臉蛋上,冷得猶如千年寒冰,只要看一眼,就像是能夠將人凍結。
雖然錯在他人,但白雅言還是因爲他鋒利的目光心底抖顫了下。還好自己有先見之明的把他銬住了,否則看他這樣子,說不定會被他被撕成碎片。
再從他口中問不出個所以然來,白雅言最後只能想:就當昨晚被狗咬了一口好了。畢竟鬧大了對她更沒有好處。
“如果你敢把昨天的事情說出去,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她撂下狠話,說完便要轉身離去,走了兩步,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折了回去。
“還有,你前天爲什麼跟我媽說沒見到我?明明是你自己把我趕走了。”白雅言火又上來了,自從碰到這個男人,她竟碰上一些倒黴事。
白雅言的話古鷹來楞了一下,隨即目光一暗,明白她指的是哪件事情。“我從來沒有說過我是你的相親對象。”是她自己認錯人的。
想到前天晚上的事情,古鷹來的表情或許是因爲目光太像梓琳的緣故,所以他纔會叫住她。
古鷹來的話落,白雅言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從中回過神來。當意會到他的意思之後,一聲冷笑。“但你也沒有說不是!”
不理會咆哮的她,古鷹來徑自道:“鑰匙。”現在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下一秒,古鷹來看到白雅言露出的得意之笑。
“想要鑰匙?我偏不啊……”白雅言的一句話沒來得及說完,沒有料到他竟然會衝她伸出左手,來不及反應,整個人便被他撈到了牀上。
“你……”白雅言拼命的掙扎,然而男人強健的大腿死死的纏住她的腿,雙手更是被緊緊握住。
“鑰匙!”
身爲警察的白雅言從來沒有被男人威脅過,現在又怎麼甘心。情急之下,她將鑰匙猛地塞進口中,然後一咽。
“沒有了。”白雅言得意的望着臉色鐵青的男人。
古鷹來因爲心口涌起來的怒意而發綠的眼珠子死死瞪着她,一抹殘暴自眼底滑過,“吐出來。”伸出手指塞進她張開的小嘴。
正當兩人如麻花一般糾纏在一塊兒之時,臥室的房門倏的下被推開。
常年保持的警惕讓古鷹來一下子就察覺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他鋒利的眼眸射向門口的方向,當看到那一抹站在門口的鮮麗身影之後,動作頓時停止。
懷中掙扎的白雅言感覺到他停止的動作,一擡頭卻發現他凝滯在不知何處的目光,她順着望過去,當看到門口的那一抹身影,整個人石
化。
……
臥室裡,冷風習習吹來,是剛好能夠中和窗外烈陽的溫度,然而隨着古鷹來眼底降下的溫度,冷得,讓人覺得猶如置身冰窖。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震驚的吸氣響起,打破了室內尷尬的死寂。
“額……你們……”站在門口的白梓琳萬萬也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撞見自己妹妹與男人歡愛的場面,一時之間定格在了原地,忘了該作何反應。
“姐。”白雅言驚呼一聲,順着白梓琳凝固的視線望向身後,這才發現自己與古鷹來糾纏在一塊兒的姿勢有多麼的曖昧,尤其他還未着寸縷。
臉刷的一下爆紅,連忙甩開古鷹來纏繞着自己的腿,跳下牀,順便用被子遮蓋好他的下半身,一邊慌忙的解釋道:“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的,我們不過……”話說到一半,突然想到什麼就住了嘴。
白梓琳看着即使在危機面前也臨危不亂,此刻卻慌張的手足無措的妹妹,最後擠出一句話:“你們……請便……”準備離開。
“梓琳。”古鷹來一聲出口的呼喚叫正轉身的白梓琳止住了腳步。
下意識的回頭望向男人,卻看到他溢滿了欣喜的臉頰。
“你……”看着那一張融合了東西方的倨傲臉龐,莫名的有些熟悉,卻又想不起來。“抱歉,你是?”
白梓琳的一句話瞬間讓古鷹來眼中的激動凝固。他以爲她是在開玩笑,畢竟雖然分開了七年,但在分開之前,他們曾朝夕相處了近一年的時間,而且他們還有了女兒,她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忘了自己。然而當她深忘進她的眼底,那寫滿的陌生卻毫不留情的摧毀了他全部的希望。
她不記得自己了。
站在一旁的白雅言,視線來回在兩人身上移動,最後停在了古鷹來那一張神色落寞的臉上。
爲什麼他的表情會如此的哀傷?明明剛纔爭執了那麼久,他冰冷的表情從頭未變,然而現在卻因爲姐姐的一句話而變得如此的哀傷,僅是看着他,就能夠感覺到他身上瀰漫出來的心痛,讓人不禁對他產生同情之感。
白雅言想到前天晚上在餐廳裡,他問自己和白梓琳是什麼關係,還有方纔初醒之時,喚着姐姐名字是溫柔的目光。
這個男人喜歡姐姐?
白雅言的心一下子亂了,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彙來形容此刻的心情,只知道自己的胸口悶悶的,好像丟失了什麼,那種感覺很複雜,是她之前所沒有感受過的。
面對這場景,一時誰也沒有說話,正值這時,一道腳步聲突然由門外傳了進來。
“梓琳,要我幫你嗎?”一道明朗的男音從門外傳進來。
聽到的剎那之間,白雅言心底塵封的記憶被揭開。沒有一秒鐘多想的機會,另外一張男性英俊的臉龐出現在門口,霎時,與她腦海裡那一張影像重疊。
爲什麼他會在這!
看到男人的同時,白雅言面部的表情如凍結了一般,等到她反應過來,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得不見一絲血色。
魏雲琛沒有料到會在這裡看到白雅言,脣角隨即溢開欣喜的笑容。
“雅言?”一聲激動的呼喚纔剛出口,下一秒,當餘光掃到牀上那一抹高大身影之後,笑容凝固。“他……”赤裸着身子,而她又是一副衣衫不整,髮絲凌亂的模樣,一看就讓人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