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詩琪她們這一鬧騰,事情軌道就偏了。
然後也沒人通知後面的音控室,前面訂婚成功之後的舞會現在已經用不上了。
應該說從一開始就已經不知道給扯到哪去了,現在突然想起了華爾茲的音樂,讓大家都還有些愣神。
就是這愣神的時間,不知道誰不小心的碰到了侍者,侍者手中的托盤成功的飛了出去。
然後正中紅心,僞白蓮那一身純白的公主裙,瞬間被染上了豔麗的顏色。
‘啊’“我的裙子,該死的,你知道我這條裙子多貴嗎,這可是香奈兒的高定版,就這麼一件。”
“我要殺了你。”何依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一杯紅酒從頭淋到衣服上。
當時爲了好看,她可是費盡心思才讓姑父幫她在香奈兒定了這麼一件高定,爲的就是今天的宴會。
可現在好了,一杯紅酒就讓她這件衣服徹底報廢了。
尖銳的聲音,完全沒有往常那種輕言細語的害羞樣子。
那猙獰冒着怒火的雙眼,就好像是來自深淵的魔鬼,醜陋不堪。
一手提着裙襬,一手指着那個還有些懵的侍者。
要不是有何江攔着,何依戀估計就真的要衝上去跟對方大戰三百回合了。
從始至終,周圍的人都安靜的連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見。
所以夏侯夫人那驚訝的低呼聲也就顯得更加明顯了。
夏侯夫人是沒有想到一直以來都乖得像只小白兔的女孩,怎麼就因爲一件衣服,突然變成這副樣子了。
實在是讓她覺得有些莫名的怒氣,不就一件衣服,就算在珍貴,在值錢,也不能這樣失了大家小姐的風度啊。
從本質上來說,夏侯夫人骨子裡還是帶着文人的清高的。
至少書香門第出身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種淡淡的優雅感。
尤其是在這種需要用面子來寬容的時候,她們的家教往往都是在教育她們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不要因爲任何事情就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你該是個什麼樣子。
所以何依戀突然的變臉,讓夏侯夫人心裡又膈應了一下。
詩琪其實這麼做,目的就是想要夏侯夫人看清何依戀那個僞白蓮的真面目。
就算是不能接受妖妖,也不能加深兩人之間的矛盾。
她還是相信始終有一天,夏侯家一定會承認妖妖這個少主夫人的身份。
她想其實妖妖心裡也還是這麼期待的吧,畢竟誰不想要愛人的親人都喜歡自己,認可自己呢。
她畢竟是個外人,之前說要庇護他們,就已經是能做的極限了。
之後該怎麼過,該怎麼走,還是要靠他們自己。
“嘖嘖嘖。這就是大家小姐的樣子,還真是讓人看着驚訝呢。”
羅麗是特別喜歡在何依戀的事情上火上澆油的,尤其是這樣的情況。
你是說自己是大家小姐麼,不是說自己教養好麼。
真是呵呵噠,這樣子,這表情,這態度,也叫教養好。
那真只能說那些這樣認爲的人,眼睛都是閉着看的,腦子都是被門夾過的。
何依戀這下子是真的火了,完全不管現在是什麼樣的場面。
“羅麗你個賤·人,不過是搶男人搶不過我,就處處跟我作對。”
“現在看到我過的比你好,你就嫉妒了,怎麼,我就是比你優秀,比你漂亮,比你高貴。”
“你掛着羅家大小姐的身份又有什麼用,還不是連自己愛的男人都留不住。”
何依戀估計也是真的被氣昏頭了,這樣的話都能直接說出來。
沒看到站在她身邊沒有第一時間拉住她,現在是滿臉恨鐵不成鋼的何江,已經快要吐血了嗎?
“哦~~原來你真的是搶朋友男朋友的人,沒想到外表看起來這麼可愛的一個人,心卻這麼黑。”
雲陌也不甘落後的添上一句,表情還十分微妙的看了眼夏侯夫人。
見對方臉上已經泛上了薄怒,心裡嗤笑一聲。
要這是看人看長相就能看出個所以然來,那世界上豈不是就沒壞人了。
真是,這樣的邏輯居然還能用的如此理直氣壯,她也是給跪了。
“說的也是,其實啊,陌陌你是不知道。”
“去年啊,這何大小姐因爲看到我們詩琪長得比她漂亮,就讓跟着他的保鏢對我們動手。”
“還明目張膽的說,打臉!!!這是什麼居心,竟然讓人打我們的臉。”
“我們可是柔弱的女孩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她居然都能那麼狠心。”
“不過是長得比她漂亮,這天底下比她漂亮的多了去了,難道她還能這樣蠻橫一輩子。”
萊蒔也是個不怕事大的,添油加醋的把去年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瞬間引來周圍人的唏噓,見到長得比自己漂亮就容不下。
這心是有多小啊,這樣的人,真的是像外表那樣單純無害嗎?
他們表示還這是看不出來啊,這完全就是蛇蠍心腸了吧?
詩琪裝作很是無奈的嘆口氣:“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何必在提起呢。”
“何小姐當初的做法,已經受到了應有懲罰。”
“我們也早就沒有追究了,只是還希望何小姐以後眼睛清亮一點,不要把獅子當成貓。”
意味深長的看了何依戀一眼,成功讓何依戀剛剛被父親警告要忍耐的意志破功。
“洛詩琪,你跟羅麗你們都是一夥的,當初真該先弄死你們。”
“別以爲你長得漂亮就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了,我表姐可要比你美多了。”
“你就算是洛家的大小姐又怎麼樣,還不是依靠帝豪大人才得到了洛家。”
“跟我比,你又好到哪去,你算個什麼東西,居然敢這樣教訓我。”
“要不是當初小看了你,何家也不會吃那麼大的虧,最後怎麼樣,還是誰都沒有得到。”
“我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得得到,哈哈哈哈。”
何依戀現在滿腦子都是洛詩琪吵瘋她的樣子,當初那樣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她,就好像她是螻蟻一般。
那種卑微到塵埃裡的感覺,驚慌無助,膽戰心驚,處處都要夾着尾巴做人,她至今都還記得。
她發誓,一定要讓洛詩琪也嚐嚐當初她受到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