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天迅速上前,將她剛剛用過的杯子收起來,又在她坐的地方找了找,找到幾根自然脫落的頭髮。
他的手都有些發抖,臉色陰鬱得不像話。
如果……如果那件事是真的……
他咬着牙關,將東西收好,他必須確定這個結果。
不過即便她真是他親生女兒又如何,看她的態度,根本就沒有還當他是父親的樣子。
這世上誰不是逐利的呢?
呵,即便是有了顧安南的孩子,有了顧氏的繼承權,依然還是不想放過瑾安這塊肥肉啊。
*
顧安南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眯着眸子,“他這兩年,除了上次回去差點落在r國手裡,就沒有人有過他的蹤跡。但他的家族卻一直留在法國,溫喬也從來沒有離開過,你確定溫喬會知道那麼多?”
紀邵陽肯定的說,“雖然她沒說,但我有這種直覺。給我一些時間,也許能知道。”
“恕我直言,邵陽你和她認識並不久。如果你的直覺很準,恐怕就不會意外她的突然消失。”顧安南淡淡開嗓,放下手裡的咖啡杯,“最重要的是,你根本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別那麼有信心。”
“我知道你的意思,西澤爾可能是故意將她留下,讓柏佑沉將她帶回來。一旦我知道,就一定會找到她。”
他點頭,沉吟了片刻,“如果她真的知道,卻又不肯說,那這種可能性就更大。是受害者的話,她應該會主動說出她知道的。”
“我相信我這次的直覺,也相信……她不會害我。”紀邵陽肯定的說,“她對西澤爾的恐懼是常年累積下來的,一時半刻什麼也不敢說,很正常。”
顧安南思忖道,“一晚上,就這麼點線索?”
紀邵陽想了想,“還有一點我不確定的。我在追問那些事情時,只能看她的反應。我覺得……你說他在北美和南美,可能不對。”
“當然。”顧安南一聲冷哼,背後的逆光落在他身上,氣場更加凌厲,“他可能在任何地方,目前沒有一個地方是有把握的。不過,其實我也覺得他可能不在美洲。”
“恩?但你不是說……”
“他在南美確實有個據點,但他的人,不見得會藏在這種看似最安全的地方。”
紀邵陽思考了一刻,沒有說什麼。
他對西澤爾的瞭解,自然不如顧安南。
顧安南的手機亮了一下,他看了眼,語氣緩和,“如果你的‘直覺’說完了的話,就回去吧。”
“這麼快趕人?”
“趕着開個會。”他一邊說,一邊拿起內線,讓秘書將會議提前。
紀邵陽看着他掛了電話,“跟晚晚有約?”
顧安南挑起眉,“很奇怪?”
“聽說你奶奶不太同意。”紀邵陽自然也是接到顧老夫人九十大壽的邀請,因爲和顧家熟,這種事情消息很快,“還進了醫院。”
“老人家都有些固執的。”他說得漫不經心,朝着辦公室外走,“但這件事上,沒得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