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是知道顧安南的習慣,這個小套房平時根本不用,更別說工作的時候去浴室。
她站在那個小套房的門口,那種立刻從這裡出去的衝動越來越強烈。
拎着手提袋的手指不自然的收緊,一點點的捏成一團,勒得骨節生疼生疼的。
浴室的水聲突然停了。
陸晚晚突然想起,她來這裡只爲兩件事,一個是工作,一個是將他的東西還給他。
不論是爲了哪件事,她都不能走。
從決定回曼城起就做好了面對他的心理準備,這本該是意料之中的。
浴室的門打開了。
套間的門本就沒關,顧安南走出來就看到她在門口。
他黑眸微微的闔動,訝異的過後,慢慢滲透出幾縷明亮的微光。
沒來得及穿衣服,下身只是圍了一條浴巾。
肌理完美的身體落在視線裡,一寸寸的盡收眼底,和記憶中一樣的讓人挪不開視線。
陸晚晚神色依然沒有變化,眼睛看着他,“顧總既然這麼忙,我先出去等。”
“等等。”
剛轉過身,磁性好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顧安南懶散的步子走到套間門口,目光看着她手裡的手提袋,“拿的什麼?”
“你上次的衣服,我拿來還給你。”她沒轉身,卻奇妙的感覺氣息縈繞在自己身周。
說的時候,順便將手提袋放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她又看到辦公桌旁邊的一個保溫盒,還有一碗沒喝完的湯。
“我不急着穿。”
“那也要還。”陸晚晚將那張貴賓卡拿出來,一併放在桌子上,“還有這個,也是一併來還給你。”
顧安南臉色驟然繃緊了,盯着她的背影不放。
“我去外面等,顧總你事情解決完之後,再請你秘書讓我進來吧。”
“陸晚晚。”他薄脣動了動,直接從小套間裡走出來。
陸晚晚一聽他這樣一字一頓的喊自己名字,就知道他有多不滿。
可總不能爲了讓他開心,她就該收起自己所有的自尊去迎合他,那有多可笑。
“顧總,我是來談工作的。”陸晚晚儘可能的保持着自己表面上的平靜,“在你能夠正常談工作之前,我不適合在你辦公室裡多呆。”
顧安南停下步子,凝視她背影,還有那雙攥得緊緊的小手。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在假裝平靜時,都會有什麼小動作?”
聲音又重新恢復了他一貫的有條不紊的語速。
陸晚晚本來不想理會,直接走出辦公室。
聽到背後傳來他輕微的步聲,突然一雙大掌捉住了自己的雙手。
她的拳頭被握在他掌心裡,被他往前一伸,已距離自己極近的嗓音響在上方,“每次抓得這麼緊,不疼嗎?”
顧安南是從後伸手,在故意將她一雙手往前伸的同時,好似將她從後摟入懷。
鼻尖嗅到一點她發間的清香,他低下頭,很想吻上去。
陸晚晚的沉默讓他停止了那個想法,尤其是她甚至沒有推開他,那種冷靜更讓人無所適從。
他鬆開了手,微微凝眸,熾熱的眼神幽暗了下去。
始終是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