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邵陽擡眼看着她,“你先接電話吧。”
溫喬點了點頭,轉過身,聽着平靜,卻吐字艱難,“哥……”
“一個小時後,我要在老地方見到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用我教你?”
“我知道了。”
她立刻掛斷了電話。
“怎麼了?”紀邵陽看着她,“你哥哥找你?”
“恩。我可以早點下班嗎?”
他笑道,“當然可以。不過,你哥哥在曼城是做什麼的,或者我請他吃頓飯?”
“不用了。”溫喬趕緊說,“他不太喜歡跟中國人打交道,還是算了吧。”
紀邵陽一愣,只好點頭,“好。不過,你剛剛要說什麼,那天你怎麼了?”
“沒什麼。”溫喬想起西澤爾剛纔的話,扯出幾縷苦笑,“我是覺得那天的事情,都怪我大意。”
溫喬回辦公桌後,立刻收拾東西,聯繫了陸晚晚,約了現在。
她一路上看着自己手機,總覺得他能夠窺出她的內心,隨時打電話來警告她。
剛纔是一個意外嗎?
還是說,他時時刻刻都在監視她,知道她說了些什麼?
下午四點半,溫喬就到了和陸晚晚約定的地方。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陸晚晚的臉色,她看似很淡定,彷彿沒有絲毫被這次的醜聞影響到。
但那種淡定裡,卻多了從前沒有的冷漠。
溫喬突然間,知道了她的來意。
“這個時間正好吃飯,你想吃什麼?”陸晚晚隨意看了眼周圍,這裡是繁華的街道路口,附近適合的餐廳不少。
“不用了。”溫喬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晚晚,你想說什麼,就在這裡說。不要去封閉的空間裡。”
“封閉的空間?”她看着溫喬怯弱的樣子,“好。是誰?你將事情告訴我,只要跟你沒什麼大的關係,我可以不告訴紀邵陽。”
溫喬淡淡的一笑,看着街上來去匆匆的人,“我既然這麼說了,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晚晚,對不起。讓我這麼做的是我哥,我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做,也不知道他會對你怎麼樣。”
陸晚晚一怔,想起那天見到的那個冷漠到如同沒有人類感情的人。
“我沒有辦法忤逆他,我跟他之間,根本不是你們想的那樣。”溫喬一雙手捏成拳,握得緊緊,指甲深深嵌入肉裡,“我很後悔,但我卻不得不這麼做。後來我打電話給顧安南,我本來是想要在不好的事情發生之前,至少他能救你。沒想到還是造成這個結果。”
“他是誰?”陸晚晚逼近幾步,“你哥哥是什麼人,他最近是不是在追殺什麼人?”
“我和他不是同母所出,他母親是法國貴族後代,我……我只是一個私生女,我媽媽是曼城長大的。我被父親接到法國後,一直被他視爲恥辱。我們關係並不好,所以他很多事情,是不可能告訴我。至於追殺,殺人對他來說,並不奇怪。”
一輛黑色的加長車飛快駛來,在她們兩人身旁停下來。
後車窗下降,露出那張冰冷俊美的臉,視線落在陸晚晚身上,“喬,你來早了。不過,你似乎給我帶了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