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嘿嘿一笑,“那紀少答應的錢……”
“你確定這過程中,沒有人注意到你?”紀嘉明慢悠悠的問,修長的影子落在地上,神色顯得更爲陰暗。
“那絕對的啊。”光頭拍着胸保證,“我辦事,紀少放心。這件事現在除了我們誰也不知道,我也保證不會讓別人知道。”
紀嘉明滿意的點了點頭,手伸進衣服口袋裡。
光頭喜滋滋的,這麼簡單的事情就能賺個幾十萬,真是輕鬆。
直到他看到紀嘉明掏出的不是一張支票,而是一把帶着消聲器的手槍。
冰冷的槍口對着自己額頭,他頓時站定住,滿臉驚恐,“紀少,紀少你這是做什麼,我保證我絕對不會……”
只聽“砰”的一聲,血花從光頭的腦門崩裂出來。
他人重重倒了下去,死不瞑目的睜大眼睛,額頭上的窟窿還在冒着血。
紀嘉明含笑,輕輕的吹了吹槍口,這纔將手槍重新收進去。
“只有死人,才能給我這種保證。”
*
護工阿姨帶着女兒看急診,拍片子,結果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媽,好疼,我自己一個人怎麼回去。”染着一頭黃頭髮的年輕女孩聽說她還要去住院部,臉色立刻垮下來,“那司機真是可惡,將我撞成這樣就跑了。”
“聽話,你又沒有骨折,回去好好休息,我明天會請假回來。”護工阿姨沒有讓步的打算,“我這是趁着老太太睡了纔過來,等他們找到接替我的人之前,我還不能走。”
女孩不爽哼了一聲。
最後護工塞了幾百塊錢過去,女孩纔拿着錢,帶着受傷的胳膊走了。
護工阿姨回到病房的時候,意外的發現病房的燈是開的。
她一時有些迷糊,怎麼記得自己走的時候燈是關上的人。
老太太現在的身體應該是沒有辦法起牀開燈纔是,難道是護士?
她走上前去,突然一驚,“您怎麼了?”
葉老夫人睜着眼睛,整個人彷彿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氣似的。
眼中那種絕望的死灰,讓護工驚慌了起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她正準備去喊一聲來看看,突然之間被那隻手抓住。
“小邱。”葉老夫人聲音極其虛弱,“小邱,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老太太您在說什麼?”
“她不止是害了我女兒,她是……她是殺了我女兒,她殺了我女兒。”
小邱大驚失色,“您,您到底在說什麼。有些話可不能瞎說的。”
“我看到了,而且親耳聽到她說的……”
“您是說……”
葉老夫人鬆開了手,語不成調,“都怪我,我是個不吉之人……都被我剋死了,我不能讓晚晚再受我牽累……我也不能毀了阿月……”
*
破曉的時候,陸晚晚還在睡夢中,是被電話打醒的。
聽到護工阿姨在電話裡半天說不出一句話的哭聲,她腦子當時便是一嗡。
哪怕電話那頭結結巴巴的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她心裡已經有了某種預感。
她跌跌撞撞的從牀上跑下來,抓了一件外套就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