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病號服的是個光頭,他在進門的那一刻,首先發了一條信息出去,然後才走到病牀前。
他開了燈,很是粗魯的動作將老太太拍醒。
葉老夫人身體穩定後,晚上已經拿掉了氧氣罩。
這時候突然醒過來,迷迷糊糊的,在看清了是一個獰笑的男人站在牀邊時,急喘了起來,不斷喊護工的名字,“小邱,小邱!”
“老傢伙,喊什麼呢,你這麼點聲音還指望能喊到人來?”光頭冷笑了聲,不客氣的說,“別做夢了,你那保姆已經被支開了。你放心,我又不會對你怎麼樣。”
“你是什麼人?”葉老夫人身體虛弱,聲音確實大不起來,“你沒傷害小邱吧?”
“呵,老傢伙不擔心自己,擔心一個保姆。”光頭很是不以爲然,然後從自己衣服裡,拿出幾份文件來,“老太婆,不用害怕,我說了我不是來對你怎麼樣的,只是有人託我來告訴你一些事情。從這個角度說,你應該感謝我。”
葉老夫人不明所以,“你來找我一個老太婆,想做什麼?我不想知道你要說的事情,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譁”的一聲,光頭在將文件給她看之前,首先往病牀上扔了一疊照片,然後不耐煩的說,“我沒那麼多時間,你自己看,看完了我再給其他東西你。這上面的人,你認識不認識?”
葉老夫人微微顫顫的手拿起來一看,第一張是老照片。
上面是兩個年輕的姑娘,她陡然一驚,“瑾兒,我的瑾兒。這是……這是那個惡毒的女人,這個惡毒的女人她害死了我女兒!”
光頭也不管她在說什麼,見她有了反應,馬上換上第二張。
第二張照片同樣是老照片,上面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扎着一對麻花辮。
“這是阿月……”
見她又認出來,光頭立刻遞上去最後一張。
與前面兩張相比,這張算是是近照了。
圖上的女人三十出頭,穿着廉價的衣服,五官和先前的小姑娘有幾分相似,但原本的一點質樸,完全被一種世俗與風塵所取代。
尤其眼神裡的那種消沉和萎靡,像是四五十歲人的眼睛。
如果不是相似的五官,誰也不會將這兩個人聯繫到同一個人身上。
不知是經過了多大的變化,纔將人變成這樣。
“這……”
“老太婆,這就是剛纔那個妞現在的樣子。”
葉老夫人癡愣愣的看着照片,“阿月,阿月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阿月,她親哥哥的女兒程月。
“這個叫程月的女人是他們當地頗有名氣的女賭徒,聽說以前還有點家底,後來已經賭了個精光。”光頭一邊翻着協議一邊說,“欠錢了,就出去賣。老太婆你知道賣,是個什麼意思嗎?”
光頭說到這裡一聲淫笑,“就是靠着跟那些下三濫的男人上牀來賺錢。”
葉老夫人臉色唰的白了。
“不過你也看到了,年老色衰,現在這貨色,能賣幾個錢。”光頭看着那照片就覺得嫌棄,最後將協議扔過去,“賣身沒有資本,就只能賣腎了。老太婆,你知道後天手術室裡給你腎臟的人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