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翻了翻現金，只有兩百多塊。
她習慣拿着包就出來買東西，沒想過會買現金付不起的東西這個問題。
“不好意思，我忘帶卡了。現金也不夠，我就只買一部分，看看哪些不要。”
收銀員有點不耐煩，很輕蔑的瞥了她一眼。
雖然他們店因爲價格高，人流量特別少，但還是很不想將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買個東西挑挑揀揀的。
一千二百多，睡衣的價格就佔了大半，自然是第一個要扔出去的。
陸晚晚正要拿出來時，突然一張卡從後面扔了過來。
身後的人壓低嗓音，聲音像是被悶在被子裡，“一塊結。”
她吃驚的轉過身，身後的男人穿着棒球衫，頭上帶着棒球帽，打扮得輕鬆休閒，只是連上還帶着一個黑色的大口罩，臉擋了個打扮，基本只能看到眼睛。
她這是，遇上雷鋒了？
問題不認識的人，錢沒法還，她不能將人帶回去還錢吧。
婉拒的話說出之前，男人壓得極低的聲音，“最近工作如何？”
陸晚晚再看過去，這才一驚，終於認出來。
“你……”
柏凌雲緩緩搖了搖頭。
收銀員將他拿的東西一併掃描後，一起給結了賬，態度也好了許多。
一個字沒再繼續說，拿着東西走出超市。
收銀員狐疑的看着那兩個背影，對旁邊櫃檯的說，“怎麼覺得，那人有點眼熟？”
“你也太大膽了，居然親自跑來逛超市。”陸晚晚欽佩，“有膽色啊。”
柏凌雲低着頭，“我也是人，逛超市挺正常。而且很多事，我不喜歡別人代勞。”
“不會被認出來嗎？”
“會。”他漂亮的眼睛裡流露一絲無奈，“不過一般，我給個簽名，對方不聲張就沒事。我不會去人太密集的地方。”
“剛纔多謝你，我忘記帶卡了。那錢我下次一定會還你的，或者你把卡號告訴我，我回去轉給你好嗎？”
“不記得卡號。下次還現金我。”
“好，你新戲拍完了？”
“沒，回來有點事，明天過去補。可能月底再回。”柏凌雲步子緩慢，沒走太快，“月底找你還錢。”
“……”她就欣賞他這種不故意客套的爽快，免得兩人推來推去，“明天要走，應該挺忙吧。我先回去了，你趕緊趁着沒被發現之前撤退吧。”
柏凌雲悠然一笑，“還沒回答我，最近工作如何。”
陸晚晚被提起工作，頭大，“一言難盡。”
“不想做就辭了。”
“啊？”她正打算走，聽着有些意外。
“再見。”
和柏凌雲分道揚鑣，她嘆氣，哪有那麼容易辭職的。
想到屋裡還在生病的男人，她步子又加快了。
*
顧安南沒睡太久，揉了揉昏沉的太陽穴。
視線在屋子裡掃了一圈，這次是真的沒看到陸晚晚的人影。
他立刻拿起手機，打電話過去。
“嘟”聲和鈴聲是一起響的，他目光立刻循着聲音看過去，她手機放在桌子上，根本沒帶。
不知道這女人跑去哪兒了，竟然把他一個生病的人扔在這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