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說完就怒氣衝衝的重新進屋了。
邵之珩和紀邵陽兩人對視一眼,邵之珩無奈聳肩。
顧伯母這個怒不可遏的樣子,他們能理解。
她和顧伯伯老早的心願就是,兒子儘早成家立業,接管顧氏,讓他們放心的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
尤其顧安南那個對異性拒人千里之外的作風,早就讓他們特別頭疼以後連孫子都報不上。
當年顧安南娶了陸晚晚後,就連他們這些發小都知道,顧伯伯和顧伯母開心壞了,覺得終於有人能降服他們兒子,以後不會鬧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讓他們麻煩的收場。
誰知道,六年前鬧一次,六年後又鬧一次。
邵之珩和紀邵陽從顧宅走出來,一時間竟也不知道去哪裡找顧安南。
“分頭。”紀邵陽尋思着,“這事有點疑點,總要弄清楚。你當初不在帝辰高中你不知道陸晚晚對他來說有多重要,更何況,我不相信六年前他不肯簽字,六年後會因爲陸晚晚被綁架要跟她離婚。”
邵之珩撇撇嘴,“老子好歹放暑假回來第一次打羣架也是因爲她,難道我會不知道?綁架回來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卻給她一刀,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腦子摔壞了,才能做出這種事。”
“還有一個人,可能可以找到他。”紀邵陽擡起頭,“亞瑟是不是來曼城了?”
*
帝京會所的vi區臺,亞瑟好不容易找到這裡,上前一把奪過他手裡的杯子。
酒被搶走,顧安南頭都沒擡,對酒保說,“再給我一杯。”
亞瑟氣得飆出了一大串英罵街,直接罵道酒保拿着空杯子傻愣愣的站在那不知該如何是好。
“給他一桶檸檬水!”亞瑟最後說。
酒保嘴角一抽,一桶……
最後看到這位先生沒有較真的非要盯着自己,於是倒了一杯檸檬水過來。
亞瑟看到他這個樣子,又想罵人。
但是想了想,在他旁邊坐下,對酒保說,“來杯夜神之吻。”
酒保覺得碰上神經病了,一會只讓倒檸檬水,一會要這裡最烈的酒。
“感覺如何?”亞瑟嘲弄的發問。
旁邊的男人,俊臉掩在陰暗處,只是看着手裡的杯子,“什麼感覺?”
“逼着她籤離婚協議的感覺。”亞瑟的語氣沉重下來,他想喝酒,他未嘗不知道是爲什麼,“離婚協議都簽了,就該一鼓作氣直接帶去民政局離婚了,不是你說一次做絕到讓她死心嗎?爲什麼簽完就讓她走了?”
他薄脣微微動了動,微啞着聲音說,“讓我緩緩。”
到現在他都清楚的記得,他緊緊握着她的手,感覺到她不斷掙扎的顫抖,然後一筆筆的將她名字寫上……
做完這件事,他就彷彿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甚至不能在她面前多停留一刻。
“既然如此,就多緩緩。”亞瑟接過那杯夜神之吻,“沒有必要一次就做這麼絕。我覺得她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如果這件事能在她知道以前解決,說不定就沒問題了。顧安南,你不想讓她因爲你去受人擺佈,可你現在一樣是在傷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