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夜的嗓音十分平靜,“看你的反應就知道,你就算想騙我也沒用。可以做親子鑑定證明。”
他知道陸晚晚信了,他越是這麼篤定,她就越會肯定自己心裡的猜測。
她失力跌坐到地上,嘴裡依然喃喃着,“不是,這不是……”
陸晚晚捂着自己的胸口,酸澀難耐的眼睛竟哭不出眼淚。
胸口好難受,像被人狠狠的掐住,一點點奪取她賴以生存的空氣。
擡眼看到那雙皮鞋走近,她嘶聲喊道,“你滾開!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蕭夜遲疑了一下,凝視着地上幾近崩潰,卻依然咬緊牙關與自己對峙的女人。
片刻後,他才說,“你自己休息一下,我的人在外面。有什麼需要,你開門告訴他們就可以。”
“需要?”陸晚晚抱着頭大笑着,“我需要你去死!”
眼淚立刻從眼眶中涌了出來,她坐在地上,頭慢慢埋進膝蓋中。
被蕭夜帶走,被他軟禁,哪怕是對那天晚上她昏迷後的事情將信將疑,她也從來沒有這麼絕望過。
她一直堅信自己會逃出去,就如同她堅信顧安南一定沒有死。
她會回去的,他也會找到她的。
現在一切的噩夢都會成爲過去!
這種信念支撐她至今。
可是這件事,瞬間將她擊潰了,再無半分力氣重新站起來。
眼淚不斷的從她雙目中流出來,怎麼也止不住。
陸晚晚雙手顫抖的捂着臉,失聲痛哭。
想到生死不明的顧安南,又想到這個無辜卻一出現就將她打入地獄的生命。
她不能要這個孩子啊……
她該怎麼辦?只恨不能自己立刻死過去。
*
蕭夜關門後,還聽到裡面那個絕望到極致的哭聲。
“她似乎沒有辦法接受。”莫寒雙手挽着臂膀,靠牆和那間房間的大門相對而立,“而且聽起來,是不可能接受的。你指望用一個孩子能讓她聽話,不太可能。”
蕭夜看着那扇門,沒回答。
“還有別的辦法,你知道的。”莫寒提醒。
“用藥也許對她腹中胎兒有影響。”蕭夜知道他的提議是什麼,也是他一開始就提過的計劃。
“不。”莫寒伸出手指,輕輕搖了搖。鏡片後的眸子,露出微微笑意,一字字說,“如果這個女人始終無法聽話,你又不願意用藥,那就留下孩子。”
蕭夜擡眼。
“如果你擔心,因爲這個是顧安南的孩子,以後終有一日容易敗露。那很容易,你打掉她肚子裡的那個。”莫寒輕輕的笑,“然後,讓她懷上你的。生孩子是有風險的事情,讓她在生產的時候,隨便出點什麼狀況,這個人……就沒了。”
“你讓我殺了她?”蕭夜目色陡寒。
莫寒不覺這是什麼大問題,“畢竟死人是不能說話的,一切由你說。然後暗中幹掉她和顧安南的那兩個,再等到顧安南死。到時候你有她和你的孩子,那麼連城先生的一切終歸是你的。這個方式,纔是將所有事情掌握在自己手裡,而不是寄希望這個女人心甘情願的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