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看着他迅速變化的臉色,不由得浮現一陣自嘲來。
原來爸爸也不是那麼絕情的人,他也會因爲女兒幾乎得了不治之症無可奈何而難過。
可是,她也是他的女兒,爲什麼她從他的眼神裡絲毫感受不出來那種關愛?
“恩,我過來看看。醫生說我可以做配型試試。”陸晚晚淡淡開口。
陸景天訝異了一刻,然後才道,“不用,晚晚真的不需要你來。我們再等一等試試,說不定能夠等到適合的。我已經了可心外婆那邊的人,可惜他們一個都不願意來。”
醫生叫了陸晚晚的名字,陸晚晚也沒有多解釋,就跟着醫生去抽血。
“晚晚,真的不需要,沒用的……”陸景天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他心裡焦慮,如果真的有希望,他倒不會非要拒絕。
可是自從知道自己和陸晚晚親子鑑定的結果,他就知道這事別說顧安南不會同意,即便是能同意,配型成功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的。
因爲陸晚晚和可心根本就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這種毫無希望的事情做了也是白做,可這件事就他一個人知道,在顧安南看來,說不定以爲是他逼着陸晚晚過來做配型,想要她的腎。
“陸伯伯。”許願笑眯眯的說,“這個時候再說這種話,又何必呢。”
陸景天以前仗着自己是長輩,許願是小輩,而許家又早已落敗,對她也沒有過什麼好臉色。
而如今許願勾搭上了邵之珩,甚至成了邵太太,他就不得不小心謹慎。
“有人爲了逼陸晚晚出來,惡意的煽風點火,您這個時候不讓她做配型,難道是希望她繼續被記者一輪又一輪的打臉,讓瑾安一落到她手裡就一蹶不振嗎?”許願挑着眉頭。
“你說什麼?惡意煽風點火?”陸景天愕然,“我不知道,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許願只是一聲冷笑,畢竟這個世上還如此關心陸可心的能有幾個人。
陸景天做兩次配型希望能救她,那八成就是他吧。
不多時,陸晚晚出來了,也沒有跟陸景天多說什麼,就許願在另一邊等結果。
她真有點怕跟爸爸說話,那種鮮明的對比,就好像,她根本就不是他女兒似的。
只是一個他畏懼的陌生人,不敢得罪的顧太太。
配型的結果出來晚了一點,一直等到下午,纔得到通知,“抱歉陸小姐,你的配型不成功。”
陸景天根本毫無意外,甚至有些慶幸。
萬一陸晚晚真有那個運氣配型成功,即便她大度的不計前嫌,但顧安南是寧可將陸可心弄死也不會讓她去的。
“媽呀,真是嚇死我了。這回終於放心了,這結果就應該立刻昭告天下嘛!”許願抓着陸晚晚的手腕,手心都冒着冷汗,就好像是自己逃過了一劫似的。
陸景天站起身,看着陸晚晚,眼神複雜的說,“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有這個心。”
“爸爸,我和陸可心都是你女兒,爲什麼你要跟我說謝謝?”
陸景天生怕她多想,慌忙說,“不不不,我只是以爲你會因爲你們先前的矛盾……是爸爸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