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南給她傷口消完毒,忽然想起什麼,於是偏了下頭。
他頓時嘴角都跟着一抽。
剛纔氣哭的女人正仰身躺着看天花板,一副等伺候的姿勢,偏偏那張小嘴還不開心的鼓着。
“完了沒有啊。”陸晚晚覺得腳上沒什麼動靜,歪了下腦袋看過來。
一看就對上他意欲不明的眸子,她嚇得一哆嗦,立馬坐起來,“我,我是說,好了我就起來。”
她腳纔剛剛動了下,按在她腳踝上的那隻手反而捏得更緊。
掌心的溫度讓她有些不自在,手在旁邊牀單上抓成團。
紅着臉說,“還沒好嗎?”
顧安南收回目光,給她上了點藥,開始包紮。
陸晚晚心裡砰砰直跳,坐起身後的距離,讓她比剛纔更清楚的看到他認真的樣子。
雖然這是她的腳,但她敢打賭,就算讓她自己來,也沒有顧安南仔細。
他真是做什麼事都那麼認真。
“好了。”他一邊將東西重新放進藥箱,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你可以放開牀單了。”
陸晚晚猛地低頭一看,馬上將抓成團的牀單鬆開。
她還奇怪手怎麼這麼酸,原來她力氣都用在折磨牀單上了……
“上個藥罷了,用不着那麼緊張。”
“能不緊張嗎,我怕你下黑手。”
陸晚晚縮回腳,雙臂抱着腿,只聽‘啪’的一聲,顧安南將藥箱扔到一邊。
被破壞了好事,他果然很不爽。
“下黑手?”他重新站到牀邊。
高大挺拔的身子,擋在她正對面。
“因爲我壞了你好事……”
顧安南俊臉微沉,還有完沒完了!
“我可以當做沒看到,立刻消失在你面前。”陸晚晚感覺到明顯的壓力,“或者你有什麼其他要求都可以。”
他不太愉悅的瞥了她一眼,“東西呢?”
“什麼?”
“當然是行李。”
“在我房間……”
顧安南擡手看手錶,“給你十分鐘時間。”
“從這個酒店滾出去嗎?”她內心痛哭。
他陰着臉咬牙,“……將你的行李搬過來!”
陸晚晚一臉懵逼,“爲什麼要把行李搬過來?”
“你想讓人知道你這個未婚妻當個擺設都要被我放得遠遠嗎?”他不耐的放下手,“還剩九分鐘。”
“我馬上去!”
*
九分鐘後,陸晚晚拖着箱子狂奔回來。
幸好帶的東西不多,加上剛纔爲了趕時間,箱子扔進房間就沒有打開過。
所有的時間都耗費在她從標間到別墅套間的這段距離中。
只是當她重新回來時,發現顧安南在洗澡。
她氣喘吁吁的瞪着浴室門,所以她早幾分鐘晚幾分鐘根本沒有區別嗎?
時間根本只是他隨口一說,沒打算掐秒來數落她遲到。
沒多久,顧安南從浴室出來,看到陸晚晚正在將從櫃子裡找出的被子往沙發上鋪,忙得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去洗澡!”他沉下聲,命令的口吻。
等她進了浴室後,顧安南直接按了客房服務。
然後流利的日語對門口的阿姨說,“請將沙發上的被子枕頭全部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