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感覺到了蘇宸手心的溫暖,溫如初無意識地蹭了蹭他的手心,蘇宸勾了勾脣,順勢地坐了下來,把她的身體擁入懷裡。
他微微低頭,指腹滑過她的臉頰,爲她擦拭去那些淚痕,然後一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冰袋,細細地幫她輕敷着眼睛。
他知道溫如初這個女人可是很愛美的,要是明天早上起來她的眼睛還消不下去,估計又得鬧騰了。
……
翌日,陽光透過紗窗折射入房間,溫如初長長卷卷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地睜開了。
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溫如初眨了眨眼,慢慢地坐了起來。
她環視了四周,她已經躺在了主臥的牀、上。她依稀記得她昨晚明明是在外面的,看來是蘇宸把她抱回來的。
看了看旁邊,有睡過的痕跡,不過太子爺人已經不在了。
她拿起手機看時間,已經早上十點多了,想着下午還有戲要拍,哪怕她現在還是覺得精神有些頹靡,都必須強撐起精神起來。
她記得,昨晚她獨自一個人在外面敷眼睛,敷着敷着,情緒又涌上了心頭,那種難受勁真的很難忍,眼淚自己嘩啦啦地流。
不過顧及太子爺在裡面,她不敢哭出聲,只能咬着脣小聲地哽咽,最後哭着哭着,不知道怎麼的就睡着了。
可哪怕是睡着了,那無盡的痛楚依舊是在夢中蔓延,那種心酸心疼,無法止境,在夢裡都不得安寧。
這種痛,與困擾她多年的噩夢並不一樣,比那噩夢更可怕,更加心酸。讓她在夢中,想要掙脫掙脫不開,想要脫離脫離不了,似夢似幻覺地折磨。
所以她敢肯定,她現在的臉色一定很難看,眼睛一定更加地腫了,她必須得進行緊急處理,否則她都不敢出去外面見人了。
溫如初下了牀,往浴室的方向走去,等進了浴室,站在了鏡子前,看到了鏡子裡面的自己,溫如初整個人狠狠地愣住了。
她眨巴眨巴着大大的眼睛,有點不可思議地再湊近了一點去看,生怕自己看錯了。
怎麼……怎麼回事啊?
她的眼睛,居然神奇地一夜消腫了?
她明明是一直在哭的啊?怎麼可能會自己消腫了呢?溫如初用手指按了按眼角,也並沒有什麼酸酸澀澀的感覺,真的是消腫了啊。
爲什麼會這樣?
難道是她的眼睛自己會變魔術?
不過用腳趾頭想想也覺得這個可能性爲零。
既然不是內在因素,那就是外在因素了。她睡着了動不了手,那麼唯一能動手的……也就是太子爺了……
不知道怎麼的,此刻的溫如初腦袋一片空白,呆呆的不知道做什麼反應。
太子爺對她未免也太好了吧,這種事情都默默地爲她做了,她又想起家宴上的種種,那天噩夢時候的種種,心裡有些很奇怪的感覺,一直在竄流着。
可她又搞不清這種奇怪的感覺是什麼,所以一味地全部歸於小楚楚的功勞了。
此刻,她都不由地要嘆息一句,太子爺對小楚楚的好,都可以媲美得上當初珞衡對她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