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初的手猛地一頓，她擡了擡眼，看向了蘇宸。
蘇宸薄脣輕啓，繼續說着，“那個時候，她不只會哭，而且她還會嘔奶，換了好多奶媽都不行，最後是我拿着奶瓶一點一點地喂，每天抱着哄着，才能把她養到這麼大。”
溫如初呼吸都微微地緊了起來。
她沒有想過會是這個樣子，她一直以爲小蘋果很乖巧，很好哄的，至少在她身邊的時候一直都是這樣。
她反射性地驚歎了一句，“怎麼會……。”
“是啊，怎麼會呢。”
蘇宸脣角斜斜地揚了揚，笑聲裡卻充斥着譏諷，“這個時候，你在陪着別人的孩子，哄着別人的孩子，你又怎麼會想到你的女兒如何。”
“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忘記她，沒有不想理她？只是因爲我把她霸佔住了，搶走了不給你機會是不是？”
“我..。”
“呵，溫如初，反正你也就只會說這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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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如初的手狠狠地攥緊，鼻子酸澀無比，她張了張口，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最後，她再次垂下了眼眸，默默無聲地繼續看照片。
她看到小蘋果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大笑，第一次擁抱蘇宸，第一次親吻蘇宸，好多好多的第一次，定格在了照片裡，卻是她無法參與的過去。
後面，基本上都是蘇宸和小蘋果的合影，看的出來，小蘋果是很愛蘇宸的，每次照相，都是摟着他抱着他，很開心地在笑，眼底蘊藏着大大的自豪，很是引以爲傲。
而蘇宸，雖臉上都是掛着很淺很淺的笑意，但他的眼眸，始終是注視着小蘋果，就彷彿，那是他的全世界。
溫如初看着每一張小蘋果開心的笑臉，都是蘇宸努力出來的結果，現在小蘋果能夠這麼健康快樂，都是蘇宸一手一腳地帶大，付出。
蘇宸是個很高傲的男人，她無法想象，這樣的男人，盡心盡力地只一心撲在一個孩子身上，是個什麼模樣，但是現在，她似乎有點看出來了。
蘇宸寥寥幾句的敘述，看着平淡，其中的艱辛，或許不是普通人能夠想象得出來。
她曾經覺得，如果當年是她來帶小蘋果，她一定不會做的比蘇宸差，她肯定會比蘇宸更愛小蘋果。
但現在，她卻不確定了。
她真的能夠比蘇宸做的更好嗎？
對於蘇宸當年搶走孩子，霸佔住小蘋果，她一直是怨恨的。
他那麼狠心地分離她們母女，她怎麼可能不恨。
後來，蘇宸禁止了所有的人透露小蘋果的消息，她依舊很恨，甚至她回來了，蘇宸不讓她認小蘋果，她是恨透了他。
此刻，她卻滿心的五味雜瓶，說不出任何的滋味了。
眼中的淚水似不受控制般，一滴一滴地從眼角滲透而出，砸落在了照片上，模糊了照片上的笑臉。
蘇宸黑眸定定地看着她，眸底似也有莫名的光芒掠過，他的嗓音低低的，倏地響起，“溫如初，這兩年來，你有沒有……那麼一點後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