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上有季語芹打的十來個未接來電,她趕緊回了過去,季語芹也已經平安到家,宋淇文很認真地警告了她:“無論如何要按那個男人所說的去做,要不然我就徹底完蛋了。”
掛掉電話宋淇文收到一條短信,是房東畢蘊催她交房租的。
她這才記起今天是交房租的最後一天,房東畢蘊是個三十來歲的小土豪,可是卻摳門成精了,哪怕晚交一分鐘房租,也要按一天算。
宋淇文趕緊給畢蘊回了電話,電話剛響一下,畢蘊便接了起來:“宋淇文,截止於明日凌晨七點,你的房租到期,七點零一分開始多算一天房租。”
不知爲何,宋淇文竟然第一次覺得畢蘊市儈的聲音在這不知所謂的深夜裡,如此溫暖接地氣。
“知道了,回家用電腦給你轉過去。”宋淇文有種自己從地獄又回到了人間的感慨,情願被小氣的房東吝嗇,也不願被那黑暗的惡魔控制。
想比之下,小氣的畢蘊似乎也完全能忍受了。
“你在外面?”畢蘊鼻子比狗還靈。
“有點事,錢會按時轉給你,我掛了。”宋淇文沒心情跟他多聊。
“也是,三十歲的老女人,只能靠在外面尋找一夜情解決寂寞。”宋淇文剛想掛,剛認爲還能忍受的畢蘊卻又成功地點燃了她的脾氣。
“比你好,只能在家擼!”宋淇文說完用力地掛掉了電話,畢蘊不但市儈還有一項氣人的本事,毒舌。
不生氣,千萬不要生氣,老女人怎麼了,三十歲怎麼了,總比和渣男一輩子強!
可是現在她一輩子的清白卻捏在了那個殺千萬的男人手裡,宋淇文覺得自己完蛋了,她維護了二十幾年的尊嚴清白,就這麼毀於一旦。
而這個男人是什麼人她都不知道,這讓她覺得自己掉進了萬丈深淵,看不到前方有出口。
宋淇文打開手機的燈光,走進了這棟自己租住的破爛樓房,這兒就是畢蘊當拿來收租金的地方,三十年前的建築,老舊,陰暗潮溼。
樓梯間的燈光萬年都是壞掉狀態,宋淇文舉着手機爬上了自己所住的三樓,打開門倒癱倒在沙發裡。
翻來覆去只有一個問題縈繞着她,她以後該怎麼辦?
她在想那個男人到底是誰,想着自己這一生還有沒有希望,或者有沒有機會報仇。
最後她拼命地勸自己沒事,人家日本女優拍那種東西不也照常要活。
一夜未眠,第二天,宋淇文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去上了班,日子還得過。
宋淇文在電視臺工作將近七八年了,依然是個風裡來雨裡去的暗訪記者,說好聽點是個記者,說難聽點是見不得光的職業。
心裡老想着視頻的事,上班也是心不在焉,恨不得打電話給季語芹趕緊把那案子給結了,早點完成那男人所要求的事。
可是又覺得太不甘心,心裡總有另一個瘋狂的念頭浮出來。
她想讓那個男人也付出代價,大不了與他魚死網破。
可是她到哪兒去找出那男人?
正躊躇着,季語芹的電話來了,喜悅地告訴她:“文文啊,爲了彌補你昨晚受的驚嚇,我幫你要了條暗訪資料,你打電話給甘倦航先生,他會告訴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