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才隔了一天的時間,姜子齊這邊便收到了甘石霓讓端木灼放的假消息。
‘砰’的一聲捶在了木桌上,姜子齊臉色煞白難看,‘紫水之締’!那可是父親給他以後的妻子的,他的求婚戒指,端木灼竟也動了心思!
“我說呢,突然就不要‘誅瑤’了,原來是看上了我手上的‘紫水之締’,可這是女戒不說,還是他未來妻子的東西,他要是把這戒指給了端木灼,那……
姜子齊六神無主之際,房門被人敲響了。
聽到有人敲門,姜子齊正了正臉色,才道了一聲:“進來。”
可姜子齊沒想到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姜洪,心裡猛的一震,姜子齊慶幸着自己剛纔所幸沒有發脾氣,不然他一定把敲門的人當成傭人怒吼着讓她滾。
“父親。”姜子齊起身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姜洪的精神看起來不是很好,好似一夕之間老去了十歲,本就年紀大了,這會兒看起來,便越顯蒼老了。
姜洪步伐緩慢的走到了姜子齊的身邊緩緩坐下,若姜子齊心細一點,定然能發現,姜洪自進屋起,看都沒有看過他一眼。
姜洪的臉色不好,臉上的神色盡顯病態,他沉默了許久,都沒有說話,姜子齊站在他身邊,也不該開口說點什麼。
生怕說錯了什麼,惹惱了姜洪。
這個時間點來找他,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吧。
姜子齊的內心忐忑不安到了極點,背脊大冒冷汗。
“子齊啊,你是我兒子……”姜洪沉默了許久,總算開口說話了,只是這一句話的語氣,卻顯得沉重極了。
“父親,你若是有話跟子齊說,不妨直言。”姜子齊不知道老爺子心裡頭打的什麼主意,也唯有這麼回答他的話了。
“你這麼迫不及待,到底是爲的什麼?”姜洪的問話聲有些顫抖。
“父親,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解釋。”姜子齊擰眉急急的說。
“要我如何相信,難道你敢拿你死去的母親發誓,報紙上刊登的新聞都是那些記者胡亂僞造的嗎?”姜洪的話說的有些慼慼然,他從來沒想過,他優秀的兒子,竟會揹着他,幹出這麼多的糟心事來。
“我……”姜子齊頓時語塞,再也說不出話來。
“我死後,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這房子,那集團產業,還有銀行裡所有的款項,都會是你的,你爲什麼這麼迫不及待,你就這麼恨我嗎?”
姜洪的話裡滿是疲倦,他的兒子,是多麼的優秀啊,多少名媛千金都想要嫁給他啊,可他一向潔身自好不說,更是把全部精力都投放在工作上,幾乎沒讓他操過心。
可他卻……要跟他睡同一個女人,還在背地裡設計了那麼多……
這令他痛心,也令他不能釋懷。
“父親,你最近狀態不好,想太多了,今天的話題還是別繼續了,我送你回房休息吧。”姜子齊不願面對他的問題,更不願去回答。
“你至今都覺得,她是我害死的嗎?”
姜洪的一句話,像是牽動了姜子齊心底裡多年的怒恨,他瞬間雙目赤紅,狠狠的瞪着他,如同狼王捕食獵物,眼神兇狠毒辣。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你,她會死嗎?這麼多年來,你可曾爲她流過一滴眼淚!可她又是怎麼對你的,她到死都不忘讓我好好照顧你,她說她死了,就沒人照顧你了,我跟她說,你有那麼多的女人,你還有那麼多的錢那麼多的傭人,她根本不用管的,可她卻跟我說,她不放心,她到死都在惦記着你,可你爲她做過什麼?!!”
姜子齊厲聲怪叫,這等質問卻令姜洪無言以對。
他沉默着,那一瞬,像是老去許多年,好似一晃眼的時間,他便成了很多年之後的那個自己。
他有點不敢相信,面前這個對着他歇斯底里的男人,是他的兒子。
又有點內疚,這麼多年來,他竟讓自己的兒子心裡藏着這樣大的傷痛。
他以爲,自己是個很好的父親。
他錯了……子齊終究是需要一個媽媽的。
“你說的都對,我什麼都沒爲她做過。”姜洪與他僵持許久,纔回了他這麼一句話。
“你和叢芸做出這樣的事來,就是爲了報復我嗎?”姜洪的話說的很平穩,好似就是在跟他討論家常一般,然姜子齊卻激動極了,他幾乎朝着他大聲呵斥:“這根本不夠,比起過去母親經歷的一切,這根本不夠!”
幼時經歷的一切放佛曆歷在目,姜子齊若不是還有理智在,幾乎就要當場跟姜洪動手了。
那時候他還小,除了隱忍和難受,他什麼都做不了,可現在他長大了,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他要讓姜洪也飽受痛苦!
讓他知道知道母親當時的難受!
“不孝子!!我真是白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這麼對我!我是怎麼培養你的,你竟真的跟叢芸有一腿!!!”
姜洪氣急了,伸手拿起木桌上的菸灰缸就往姜子齊的頭上砸去,姜子齊猝不及防,沒能躲閃開,額頭一瞬就被砸出血來,玻璃材質的菸灰缸落到地面上,引起一陣尖銳的‘啪砸’聲。
下意識的伸手捂住額頭,那裡一陣痛感,姜子齊伸手一摸,再看看掌心,全是殷紅的血跡。
那觸目驚心的心在他眼中似乎不算什麼,他的嘴角掛着嗤笑,用嘲諷的眼神看向姜洪道:“怎麼?惱羞成怒了,因爲我睡了你的女人,讓她給你戴了這麼一大頂不倫不類的綠帽子,所以你惱怒了?生氣了?”
“姜子齊!!”姜洪惱怒的叫了他的全名,右手狠狠的拍在木桌上,拍的響極了。
然那一巴掌卻一點兒也沒起反應,姜子齊低頭掃了一眼腳邊的玻璃渣滓,再看看自己手心的血,嘴角勾起的笑意越加明顯。
“不用叫這麼大聲。父親。我年輕,聽力好使的很,你小聲點叫我就成。”姜子齊這話說着,語氣怪怪的,聽在旁人耳中總有種諷刺的
意味。
聽在姜洪耳中,自然是更加。
“你這是在嘲諷我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使了嗎?”姜洪沒好氣的怒瞪着他,心跳快的厲害。
“父親你不要總是誤會我。”
“哼,誤會!你敢拿你死去的母親發誓,你跟叢芸什麼關係都沒有嗎?”
“發誓,呵……本來我沒打算這麼早告訴你真相的,但現在不得不承認了。知道我爲什麼一直不承認嗎?因爲集團還在你手上啊,其實我的原計劃是這樣的,我拉攏叢芸,承諾娶她,讓她想辦法讓你早點把集團的事務都交給我打理,到時我什麼都得到了,我再和你說說,我和叢芸是怎麼合作的,我們是怎麼脫光衣服上牀的!”
姜子齊的話說到最後,故意將話說的露骨,以此激怒姜洪,令他不再保持鎮定。
果不其然,聽着姜子齊說的話,姜洪越加不淡定了,他的雙手撐着木桌,站起身來,腿腳哆嗦着,好似是要站立不穩。
“你!你!!!你!”姜洪急的氣喘吁吁的,臉色慘白,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猛烈的抽搐着,姜洪的手始終指着姜子齊,雙眼怒瞪着他。
“你這個不孝子!畜生!畜生!!”姜洪嘶聲叫罵着他,姜子齊臉上的笑容卻越加璀璨了些。
不孝子,畜生,呵,這些話,罵了又如何,反正他的女人,如今身體是他的,心也是他的!
姜子齊在心裡想着,臉上的笑容越加得意了幾分。
見姜洪在自己面前氣的不成樣子,姜子齊心中滿是得意。
“我現在只是睡了你一個女人,你就氣成這樣,可想而知,當年我的母親,自打進了這個家門,就在這個家裡受過了多少屈辱,直到她離開人世的那一天,你都摟着別的女人在她和你的臥房裡翻雲覆雨!!!”
姜子齊厲聲叫罵着,姜洪被他氣的當場倒地不起,整個人徹底暈厥過去,姜子齊起先以爲他只是暈厥過去。
誰曾想,他蹲下身卻觸碰他鼻息的那一刻,他的整個人……竟沒了呼吸,死了……
“父親,父親!父親!姜洪!!”姜子齊大聲的對着他叫喊着,然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伸手將姜洪整個人抱了起來,姜子齊揹着他往門外跑還不忘吩咐傭人道:“叫司機開車,去醫院,父親暈倒了,快!!”
聽到命令的傭人們紛紛開始動起來了,然就在姜子齊將姜洪送去醫院的時候,宋淇文正在醫院的病房裡陪着叢芸。
甘石霓說有事出去一會兒,宋淇文正好有假,自然是陪了陪叢芸,她一個孕婦,也挺可憐的,待在這兒,除了叢烈,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我說……你憑什麼就覺得他愛你?你就這麼相信他嗎?”宋淇文問她這話時,覺得她挺傻,一邊問着靠在牀上的她,一邊削着手中的雪梨。
“我不知道,可能,他長的太帥,又或者,他演的太真,我從來沒享受過那樣的溫柔和溫暖,所以才淪陷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