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五 一戰成名 上
這章三千九了,本來是想一下子出一大章了結這一段的,但是臨時有事,只好先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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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起先爲石生所救的水合派女弟子也已經趕了來,六人合力,三刀兩劍得十分乾脆,就將餘下三名黑袍練氣士斬落。
如此一算,今日短短几刻的光景,石生竟已連殺了三名練氣士,且手段無不乾脆狠厲,絲毫不遜色於他在山間與猛獸廝殺之時。
在他眼中,只要是該殺的,大抵便沒有人與獸的區別了。
那五名水合派的女練氣士都來相謝,果然都是一流的佳人兒,羅衫如玉,玉顏清麗,只是在石生眼中也並無出奇可觀之意,只是悶悶地也回了禮,聽對方問他是哪派或是哪方的練氣士,他便依舊照實道:“我是雲嵐宗門下石生,不過適逢其會,出手一助,幾位姐姐不必掛懷。”
對方一聽他是雲嵐宗門人,便心下放心,那最早爲他所救的女練氣士道:“石生道友這是往何處去,莫非是貴宗有何訊息要你傳達?”
石生沉默了一下,忽然耳朵一豎,卻是那千羽老妖傳音入密了過來,他聽在耳中,便就說道:“我奉宗主之命,卻要往那涼茲國國都而去,不便久滯,這就先去了。”
幾人只道他果然是有急事,便道:“我涼茲國國都北面屏障蓮花城前日業已破了,現下千萬摩羅國大軍正在圍攻國都,情形險峻,道友若去,還要小心爲是。”
石生耳朵又抖了抖,頓時露出一絲驚異之色來:“那蓮花城已經破了?請問幾位,可知那鎮守蓮花城的皮日休大將軍一門上下,可是有礙?”
五人都怔了怔,略思索了下,纔有一人道:“這個倒不曾注意,不過早聞那皮家一門忠烈,我水合派雖是隻收女子不收男兒,卻也經常將他家有資質者收爲記名弟子,想來那蓮花城破了,壯死於國門的可能倒是大些。”
他的耳朵再微顫了兩下,便急急地作揖道:“我事頗急,這就去了。”
“道友慢行,他日我等必往雲嵐宗親爲拜謝!”
石生也不及回答,急急地一縱身,曳一條灰光,飛馳而去。
他雖走了,那背後幾人卻不免又議論道:“這人好生厲害,你看他竟憑虛御風,去得如此之快,此乃是丹元大成者的手段,卻從來不聞雲嵐宗有這一名號的後輩俊彥,況且雖未見他施展雲嵐宗的道法氣術,只是那一手劍法,也是狠厲乾脆,十分的可怕,依我看,這人竟不在雲嵐宗那位恆蒼大師兄之下!”
立即便有人應和道:“正是,正是。我曾見過雲嵐宗的恆蒼與我們水合派的青荷師姐鬥劍,也是這樣作風手段,十分得厲害呢。”
“看你這一臉紅光,莫不是記掛着那雲嵐宗的恆蒼不曾?恆蒼與青荷之間的原故,傲來修道界誰人不知,你卻是沒有指望啦!”
“真真撕爛了你的嘴,我看是你看上了這位石生道友了罷?要不要改日也去雲嵐宗,叫你與他也鬥劍一回?”
石生已然去得遠了,自然聽不到這些。而若按筆者所言,大抵不論何方何地何處時光,女人心中一顆洶洶烈烈的八卦之魂,是永不可消滅的。
他按千羽老妖的意思,疾速而去,未及片刻,就有一片妖風飛掠過來,將他捲了上去。
千羽老妖卻對他此番的表現大爲滿意,連讚了兩聲道:“你不殺人,人便殺你,你殺得快時,別人便殺不得你,所以動手殺人時,莫要學雲嵐宗那些沒用的廢柴,只管用道法手段來唬人,還是一爪子一劍乾淨殺了,纔是正經!”
石生重重地應了一聲是,便復又去擺弄他身上衣服。這件扶搖衣,果然比那扶搖劍還要厲害奇妙,他按老妖所傳授之法祭煉,又施展開來,不但能夠護住周身,更竟能助他足踏長空,只需催發真氣,便能御空而行!
練氣士達道胎之境,纔可以祭煉法器飛劍,約莫要至歸元之境,纔可能御劍騰空,而煉罡之境感悟天地意志,心融虛空,與天地元氣和合,再進一步就是丹元大成,纔可純以丹元罡氣真氣護住元身,憑虛御空,騰挪飛馳。
那丹元之境以下的練氣士交手,須得御使飛劍法器,才能凌空,若是還要與人爭鬥廝殺,便只能短暫滯空,憑靠一息真氣穩住身形,鬥劍拼法寶也只能在片刻之間,誰若把持不住,便是個死,哪能與能夠憑虛御空的練氣士相比。所以丹元之境以下的練氣士,雖能御劍騰空,卻也極少在空中廝殺,除非到了今日這樣時候,那五名水合派練氣士,也並非盡是丹元之境的練氣士,也不得不如此。
雲卿卿捉住石生之手,她自是知道修道練氣界的事情,卻仍舊有所不願,剛要勸解石生往後少造殺孽,但聽了老妖這話,便忍着不再說。
眼見前方風雲之中,現出混亂之象,千羽老妖道:“這便要到了,小狐狸,也不知你要救的那人是否還活着,只是我老人家要守着卿卿女娃兒等那白骨渣子來自投羅網,自然不能只在雲嵐山中待住,不如就助他涼茲國一助,若他果然不來,再去東雲國邊境一趟,也是無妨。”
“只是那化骨尊者,卻必要殺了,方能解脫我恨!”
妖風極快,說話之間,已到了那片風雲動盪之地,就見數百里方圓的天空,煞氣沉浮,層雲滾疊奔涌翻騰不息,條條血光衝將上來,染遍天際,抹出一片殘紅。
自不待言,那層雲之下,就是涼茲國國都所在,此時想必早已殺得屍骨如山,血流成河。
誠然如此,老妖降下雲頭去,就見那涼茲國國都方圓足有五百里地,周遭是闊達千丈的護城河,此時也早已被染得一片血紅,浮屍遮蔽了河面,甚至那四方正城門處,屍體堆積在千丈護城河中,竟然成了一座屍橋,接連不斷地有摩羅國大軍就在這屍橋上發起衝鋒,衝擊城門。
那涼茲國國都城高百丈,方圓五百里,城上十步一箭樓,間隔築有高大女牆,女牆背後放置萬鈞弩車,千斤投石機,箭矢石彈竟如飛羽一般,密密麻麻地射向城外。然而那摩羅國集結大軍在此,粗略看去,竟不知有幾千萬之衆,把個城池圍得如同鐵桶,渾然不顧死傷,一波一波地衝擊上去。
忽然之間,那西南方向,殺來一軍,約莫數十萬人,俱都騎高大棕毛雄獅,老妖幾人一見之下,就知道又是一波海安國的援軍。那摩羅國大軍也不懼怕,當即就遣一支軍去,立時殺得不可開交。於此同時,那天上自然也有雙方的供奉仙師交手,不消片刻功夫,地上死亡無數,天上也自隕落了幾個。
連千羽老妖也看得連連咂舌,當真是性命不如草,不知什麼時候,連修道練氣士的性命也如此得不值錢了。
妖風掠過大軍,直往東城上而去,老妖道:“你等自可下了城上,去尋小狐狸那徒兒,我老人家只在一旁,約莫那廝還要來,必殺了他!”
說着,他又取出一枚丹丸來,塞進白狐狸口中:“此丸可保你依舊化形,卻萬萬不可動用真氣,與人交手,切記切記!”
那雪山飛狐吞吃了丹丸,身上就涌起光暈,須臾之後,搖身一變,竟華化作一妙齡女子,雪白衣衫,雲髻靄靄,儀容美豔得不可方物,竟分毫沒有先時在蓮花城下現身時那雞皮鶴髮的老嫗模樣。
“去吧!”
老妖說完,三人便一怔。此處離那城上尚有數裡,非但是地面城頭上殺聲震天,血氣沖霄,那天空之中,處處皆有雙方的供奉仙師鬥成一團,法寶輝光嚯嚯,劍氣縱橫,不可開交,不時都有人慘呼一聲墜落下去,卻立即就有人撲將上來,奪了隨身的法寶儲物袋,繼而揮手打得神形俱滅。老妖這時就叫他們去,自然是要他們三人生生地殺到城上去。
依雲卿卿的性子,能否殺得了人尚在兩可,那雪山飛狐前輩這時卻連動手的能力也沒有……
石生頓時滿頭熱汗,“老祖……你……”
“怎麼?有我老人家在,斷斷死不了你們!”
三人無奈,雲卿卿只得攜住雪山飛狐之手,御空而下,石生忙也一震扶搖衣,仗扶搖劍,飛身下去。
背後老妖桀桀冷笑:“你們不去涉險,那廝怎麼來搶?”
石生三人自不知他老人家的心思,只是剛一下了妖風,失去了老妖妖法的隱匿掩飾,還未及從漫天捲雲之中飛身下去,就耳聞風聲,那滾雲裡殺出了一道燦燦流光來。
定睛一看,卻是一支玉簪子。
石生一劍殺去,竟出奇得沒能將這玉簪擊毀,便有些吃驚,回劍一掃,繼而追着那玉簪子退回的方位一劍殺去。
密雲之中飛身出來一女子,一手接住玉簪,揮手之間竟化作一口碧玉長劍,掃出萬般碧光,一下擋住石生這一劍。石生遠遠地直覺這一劍好生厲害,竟如重錘一般擊在他胸膛之上,悶悶得幾乎要吐出一口方纔舒坦。
這女子一劍逼退石生,顯然是修爲上遠勝石生,正要連劍斬來,雲卿卿忽叫道:“青荷仙子!”
那雪山飛狐也叫道:“是水合派的青荷小丫頭!”
石生也知道這女子,與自家雲嵐宗的恆蒼大師兄倒有些曖昧,又因他從來和恆蒼大師兄頗爲交好,時常去他清修出尋點好玩意兒,恆蒼也從不怪罪,是故立刻就收了劍。
那廂青荷仙子聽有人叫出她名來,又見是兩個美貌女子,便也收了劍,問道:“你們是哪一路的?”
雲卿卿輕聲笑道:“青荷仙子十年前曾到我雲嵐宗尋我大師兄鬥劍,小妹卻見過一次,怎麼姐姐就忘了我?”
青荷仙子一驚,飛身過來,細細看時,忽然驚道:“莫非是雲嵐宗雲揚子師叔的女兒,卿卿妹妹?”
十年前時,雲卿卿還是六歲的小姑娘,而那是青荷仙子早已成名與傲來修道練氣界,只是若論起倍數,兩聲年歲相差不知多少,卻仍舊要以姐妹相論。
“正是卿卿。”
那青荷仙子便大喜道:“幸虧我還記得你模樣,到沒有變得太多。只是不是從來不能練氣的,怎麼如今……咦,好精深的五行雲光真氣……”
青荷仙子微微吃驚,雲卿卿有意無意地略過此節道:“妹妹另有一番奇遇,此番卻是奉長輩之命,來此有要務要做。”
青荷仙子又看向石生與雪山飛狐,忽然恍然道:“他便是……”
雲卿卿笑答:“正是我弟弟石生。”
青荷仙子眉宇微挑,特不動聲色,又見另一名女子並不說話,雲卿卿也不介紹,便也不相問,只道:“此間殺得慘烈,我這便護你們去城中。”
石生見着青荷仙子相貌清麗絕美,若只論儀容,就是雲卿卿也難及她三分,實在是一等一的人兒,又因爲也知道她與恆蒼大師兄的事,便更心生好感,因說道:“姐姐這是在殺敵麼?我們助姐姐殺一陣也好。”
雲卿卿和青荷仙子俱都一怔,那青荷仙子震驚他兩人竟都有了如今不俗的修爲,尤其是石生這位小弟弟向來耳聞是個呆子,而云卿卿卻震驚自己竟從來不曾在意到,自己這位弟弟兼道侶,竟是個十分喜歡殺戮之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