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 爭鬥已起
十萬裡傲來,據神仙書中所云,乃十洲之祖脈,三島之來龍。
那東雲國地方萬里,位居傲來之東近大海之地,至於本書所著述之主角,便就是那東雲國東方,近大海之畔,一無名野山之上,孕養一天生石胎,或可曰天地仙胞,一日迸裂,遇風而化,所成一嬰孩兒。彼時有多方人士來奪,卻獨爲那東雲國中鎮國道派雲嵐宗一祖師所取,回山將養。
但因恐列位看官閱來不暢,實我之過也,故表於此,細可追溯往前篇章,且就暫此不提。
單說那東雲國以北,即是那摩羅國,地方卻比東雲國猶要甚之,又因前歲得國中摩羅道派所恿,滅了左近一國大炎國,時至今日,早已疆域二萬八千里,東連大海,北及玄淵,十分得廣闊無垠,實實成了傲來之地最大國度。
卻說這摩羅國,自滅了那大炎國後,氣焰越發囂張,近乎無度,又有摩羅道撐腰,於是愈加大膽狂妄,更是將手腳觸及周遭鄰國。除了其濱南相接的東雲國,有傲來第一大道門雲嵐宗坐鎮,它卻委實不敢欺辱,其餘諸國卻倍受其擾,連那東雲國以西,與摩羅國亦有接壤的涼茲國,縱有一大道門合春潭水合派坐鎮,也不能倖免。
ωwш_ttκǎ n_¢ ○ 那涼茲國中,舉國皆爲水合派信衆,家家供奉,戶戶祭拜,敬爲仙人神明,最是虔誠,如此一來,數千年以降,那水合派自然要護持涼茲國周全。
未及旬月,摩羅國侵擾愈甚,涼茲國主不堪其擾,又力有不怠,恐起戰端禍事時不能勝之,只得求國中本就是出身那水合派的供奉仙師回派中去稟告,望乞照拂。
水合派自然是立派許多派中高手,前往坐鎮涼茲國北疆諸城,一面連斬了幾員前來襲擾的摩羅國邊將,一面聯絡周遭交好的東雲國雲嵐宗,海安國海安派,虎丘國藥師峰,大息禳國息宗、禳門,等等等等。
直至有一日,那摩羅國邊軍之中,竟隨了一名練氣士,也就是摩羅國朝堂奉養的供奉仙師,一舉滅殺了涼茲國數千將士,竟終於奪下了一座城來!
如此一來,兩國戰端,終於開啓。
不出兩日,水合派練氣士便聯手殺入那城中,將那摩羅國供奉仙師擊殺,打得身消魂滅,懸頭於纛,以儆犯者。
緊隨其後,摩羅國主先發三十萬軍,又後發百萬軍,舉旗南下,鋒纓直指涼茲國。
那涼茲國本就國小力弱,縱有了準備,也萬難抵擋,立時節節敗退。
消息如箭傳開,未幾便即傳遍十萬裡傲來之地,那尋常百姓固然心頭惶惶,只是道那摩羅國果然十分兇橫猛烈,方纔滅了大炎國,這卻又打上了涼茲國,卻有如何知道那個中緣由?
摩羅國,涼茲國,乃至那海安、東雲諸國,實則也不過是諸多道派宗門掌控之下的棋子,須知那修道人修仙煉道,須得財侶法地,只那第一條,諸般物資就要凡人百姓供奉,更何況諸大道門,也都需要凡人家中香火供奉崇敬,這才能於修煉上更爲通達。而每每諸國征戰,大抵也都是這些道盟之間利益勢力錯雜紛爭的體現罷了。
只有那凡人百姓,淪爲枯骨。
若說這摩羅國與涼茲國之戰,固然是因爲雲嵐宗道盟大會之上,水合派大爲不滿摩羅道囂張氣焰,是故極爲觸逆,處處與之針鋒相對的緣故,然而大會之際,那海安派與摩羅道公然出手,已成對手,並且放下了狠話,即使是道派相爭之前先以凡俗國度相戰,也應當是海安國與那摩羅國。
東雲國與雲嵐宗勢大,摩羅道暫不敢招惹,而涼茲國正正處於海安國與摩羅國之間,只能說是這涼茲國殊爲不幸,遭了池魚之殃。
諸多修道練氣之士,包括雲嵐宗、水合派之人,多半也都作此想,然而箇中究竟,約莫也只有摩羅道人自己知曉了。
卻說那兩國大戰,未過半月,摩羅國大軍已連下十數城池,摩羅國國主大喜,連忙又調集百萬大軍,撲殺向南,至於物資輜重,自有摩羅道的練氣士施展神通手段調集。
又數日,大軍克進,竟已下了涼茲國近乎四成國土。且是摩羅國大軍所到之處,入城之後,任由大軍燒殺搶掠,奸*淫搶劫,無所不作,繼而屠城焚燒,再往下一城去,其罪行昭昭,以至沿途所過,怨氣沖天,殺氣凌霄。
涼茲國不能抵擋,幸而那西南接壤的海安國,終於有了動作,既是海安派的意思,也是深知脣亡齒寒的道理,緊急遣派大軍北上,相助涼茲國。
摩羅國殺伐之兵,與涼茲國和海安國聯軍在涼茲國北域,直殺得屍橫百里,流血飄櫓,骸骨盈野,處處埋人。
戰事越發慘烈兇險,那涼茲國固然是傾國之力以抗,直至摩羅國也近乎瘋狂,竟遣派國中大半軍力,只留在東面衛戍東雲國的軍力,其餘盡皆投入涼茲國戰場,務必一舉拿下。
連海安國,也不得不盡出國力,並且兩國都向東雲國請遞國書,請東雲國或出兵來助,或北擊摩羅以爲掣肘,務必救援爲是。
然戰事到了這個層次,就已不僅是凡俗百姓軍隊的爭鬥廝殺了。
想那摩羅國,今已地方近三萬裡,舉國半數大軍,何止千萬,旌旗覆壓足能蔽日遮天,何其雄壯威武,若任由三方大戰,投以數千萬大軍,盡都戰死,或死傷七八成,五六成,都是大傷天和,主十萬裡傲來要遭天道譴責劫罰的事情,除了那已近喪心病狂的摩羅道,其餘道門無不駭然,紛紛至書詰難。
誰知那摩羅道,竟是完全不聞不問,乃至於直接出動摩羅國舉國練氣士,無論是摩羅道,還是野修練氣士,都充作摩羅國大軍供奉,親隨廝殺。
若論行事慘烈狠辣,不擇手段,這摩羅道之舉,實在是其餘十餘國百餘道門駕御飛劍也難以企及。
就在風雲動盪,諸國道門決議未出之際,那涼茲國中,國都北面最後一道關隘,蓮花城裡。
這蓮花城爲涼茲國國都北面屏障,向來也做軍用,雖也甚繁華,卻歷來駐兵衆多,又兼兩側乃是山岩峭壁,便成了這蓮花城易守難攻之勢。
當此之時,駐守蓮花城乃是涼茲國大將皮日休大將軍。
只見那蓮花城上,旌旗漫天,刀兵林立,鋒芒刺天,連那城牆也已高築壘砌了十丈,達到三十丈之高。蓮花城兩側乃是險峰絕壁,城前掘出百丈壕溝,引南面由合春潭而來之水,灌於其中,實可謂金城湯池,牢不可破。
然而那蓮花城外,嚴嚴實實一望無際的摩羅國大軍,除卻分赴其餘戰線的軍隊以外,竟有將近八百萬大軍,將這座兩峰之間,正面足有百里的大城堵得嚴密如鐵。
皮日休大將軍立於城上,他生得魁梧雄健,手按長刀,盯目看去,細細察看摩羅國大軍陣勢,好做打算。
忽然,從那數裡外的摩羅國大軍之中,飛射出來一點黑點,這黑點來的極快,不消少頃,就到了中央,城上衆將運足目力仔細看去,才見是一胯下烏雲猛虎,手持長槍的大將。
那摩羅國大將遠遠地運足了氣力,大聲吶喊:“我乃摩羅大將君長河,城上鼠輩,誰敢來與我戰?”
城上衆將一聽,當即大怒,就有一將紅面虎髭,提槍下了城關,躍上一頭高頭健馬,開邊門出了關隘,縱馬直趨來敵。
“某乃涼茲國一裨將,無名亦可殺爾!”
這將胯下戰馬,也不是凡種,轉眼到了中央,就將那騎虎大將君長河果然威武得緊,當下更不待言,提槍就殺。
兩廂戰鼓擂起,士卒喧囂,二將都使長槍,一個猛如驚濤,一個宛若蛟龍,一個攻殺猛烈,一個招架自如,直似平地騰烏雲,蒼茫起狂瀾。二將競相廝殺,來往不絕,鬥得酣然處,各自呼吼不止。
然而那涼茲國大將坐騎力有不怠,未幾便有些不支,只得拍馬疾走,欲要轉圜一箭之地再戰。
然那涼茲國裨將正要走時,忽見那摩羅國大將君長河募地一聲冷喝,雙眼底處突顯精光,一下閃了對方雙眼,在馬上就一聲叫,那君長河早一槍槊來,就馬上刺了個透心,一槍挑落馬下。
既殺了這將,君長河便又在虎背上大叫,“無名之輩我已殺之,可敢下來一個有名的?”
城上皆大爲憤慨,就見一人排開衆人,道:“大將軍,末將願去!”
皮日休大將軍一見這人,便道:“城下那廝端地兇猛,那光芒一現,似是有些奇妙手段,皮副將……”
這副將生得一副好皮囊,眉清目秀,身披輕甲,倒似個書生多過將軍,不是別人,正是這皮大將軍家中的二公子,名喚皮少鋒,因曾拜入高人座下修習,是故用人之際,國主便賜了個副將頭銜。
這皮二少聞言,便道:“我與師尊恰學了幾樣神通,正可殺了此人,爲國立功!”
皮大將軍沉凝後道:“那你便去罷。”
皮二少應了一聲,也不下城關取坐騎兵器,竟就從三十丈高牆直跳了下去,將手一揮,抓出一口劍鋒,身子卻御風激射而去。
“你家皮二少這便來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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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有人說俺是說書還是寫書,諸位看這開頭,是否像極天橋低下裝比文青說書人?
另,等下章推一本,是皮蛋二少mm的言情,今天出場客串的皮二少就是此mm了。
再另,日他個大爺,老子今日心情本是奇差,又聞無罪大人狀告某點,身爲慘遭某點荼毒一撲街帝,甚爲欣慰,小酌一觴,再去碼明日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