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宗,執法堂。
“黃明,你把事情的經過說一說,儘量不要遺漏什麼!”執法長老白成鬆安然坐在座椅之上,在他的眼前,青木宗天才弟子黃明垂手而立,而在黃明一旁,五具屍體橫陳在地面之上,顯然已經是死得不能再死,這五具屍體,正是青木宗天才弟子霍拔,以及三個新人弟子,還有天涯閣的天才弟子陳友道五人。
“是,長老!”黃明恭敬地應了一聲,隨後解說道,“弟子奉長老之命前去接應霍拔師弟,卻不成想在到了無盡林海之後並沒有見到霍拔師弟的蹤跡,於是弟子便留下了樑容看護衆位新人師弟,自己則是進入無盡林海搜尋霍拔師弟,最後便是發現了霍拔師弟幾人的屍體,便將其帶了回來。”
黃明把事情的大致經過說了一遍,又仔細地描繪了一下當時的場景,儘可能不遺漏任何的要點。青木宗折了一個天才弟子,這本身就是一件不小的事情,而更加值得重視的是,跟霍拔一起死的,還有天涯閣的天才弟子,這件事說出去,怕是還真的有些麻煩。
黃明的口才還算不錯,很快,他便將當時的場景描繪了出來,在執法長老白成鬆的腦海當中形成了一個大致的景象。
“哎,看來是有人殺人奪寶!可惜折了霍拔這個天才弟子,這一次的新人試煉,青木宗卻是得不償失,得不償失啊!”黃明的解釋結束之後,白成鬆沉吟片刻,終究發出了一聲嘆息。爲了鍛鍊一羣新人,竟然搭進去了一個築基期的天才弟子,而且還丟了青木宗的一件飛行法器,可以說,這次的新人試煉,青木宗真的虧大了。
在雲州這片地界,青木宗乃是數一數二的頂尖勢力,還從來沒有人敢對青木宗之人不利,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長老,青木宗的威嚴不可侵犯,此事是不是要徹查一番?”見白成鬆搖頭嘆息,黃明不禁開口詢問道。
“查?不必了,這件事不要再提,該怎麼處理,本長老自有分寸!”黃明話落,白成鬆卻是搖了搖頭,他,竟然根本沒有徹查此事的想法。
“是,一切全憑長老吩咐。”黃明恭聲應是,雖然他在青木宗的弟子當中乃是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在眼前這位執法堂長老的面前,他感覺自己渺小的像一粒沙子,他能夠感覺到,若是對方想要殺他,那麼只要稍稍動一下手指就能滅了他,金丹期的高手,根本就不是築基期所能比較的。
“那些新人弟子你也不用管了,讓樑容帶他們回來,也算是讓他們歷練一番,你暫且回你的峰頭修煉吧!如果沒什麼事,還是不要往外跑了。”略一沉吟,白成鬆接着道,“這次的事情,不要對其他人說,這對青木宗的聲譽會有不好的影響。”
白成鬆的臉色看不出喜怒,也不知道他此刻究竟是什麼想法,修爲到了他現在的境界,喜怒不形於色,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是,弟子明白,弟子先行告退!”聽了白成鬆之言,黃明不再逗留,恭敬地施了一禮,又看了一眼霍拔的屍體之後,便是慢慢地退了出去。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看來霍拔和那陳友道,卻是都着了別人的道了,修真界高手輩出,此事卻也無從探查,卻也只能自認倒黴!只可惜損失了一個不錯的苗子,還搭進去了一架飛行法器。”
黃明出去之後,白成鬆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感慨之色。修煉這麼長的時間,他可謂是人老成精,從黃明的解說,以及眼前幾具屍體的傷口來看,顯然是雙方發生了衝突,如果他看的不錯,應該就是黃明和霍拔交了手,卻落得個兩敗俱傷,最終被他人撿了便宜。培養了不短時間的天才弟子隕落,不管怎麼說,他還是有些感嘆的。
青木宗一直自認勢大,感覺不會有人對青木宗之人出手,現在看來卻也不盡然,有時爲了利益,鋌而走險之人可是大有人在。
“此事倒是要跟其他幾人說一下,那霍拔本是青木宗值得培養的高手,現在竟然意外隕落,還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嘆息之間,白成鬆拿出了一塊碧綠的玉簡,心念微動之間,便是將一絲絲的信息輸入到了玉簡當中,待得將信息輸送完畢之後,他便閉上雙目,繼續修煉了起來。
死了一個築基期的天才弟子,雖然是一個不小的損失,但對於金丹期的高手來說,還真的沒有必要放在心上,天才弟子?青木宗已經有一個真正的天才,只要這個人能夠一直成長下去,那麼青木宗的未來根本無須擔心。
“霍拔死了,這對我來說絕對不是壞消息,只是他死得倒也蹊蹺,看來這段時間我還是不要到處走動爲好,現在整個青木宗的弟子,只有朱正陽的修爲比我高,只要我加緊修煉,終有超越他的一天,到時候青木宗的掌教大位,遲早都是我的。”
黃明出了執法堂,臉上便馬上露出了欣喜不已的笑容,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他的壓力又小了一些。
“不過,那個後起之秀柳天放卻是值得注意一下,玄機靈根的天才,看來是要動些心思將其除掉,萬萬不能讓其成長起來,還有那個有着玄機靈根的新人,遲早也要弄死,青木宗的一切,都將是我黃明的!”這一刻,黃明的臉上哪裡還有一絲溫和的笑意?扭曲的臉上寫滿了瘋狂,這,纔是他的真面目!
無盡林海邊緣地帶。
“飛羽師弟,恕爲兄冒昧,以你這樣的修爲,跟這些新人弟子一起出來試煉,簡直就是自降身份啊!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飛羽師弟應該是出來玩的吧?”
樑榮跟韓飛羽並肩而行在前面開路,身後跟着三十個新人弟子,只是,一路行來,樑榮早就把這些新人弟子扔到了一邊,淨顧着跟韓飛羽套近乎了。這一路走來,樑榮越發地相信韓飛羽身份不簡單,八成就是哪個大佬的徒子徒孫,只是韓飛羽一直都沒有承認什麼,他也不能夠完全確定,所以這纔不斷地旁敲側擊起來。
無盡林海的外圍,妖獸都是十分低級的存在,衆人從裡面往外走,那些低級的妖獸早就被嚇得抱頭鼠竄了,偶爾有三兩隻倒黴的小傢伙,衆人一人一劍,幾乎都能把妖獸砍成肉泥。
這期間,韓飛羽沒有出手一次,卻是把自己揹着的法劍收回了儲物袋,也不知道是有心還是無意,而這樣的舉動,更是讓樑榮相信韓飛羽身份不簡單,要知道,儲物袋這種高級貨色,那可是隻有內門築基期弟子才能分到,練氣期的新人竟然有儲物袋,很明顯是身份不簡單哪!
“青木宗之內太過安逸,我這次出來也是想要鍛鍊一下自己,見見外面的世面,畢竟,總是呆在門派當中,卻是很難真正成長起來的。”聽見樑榮的詢問,韓飛羽模棱兩可地回道。
韓飛羽何許人也,跟樑榮這一路走下來,他已經從樑榮的表現當中明白過來,對方似乎有些誤會了他的身份,把他當成是身份不簡單的少爺了,對此,他卻是樂得如此,更是把儲物袋暴露了出來,讓對方更加堅信他的身份不俗。
這年頭,身份背景什麼的很重要,他雖然算不得背景深厚,但卻完全可以裝作有背景,如此一來,地位自然而然的就能提高,這樣的好事,他又何樂而不爲呢?
“哈哈,飛羽師弟說的是,師弟修爲高深,卻是年紀尚輕,多出來歷練確實不錯!”韓飛羽的回答仍舊模棱兩可,但字裡行間所表達的意思卻越來越說明他在青木宗的背景,到了這一刻,樑榮幾乎已經確定,韓飛羽就是一個身份不低的公子哥。至於韓飛羽的修爲,八成就是哪位大人物用靈丹妙藥催起來的,並以特殊的方式加以掩飾住。
青木宗的真正弟子都是實打實地修煉上去,但有些大人物的子嗣們,卻是有着得天獨厚的條件,這樣的人,往往都會被自己的親人用靈藥催成,韓飛羽應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除了這樣的解釋,樑榮也想不出其他的解釋來,要說韓飛羽真是一個普通的練氣七重新人,他現在可是一點兒也不信。思來想去,他也只能想出這樣的一個猜測。
說起來,韓飛羽入門較晚,而這三年的時間以來,他多半都是在自己的小院兒當中潛心修煉,整個青木宗都沒有幾個人認識他,樑榮更加不可能認識。
“呵,我明白的少,還望師兄多多指點纔是!”既然樑榮朝着這方面想,韓飛羽也就朝着這方面來表演,舉手投足間,他都會展現出與衆不同的氣勢。這麼簡單的表演,對於一個見慣了演繹的當代青年來說,那還不是手到擒來麼?
“飛羽師弟哪裡的話,爲兄不過長了師弟幾歲罷了,指點萬萬談不上,大家共同進步纔是!”
“哈哈,師兄說得好,大家共同進步,共同進步!”韓飛羽傲然一笑,接着道,“樑師兄,以咱們這樣的趕路速度,差不多馬上就能出得無盡林海,若是樑師兄不介意的話,還望樑師兄能夠爲小弟講解一下即將路過的勢力範圍,也好讓小弟心裡有數。”
“這是自然,剛好爲兄也想要跟師弟你商量呢!”兩人在前面聊得起勁兒,而身後的那些新人弟子,這會兒早就見怪不怪。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韓飛羽和樑容本就沒什麼仇怨,在韓飛羽表現出如此強悍的實力之後,他理應得到這樣的待遇。
只是,讓大家都不明白的是,韓飛羽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這會兒大家相互打聽才發現,原來在外門當中,似乎並沒有這樣一個年輕的高手,如此一來,韓飛羽的身份,卻是變得有些神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