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胥因爲這件事情被停薪了半年,錢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最重要的是他要‘弄’清楚事情的始末!
那份計劃書一直在他手裡,最後的確認計劃也由他完成,到底怎麼會完整無缺的到了趙士雄的手裡?
Wшw_ t t k a n_ ¢ ○
若不是有楚向科擔保,估計他就會被董事會解除職位了。
或許是對白離過於信任,他從調查開始到末尾,從沒有懷疑過她。直到。
“總經理,您有沒有把計劃書帶出公司過?”肖然冷靜的分析着,這件事情太蹊蹺,她實在想不出來哪個人能無聲無息進到總經理辦公室,卻沒被發現的?連監視錄像都沒發現……
他們正坐在總經理辦公室商討,還有幾個高層董事。
“沒,有啊……”不對,那天晚上…楚洛胥忙斂了斂眼瞼,怕被人看出異樣。心裡暗道:不會的,沒有理由。是啊,他怎麼可以懷疑她呢?
肖然挑眉:“真的沒有嗎?”刨去自己,能做到如此不動聲‘色’的莫過於她!但是原因呢?
要不是白離沒有動機,肖然的矛頭準定指向她。
“我希望你能儘早給董事會一個滿意的答覆,務必找出內‘奸’!”高層董事見問不出東西來,紛紛散去。
肖然送走他們,然後回到總經理辦公室。
“總經理,你拿出公司過對嗎?”他那一瞬間的表情她看到了,這麼多個月的相處,一個秘書最重要的就是懂得觀察上司的表情變化!
如果是他帶出去了,那……
“別問了,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的。”楚洛胥站起來,眉目之間憔悴了不少。他做上總經理兩年,還從未發生過任何大的錯誤,沒想到。
肖然垂下頭,咬緊嘴‘脣’:他不想說的原因,難道跟白離有關?
“總經理,我希望您能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調查一遍,包括……白離。”
“你胡說什麼?”他突然怒道,隨即命令她出去。
肖然不情不願的幫他帶上‘門’,眼底閃過利光。她緩緩走到白離辦公桌前,像審犯人一樣看着她:“你是不是看過那份計劃書?”
白離擡起頭,幽深的眸子顯得高深莫測。她對上她的視線,一點退卻都沒有:“是看過。”
“那是你把計劃書泄‘露’給趙氏集團的?”肖然猛地雙手搭在桌上,俯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着白離。
她討厭人家這樣看她,尤其是肖然。
“我曾經在總經理辦公室看過封面,問他這是什麼過。難道只看見封面,我就有透視眼自動掃描裡面的內容進腦子裡?”白離冷漠的嗤笑。
肖然知道自己被耍‘弄’了,她搭在桌上的手掌慢慢握成拳頭,道了聲:“你狠!”就氣呼呼地走了。
白離看着她的背影笑,然後收回目光,看向總經理辦公室的位置。
他一定很累吧?
對不起……
因爲她不得不這麼做,橫在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太多了,多到她退縮,膽怯,最重要的是絕望。
她不希望自己每個晚上被嚇醒,然後看着旁邊的男人就回想起他小時候鮮血淋淋的樣子,那樣跟凌遲無差。
與其這樣痛苦着,不如直接讓兩人一次‘性’了斷了吧。
白離是這樣的想的,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或者真正到了離別的時候,她會後悔,會恐懼。
所以她狠了心做這件事情,只有楚洛胥恨着她,不想再見面的時候,她才能告訴自己:白離,他不要你了,你得保住尊嚴。
就算什麼都沒有了,你還有尊嚴啊?那不屈不饒,不肯妥協的‘性’子,總會讓她決絕的和他變成陌路人吧?
白離等着他來詢問自己,那個時候就是兩個人決裂,而她投到趙士雄身邊之時。只有成爲他敵人那邊的人,她才能專心一意對付嚴家!
爸爸,我不會讓那個‘女’人好過的,您在天堂裡看着吧。看着我如何搞垮嚴家,如何讓她跪在您的墳墓前懺悔,如何……
不,她不需要對我說抱歉。因爲我不承認她是我媽媽,一個不相關的人沒必要說抱歉。
一定,一定會讓她爲當初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白離在公司的一天也是‘混’‘混’碌碌度過的。她強迫自己不要去想失去那個男人之後的感覺,卻只能看着他的辦公室‘門’心一陣‘抽’疼。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白離,離別不是你最應該習慣了的嗎?所以咬咬牙,也就過了。
不要怕疼,如果現在不疼,以後疼得更深,更無法自拔。
深深吸了口氣,白離看了眼肖然辦公室的位置,然後緩緩往洗手間走。她知道對方的作息習慣,一會兒肖然該去衛生間補妝了。
白離打開一間‘門’走進去,沒一會兒果然聽到有人進洗手間的聲音。她知道是肖然。
“喂,趙總是我……”
‘門’外的‘女’人最近神經很敏感,聽到趙總兩字忙放下化妝品悄悄俯在唯一關上的‘門’上。
“趙總,我已經把計劃書偷偷發送給您,希望您履行我們定下的合約。”白離對着黑屏狀態的手機佯裝對話,每說一句,聲音變得越加苦澀。
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都可以對自己那麼狠,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對自己好一些。
但現實,終歸是現實。
砰!
肖然猛地拍了下‘門’,沒想到對方竟然沒關?
她滿臉怒氣,眼底還有絲‘陰’霾的快感。彷彿早就期盼白離是真兇,而夢想實現了一般。
她冷道:“哼,我就懷疑是你,這次你沒話說了吧?”竟然讓她當場抓包!一會看她怎麼跟總經理解釋!?
白離臉‘色’唰的白了,眼神撲朔,跟真做賊心虛一樣。她忙把手機藏在身後,身體微微顫抖着,完全讓對方看得越發得意。
肖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拖到楚洛胥面前,然後猛地甩開,大聲喝到:“總經理,我找到內‘奸’了!”
“肖秘書你在做什麼?!”男人見白離險些摔倒,臉‘色’都白了。他立馬從辦公桌後出來,扶住白離。
“總經理,她就是內‘奸’!”肖然勾起狠戾的嘴角,眼神似毒蛇般直勾勾盯着白離的身影,心裡冷哼:她不會讓這個‘女’人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楚洛胥不信,臉‘色’暗了下來:“你胡說什麼?白離怎麼可能是內‘奸’?”他絕對不相信白離會出賣自己,這根本沒有理由!
對於他的信任,白離眼底的苦澀更加濃密,她得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強忍住隨時有可能爆發的淚水?
這時候不能哭,她絕對不能哭。要把自己變得惡毒一些,貪婪一些,這樣他纔會相信她確實是爲了自己的利益出賣了他……
肖然見白離的樣子,指着她充滿自信地道:“要不你問她?我可是在洗手間的時候,親耳聽到她打電話給趙士雄說:趙總,我已經把計劃書偷偷發送給您,希望您履行我們定下的合約的!”
楚洛胥心咯噔一下,眉目之間有些遲疑。他緩緩看向懷裡的‘女’人,卻見她像做錯事情一般低着頭,彷彿。
不,他不信:“離,她說的是假的吧?”
“總經理!您怎麼可以被愛情‘迷’了眼睛呢?你敢說自己沒把計劃書帶回去過?”
男人被她問得惹火了,直接喝到:“你閉嘴!”他只信白離,白離說不是,那就不是!
肖然看着裝無辜的白離,氣的猛咬嘴‘脣’。她太小看她了,竟然直接裝可憐!真是‘陰’險的‘女’人。
等等……想起什麼,肖然臉上‘露’出一絲歡喜:“總經理,你看看她的手機記錄!如果有和趙總的通話,那就證明我說的是真的!”
相對於她的自信滿滿,白離確實顯得弱勢。她捏緊手機,慢慢擡起頭看他:“你信我嗎?”
“信,只要你說不是,那就不是。”
白離咧開嘴角,眼底閃過不明思緒,她把手機遞給他:“你看吧。”
肖然見楚洛胥沒有想看的**,直接兩步上前搶走手機,然後快速檢查通話記錄。
隨即低呼:“怎麼沒有!?”她不信,自己明明親耳聽到的!
楚洛胥悄悄鬆了口氣,繃着臉把手機搶回來:“肖秘書,你總不能說白離在被抓包的瞬間,把電話號碼刪掉了吧?”哼,簡直是無稽之談!沒想到她討厭白離到這種程度,連陷害都用上了!
肖然冤枉,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說。她明明親耳聽到的啊!怎麼可能沒有通話記錄?
白離這個‘女’人到底想做什麼?
她死死盯着白離的表情,卻見她靠在男人的身上衝自己‘露’出挑釁似的笑容……
“肖秘書你出去吧,我不希望下次這種沒有證據的事情再發生。我知道你最近壓力也很大,我們都想找出內‘奸’,但不是可以隨便猜測別人的。”
肖然聽到他這麼說,心裡更是不服氣。卻只能怨恨的看了眼白離,不情不願地點頭:“我先出去了!”
白離盯着那風般消失的背影慢慢收起嘴角的弧度。
“離,你沒事吧?”他握住她的雙臂,看着她,眼底閃過擔憂。這樣被懷疑,她心裡一定很難受吧?
白離輕輕搖搖頭,抿了抿嘴‘脣’問他:“如果那手機裡真有通話記錄,你要怎麼辦?”
“怎麼可能會有呢?你又不認識趙士雄。好了好了,別瞎想了。”男人側開話題,拉着她坐在沙發上。
對於他這種逃避的作法,白離只能無奈低嘆了聲。或許他也懷疑過自己吧,只是不敢想往那方面想而已。
背叛……是她最難以忍受的事情,相信他同樣也無法接受。既然如此,那就把它做得徹底一些,這樣自己才能死心。
徹徹底底的死心。
她突然抱着他,臉埋在他的肩窩上說:“洛胥,這輩子我都不會背叛你。”
“我知道。”他的聲音很輕卻很沉穩,彷彿早就把全數的信任投給了白離。他信她,她說什麼,他都信。
“洛胥……”
“恩?”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背叛了你,那就是……我不愛你了。”
他推開她,伸手捂住她的嘴‘脣’,卻沒來得及堵住那句話。只能補充道:“不許,沒有那樣的一天。”
她抿着嘴‘脣’微微側開了視線,落在地上的某一個角落。
氣呼呼走掉的肖然會善罷甘休嗎?恐怕那是不可能的。她現在唯一想到的辦法就是稟告董事長,由他去徹查這件事是否和白離有關。
如果真的有,她一定一定會讓她死得很慘!到時候看楚洛胥還怎麼維護她?被最親愛的人背叛,欺騙會是什麼表情?
越想心裡一陣快感,那種報復‘性’的滋味使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叩叩叩!
楚向科擡起頭,秘書正站在‘門’口道:“董事長,肖秘書找您。”
“讓她進來吧。”
“是。”秘書低頭回答之後,衝後面的肖然給了個請的手勢。
肖然衝她公式化的笑笑,斂了斂眼瞼,走了進去。看到坐在辦公桌上的中年男人後,彎了彎腰:“董事長。”
“肖然啊,怎麼了?”他把頭從文件中擡起來,嗓子低沉有力像古老的龍鍾,渾厚穩重。
肖然抿了抿嘴‘脣’,走到他跟前:“董事長,我有事情彙報。是這樣的,我剛纔在洗手間親耳聽到白離和趙士雄的對話,裡面就有她出賣我們楚氏和美國合作的計劃書內容。但是她不承認,總經理一味的袒護她,不相信我!”
“有這種事情!?”楚向科瞪大了眼睛,一拳拍在辦公桌上!這個逆子,竟然爲了愛情‘弄’得自己是非不分,如果真是這樣,他不能放任其坐視不管!
“董事長你先別‘激’動,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我沒說。”肖然怕他太‘激’動出了問題,那她可擔當不起啊!
“還有什麼事情?”
“我後來和白離對質的時候,查過她的手機,裡面竟然一個通話記錄都沒有!”這是她最不能理解的地方,難道說白離是故意說那番話給自己聽的?她想陷害自己?
楚向科眯起眼睛,做思考狀。他沉默了一會兒,原本‘激’動的情緒很快穩定了下來:“這件事先這樣,你慢慢觀察,如果有新的情況務必馬上通知我。”
如果肖然說的是真的,那白離。
這件事情他還得考察一下,不能單聽一方面就下了結論。何況白離是兒子的心上人,如果現在他去質問不出結果,那隻會徒勞而回。
在商場上幾十年,楚向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最合適。他現在主要的是要有證據,有了它白離再怎麼抵賴都沒有用!
‘揉’了‘揉’犯疼的太陽‘穴’,中年男人開始不懂白離的心思。這麼多年來,他還從未看不懂一個小姑娘的心思過,那個白離到底想做什麼?
如果她像肖然一樣,目標明確,或許他還能喜歡她一些。但她偏偏竟做別人無法理解的事情,深沉得不像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子!
楚向科發現肖然還站着的時候,衝她揮了揮手:“回去工作吧,這件事情我會調查的。”
“是,董事長那我先走了。”她低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慢慢退出了董事長辦公室。
‘門’外的董事長秘書看到她,笑說:“肖秘書要走了?”
“是啊。李秘書,有空我請你喝咖啡。”她回答完直接走向了電梯。
李秘書見她離開之後,嘴角的笑容收回:哼,說什麼請喝咖啡?自己都還沒說話呢,她就走了!
虛僞!
肖然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腦子裡回‘蕩’着的一直是白離在洗手間時說過的話。她糾結的跩緊髮絲,兩眼氣的冒火:那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她故意讓自己在總經理的面前揭發她卻找不到證據,以此毀壞她和總經理之間的關係?
啊
肖然自詡不笨,卻爲了想通白離的心思‘浪’費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除了想原因,她根本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真是要抓狂了!
突然手機震動起來,肖然嚇了一跳,氣呼呼的看都沒看直接大聲問:“誰啊!”
對方遲疑了片刻,放在耳朵上的手機拿到眼前,沒錯啊:“肖然姐,我是姍姍。”
“姍姍?”‘女’人恍然想起之前讓她調查的事情,立馬改了態度:“對不起噢,我後面再跟你解釋,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東西?”
嚴姍姍站在宮家醫院‘門’口,有些呆呆的樣子。她打給她,是希望肖然能對白離好一些……
“姍姍?”
“嗯,我在。”
“別急我啊,趕緊說她是不是得了什麼病?”
‘女’孩咬住嘴‘脣’,好不容易纔擠出話:“肖然姐,她…流產了……”嚴姍姍沒想到自己會查處這樣的結果,更沒想到纔剛流產的白離竟然那麼快就開始上班。真不知道楚洛胥是怎麼想的,怎麼可以讓剛流產的人去上班呢……
她都爲她抱不平了。
肖然顯然也沒料到會是這樣,她詫異的嘴巴彷彿能塞下一個鵪鶉蛋,久久都回不了神。
不是得病……是流產?
白離流產了?
她……哈哈哈哈……流產?這麼說,連老天爺都站在自己這邊的?
肖然忙掩住自己的嘴‘脣’,怕溢出的笑聲被偷聽到。她一天的鬱悶心情,竟隨着這個消息消失殆盡,僅有的是幸災樂禍和得意。
怪不得白離回來之後跟變了個人似的,而總經理對她更加寵溺了!原來這之間存在着這樣一條線啊……
“姍姍,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嚴姍姍以爲她會對白離好一些,心裡欣慰了點。邁開步伐之後打開車‘門’坐了上去,然後說:“肖然姐,這是應該的。我現在要開車了,有空再聊咯!”
“好的,開車小心。”
“恩。”她掛斷電話,注意力放在前方慢慢把車駛出停車位。眼底突然閃過遲疑,想着:白離好歹也救過自己,她不是應該買點東西去給她補一補?
對了,爹地那裡不是有一條千年人蔘嗎?可……她要怎麼拿到?
嚴姍姍邊開車,邊動腦子想。最後靈光一閃,把藍牙放在耳邊:“哥,我有件事兒告訴你……”
“你說什麼!?”嚴楚夏驚得把手中最喜愛的相機摔到地上,他無暇顧忌,腦子裡突然嗡嗡一片,似乎有無數只蜜蜂齊鳴!
“哥,是真的。所以我想拿爸爸那條千年人蔘給她補補,算是還了人情。”
嚴楚夏抓住病句:“什麼人情?”白離曾經幫過姍姍嗎?她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很痛苦,還是……
越想越不安,他一顆心慌不擇以,神經繃成一條線。
嚴姍姍考慮了很久,才把那天的事情告訴他。嚴楚夏知道真相之後,對白離多了分感‘激’。
“我現在就回家跟爸要,你也快些回家。”
兄妹兩人先後回到嚴家,這鮮少的場景讓白雅然驚訝。他們彷彿是有事情約好了回來一樣,難道出了什麼事情?
“洛胥,姍姍,難得你們竟然一起回來。”白雅然站起身來。
“媽咪,我們想要爹地那隻千年人蔘,你幫我要好不好?”嚴姍姍撒嬌着噌過去,她爹地最愛媽咪,也最聽她的話了,如果有媽咪幫忙,人蔘很容易就可以拿到的!
白雅然柳眉微皺,詢問的眼神看向嚴楚夏:“那隻人蔘很貴重,你們是一起回來打算要去?”
“是,爸爸在家嗎?”
白雅然點了點頭,然後說:“你又不去公司幫忙,他一個人管理公司太累了,今天休息在家呢。”
面對她的唸叨,嚴楚夏拉下眼瞼,轉移了視線:“休息很久了嗎?”
“恩,估計一會兒也該醒了,你們在樓下坐坐等着吧。難得一家人晚上都在,我讓張媽去準備晚飯,你們就都留下來吃一頓吧。”白雅然說着,理了理披在肩上的薄圍巾喚了張媽。
嚴姍姍衝着他調皮一笑,繼續撒嬌地靠在她媽媽身上。她就知道媽媽最好了,一定會幫他們的!
張媽準備好晚餐的時候,已經七點了。嚴凌風一直睡到快開飯才從樓上下來,他看到兒‘女’都在的時候,臉上‘露’喜:“呦,今天什麼風把你們兄妹倆一塊刮回來了?”他這話是說給兒子聽的,誰讓他爲了工作一個月都能不着家?
嚴楚夏佯裝沒聽懂,幫他拉開椅子之後道:“好久沒回來一起吃飯了,想張媽的手藝了。”
“是啊爹地,哥還說想家了!是不是?”嚴姍姍衝他眨眨眼睛,示意他附和自己的話。
畢竟想要東西,這嘴巴是要甜一些的,何況那東西還價值連城!
嚴楚夏咳了咳,這等煽情的話哪是他能說出來的?也虧妹妹想得出來……
“哦?楚夏會說想家?”嚴凌風看向自己的寶貝‘女’兒,正巧見她和兒子眨眼睛,這腦子裡算是明白了。
他不動神‘色’的等着他們說出目的,白雅然一眼就看出老公知道了兒‘女’們的心思,掩嘴偷偷笑了笑,讓張媽開始上菜。
嚴姍姍見哥哥不配合,嘴巴不高興的翹起來,“狠狠”瞪了他一眼後看向爹地,立馬改了表情,笑的諂媚:“爹地,我哥那人就是悶‘騷’,心裡想的嘴巴不敢說!”
“哈哈哈……你這都哪學來的詞啊?”嚴凌風被‘女’兒的用詞惹笑,笑的腹腔一陣顫動。他伸手‘摸’‘摸’她的發頂,寵溺道:“說吧,你們倆今天一起回來想幹嘛?”
嚴姍姍拉長的了聲音:“爹地……”
“別藏着掖着了,爹地還不瞭解你們嗎?”嚴凌風渾厚的聲音似乎能震動人的心靈,讓人覺得壓力。
但是他面對家人的時候,卻格外的縱容,只要他們想要的東西,幾乎沒有拒絕過的。
嚴姍姍知道父親疼愛他們,纔會如此大膽:“爹地,我想要您那隻千年人蔘!”
“哦?你想吃?”嚴凌風有些詫異,他沒想到他們竟然爲了那隻千年人蔘來的?看這架勢,難道不是他們想吃而是要送人?
嚴楚夏注意着父親的表情,幫腔道:“爸,能給我們嗎?”
“凌風,反正你放着不吃也沒什麼用,乾脆給孩子們得了。”白雅然盛了碗湯放在他面前,夫妻倆視線‘交’接了下。
嚴凌風思考了約莫半分鐘,問:“你們要送誰?”
“爹地,您就別問啦!反正是很重要的一個人,她身體最近很虛弱,有了這隻千年人蔘一定可以強身健體的!”
“胡鬧!並不是所有人的體質都適合吃人蔘的。楚夏,你難得跟爸爸要東西,這隻人蔘是可以給你們,但是你必須回嚴家幫忙。”嚴凌風趁機給條件,他的心臟不好,公司裡的事情根本忙不過來。如果兒子不幫自己,指不定過幾年公司就會被那些野心勃勃的董事們給吞了!
他絕對不能讓上一輩辛辛苦苦留下的江山毀於自己手中!
嚴姍姍低呼一聲,她沒想到爹地會出這樣的條件!她哥喜歡攝影那麼多年,雖然當初上大學的時候選擇的是金融,但他出來工作之後完全跟金融不搭邊了。現在去公司上班,豈不是都要重頭開始?
那他的攝影怎麼辦?他那麼愛攝影,愛自由……
“好。”嚴楚夏沒有思考的答應了。
嚴凌風雖然詫異他會這般乾脆,但心裡着實鬆了口氣,眼底滿是欣慰。他就知道自己的兒子有擔當,如果進了嚴氏,遲早會擔當重任的!
唯有白雅然的手悄然一頓,遲疑的眼神看向嚴楚夏,隨即被藏在眼底深處。她把飯都幫他們打好後坐了下來,輕聲說:“回來幫忙也好,你爸心臟不好,這樣他就能享享福了。”
“什麼享福啊?這小子至少還得磨礪兩三年,才能成利劍呢!”嚴凌風雖然這麼說,但他面‘色’帶喜,顯然心情好得不得了。真沒想到一隻千年人蔘就能讓兒子心甘情願回來幫自己的忙,他還真得感謝那個需要人蔘的人啊。
“哥…你……”嚴姍姍有些擔心的看向他,卻被對方一個眼神制止了。
一家人各懷心思的吃着飯,似乎只有那個坐在主位上的人是開心的。飯後,嚴姍姍拉着他到陽臺上,有些着急問:“哥你瘋了嗎?”如果他不答應,她相信爹地還是會把人蔘給他們的啊!
如果放棄攝影,他甘心嗎?
“什麼瘋不瘋?爹地讓我自由了那麼多年,也是該回家族幫忙了。”嚴楚夏轉了個身,高大的身影被屋子裡折‘射’出來的光打得虛晃。
嚴姍姍看着他,突然覺得他的身影有些孤寂,讓人難受……
嚴楚夏看着漆黑夜空中的月,少了繁星的點綴,它顯得格外淒冷。那光彷彿透過他的瞳孔,一直‘射’向那顆有些落寞,有些心悸的心……
他又想她了。
“哥,你真是這麼想的嗎?”
“傻丫頭,哥騙你做什麼。”他聽見自己對着月這麼說,突然希望那頭的她也在看着月亮,這樣他至少有個安慰。
他們都在同一片天空下,都看着同一個月亮,呼吸着同樣的空氣……
白離,希望你知道,不管我們相隔多遠,我都在等你,直到你發現。
隔天。
南方的秋天不是很冷,但是很溼。風一從人的身上刮過,跟帶着雨水一樣,‘雞’皮疙瘩都起了來。
白離不知道嚴姍姍約自己出來做什麼,她本不想來,卻還是披上件小‘毛’外套出來了。
今天有些小風,南方有了風就會冷,這種冷讓白離打了個哆嗦。孩子沒了之後,雖然月子做的不錯,但她似乎變得怕冷了,不知道是不是後遺症……
推‘門’進了咖啡屋,她一眼就看到坐在窗戶邊上的嚴姍姍,然後向她走過去。
“來了。”白離的聲音很低,隨意打個招呼而已。
嚴姍姍帶着手提電腦正在上網,聽到她的聲音之後忙合上電腦,反‘射’‘性’衝她一笑。但想起她之前冷冰冰的模樣,那笑容又有些彆扭。
她抿了抿嘴‘脣’,把桌上‘精’致的盒子推到白離面前,說:“給你的。”
“什麼東西?”
“補,咳咳,是報答你上次的恩情,別誤會!”嚴姍姍險些說漏嘴,她嚥下前一句話,主動幫她打開盒子。
“這是千年人蔘哦我好不容易從爹地那裡要來的,對身體很好。”
白離冷冷的看着她的動作,微微眯起了眼睛打量着什麼。她對千年人蔘沒興趣,卻對她的態度很感興趣。
“用這麼昂貴的東西還恩,是不是太過了點?”意思是,她救她的恩情根本比不上這隻人蔘。
嚴姍姍剛想拿出盒子裡的人蔘,被她這麼一‘激’,火也上來了:“難道我還比不上這隻人蔘?”她好心好意,結果呢?還是拿熱臉貼冷屁股了!
白離看了眼四周,發現裡面除了他們和服務生沒有其他人,也就放下心來。她道:“我沒有這麼說,這是你說的。”
“白離,你也太不知好歹了!我好心好意,結果你一盆冷水潑下來,非把人凍死是吧?”
‘女’孩‘激’動了,語調急速上揚,她氣的不輕。“就算以前我對你說話衝了點,也不至於十惡不赦吧?如果你真那麼討厭我,收了這人蔘,我們也就一清二楚了!”
一清二楚?哼,白離突然‘露’出‘陰’狠的眼神看着她,嘴裡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只能埋在心底深處。
她想,這輩子自己和嚴家是無論如何都無法一清二楚的!
“你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搶了你家人,害死你親人不成?”嚴姍姍被她的眼神嚇到,但也不至於怯弱。她尖着嗓子,企圖用聲音蓋過她那恐怖的眼神。那雙銳利如刀刃的眼睛,跟她真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似的,看得人心裡發‘毛’!
白離找回神智,忙站了起來打算離開,再待着,恐怕她會說出無法挽回的話來。她就是要讓嚴姍姍欠自己的,讓他們家一輩子都欠自己的,然後一樣一樣要回來!
她剛邁開步伐,卻被嚴姍姍抓住手臂,她說:“我哥爲了這隻千年人蔘,放棄了自己的事業,答應我爸爸去公司上班。”
嚴姍姍以爲這話至少能打動白離收下,豈料白離一把甩開她,那雙銳利的眼睛‘射’向自己,冷漠而無情地說:“是嗎?那你爸爸應該很感‘激’我吧?”
聽出了她語氣中的諷刺,嚴姍姍不由大喊:“你既然這麼討厭我們兄妹,爲什麼還要拼死相救?白離,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嚴姍姍畢竟沒在社會上吃過多大的苦,她不懂得人間世事無常,不懂得冷暖自知,更不懂得白離爲什麼那麼討厭他們,甚至……恨。
是的,她在她眼底看到了恨。
“白離,你恨我們?”
這一句話狠狠敲醒了白離,她猛然收回目光,徒留孤傲的背影給她:“你們嚴家的東西,我死都不會要!”
什麼……叫做,你們嚴家的東西,我死都不會……要?
死,都不會要……
所以,她恨的是嚴家?
嚴姍姍看着那抹纖細而拒人千里之外的背影愣神,那隻昂貴的千年人蔘保持着被打開的姿勢躺在那裡,而咖啡屋的員工正詫異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嚴姍姍回過神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哥哥。
“姍姍,她收了嗎?”
“哥……她恨我,不,她恨我們嚴家。”電話那頭很長一陣沉默,靜到嚴姍姍以爲對方已經不再電話旁了,卻忽然聽他說:“知道了,先這樣。”
“哥,等等!你知道爲什麼對不對?告訴我,爲什麼?”她不想這樣不明不白被討厭,雖然她曾不明不白討厭過白離。
嚴楚夏還是一聲不吭,然後便切斷了電話。他坐在自己的工作室,裡面一張張都是白離的照片……
驀地,男人突然趴在桌上身體發顫着,似乎壓抑了很大的痛苦。他臉部被手臂遮住瞧不出表情,卻看得出來很壓抑,嘴裡似乎呢喃着:她恨的是我……
白離,你認出來了對不對,我那麼努力不出現,你還是認出來了對嗎……
“哥,你開‘門’!開‘門’啊!”嚴姍姍知道他會在這裡,所以一離開咖啡屋就直接開車到他的工作室了。
她用力拍着‘門’,雖然裡面沒有聲音,但她就是知道他在裡面!
“哥,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說,至少我可以幫忙做些什麼啊!哥……”
嚴楚夏開‘門’了,他垂着頭,低沉着聲音:“我現在不想說話,你回家去。”說着,竟想把‘門’關上,卻被嚴姍姍抵住。
她急道:“我不走,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爲什麼救我們,卻又討厭我們?這不是很奇怪嗎?”
“你別問了!”
“哥……你又吼我……”這是他第二次因爲白離的事情吼她,但是這次她不生氣,只是覺得委屈。
嚴楚夏忙撫了撫額頭,開口道歉:“對不起,我現在很‘亂’不是故意了。”
“我知道,所以不生氣。但是……哥!”看着已經被關上的房‘門’,嚴姍姍氣的無力。雖然還是什麼都不知道,但卻隱約覺得白離恨他們似乎和哥哥有關,難道他做了什麼對不起白離的事情?
天,她頭好痛!
白離回到家的時候八點多,她跟楚洛胥說有事情出去讓他自己回家,然後就去見了嚴姍姍,沒想到她竟然要把一隻千年人蔘送給自己……
呵呵呵……
她在心底冷笑,如果白果還在,或許她會爲了白果收下,可惜晚了。
白離在玄關處換了拖鞋,聽到客廳裡有動靜,知道是他在家。
“洛胥?”她輕喚着,突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腳底下磨蹭。白離低下頭,沒想到會是西西!
她兩眼泛着喜‘色’,十分開心的抱起它:“西西,你怎麼會在這兒?”
“回來拉?吃了沒?”楚洛胥似乎聽到她的聲音,從廚房出來之後就只見白離抱着西西開心的笑着。
“沒呢,你在做飯嗎?”
“嗯,煮了你的。”
她開心的點點頭,然後放下西西說:“我幫你。”隨意把包包放在沙發上,白離套上情侶圍巾,兩個人一起爲晚餐忙乎着。
當白離端菜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原來東東也在,兩隻貓咪正磨蹭着對方,似乎關係不簡單?
她站在廚房‘門’口,腦袋衝着裡面的人問:“你家東東把我家西西拐走了?”
“對,不止我家東東把你家西西拐走了,我家楚洛胥把你家白離都給拐走了。”
“好繞口……”白離說完,兩人突然大聲笑起來。
楚洛胥最後把飯端出來,盛了兩萬之後,兩人坐下準備吃飯。他夾着白離最喜歡的‘肉’末茄子給她,然後說:“今天我們必須把飯菜吃完,最近你好像更瘦了。”他發現她最近臉‘色’不是很好,本來就沒多少‘肉’的腰部他一手都能握住一大半。
‘女’人雖然瘦好看,但是他的‘女’人不需要好看,只需要身體好。
白離輕哦了一聲,乖乖的吃菜,末了也幫他夾菜,兩個人氣氛很和諧的吃完了晚餐。
然後一起洗碗,再到客廳裡看電視。
她靠在他懷裡,佯裝不經意地問:“找不到內‘奸’,你要怎麼向董事會‘交’代?”雖然他已經被停薪半年,但董事會不會放過那個出賣公司的人的。如果楚洛胥找不出那個人,是不是還要接受董事會的壓力?
“沒事,總會找到那個人的。現在各個部‘門’隱秘處都裝了監視器,如果有下一次,準定能抓到。”尤其是他的辦公室,裡裡外外被裝了六個監視器。董事會那幫人恨不得在洗手間都安上了!
他雖然有歧義卻沒有立場去反駁,搞的他現在在辦公室只要想到無孔不入的監視器,渾身都會不舒服。
白離斂下眼瞼,幽光閃過:“這麼‘精’密,如果那個人敢再行動,看來是逃不掉了。”
“恩,別說他了,下班時間不談工作上的事情。對了,後天我需要去趟香港得帶着肖然,你也去吧?順便去玩一玩,那裡是購物的天堂。”
她有些心動:“好啊!正好快冬天了,我想買些衣服。”
他從口袋裡掏出錢包,然後把一張VIP信用卡放在白離手裡,說道:“別拒絕,你現在是我的‘女’人,我想寵着。”
“不怕把我寵壞了,然後吃垮你?”她這次沒拒絕,不覺握緊手掌裡的信用卡說。
“那就多吃點吧,如果你能用吃,來‘弄’垮我,我心甘情願。”
她嗔道:“你真壞!想我吃成大胖子嗎?”寵着她就是把她養成豬?到時候估計他看了都覺得倒胃口吧?
不能怪白離懷疑他的心,男人嘛,誰不是喜歡漂亮,年輕的‘女’人?
“我喜歡大胖子啊”這樣就沒人會窺視你了。楚洛胥心裡打着這個主意,只要白離變成大胖子,他養在家裡多安全啊?
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注意好:“離,明天開始……”
“打住!”白離做了十字×的動作,她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她不想聽。
“離,考慮下嘛……吃胖一些,這樣對身體好啊!”
“那你吃胖吧”她笑的很邪惡。
他胯下臉:“你會喜歡我變成胖子的模樣?”
白離倒是認真的思考了下他變成胖子的模樣,想着想着‘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咳咳,我們還是保持身材吧。”她實在無法想象男人變成胖子的模樣,一定很滑稽吧?
“我就說嘛!你根本沒法接受我變胖的樣子,所以我一直都有在辦公室偷偷鍛鍊身體。”
“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要是哪天你嫌棄我了,那怎麼辦?”
“……”她無語。也不知道男人是在開玩笑呢?還是說真的。但是她心裡好像有一絲竊喜,卻在下一瞬間消失殆盡。
白離,你怎麼可以讓自己陷在幸福中?你們是不可能的,遲早要分開……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說:“洛胥,我想回房間睡覺了。”
“這麼早?”男人專注於電視,所以沒發現她的異常。他看了眼時間,才九點多。
“很累?”
“嗯,最近公司在查內‘奸’的事情,所以工作有些壓力。”
他站起來,健碩的臂膀抱起她:“好的,那我們去睡覺!”
“啊?你可以繼續看電視啊……”
“沒有你,看什麼都不好看。”他關了電源,兩個人早早就躺到‘牀’上去了。
白離很鬱悶,她根本一點都不困。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在黑暗中看着屋頂發呆。
突然,她一聲:“洛胥……”
“離……”因爲她之前流產的事情,他們已經有快兩個月沒……
他在‘女’人的尖叫聲中,把她拉入棉被裡,額鬢廝磨……
……
今天週末,白離約好了楚洛胥去拍照。他們帶着相機,身着情侶服跑到遊樂場去,打算瘋玩一天,把前陣子的壓力舒解舒解。正巧看見遊樂場裡面有一家自動大頭貼機,兩人相視一笑,趁着沒人在拍趕緊跑過去。
白離理了理衣服,順便整了整他的:“拍點搞笑的好不好?”
“你說好就好。”在這問題上,男人完全沒意見。他們對好了鏡頭,各自擺出一個鬼臉,隨即按下綠‘色’鍵。
兩人在裡面玩了半天,拍了一組又一組,最有趣的是白離‘露’出刁蠻,不講理的表情扯着楚洛胥的領子,挑釁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則可憐兮兮的低着頭,一副委屈的小丈夫般,當他們看到出來的大頭貼時,笑的前仰後合。
白離掙着搶過最甜蜜的那組說:“這個給我!”
“等等,不行!”他不幹,四組裡面就這一組最好看了。
“不幹也得幹!”她向前跑一步,衝他‘露’出鬼臉,然後笑嘻嘻地跑開。
楚洛胥在原地愣了下,似乎沒想到白離還有這麼一面隨即笑了,他追上去邊喊着:“分我幾張啊!”
白離咯咯直搖頭,說什麼都不給。她偷偷把大頭貼藏在‘褲’兜裡,然後拉着他去玩過山車。
或許今天是週末,所以遊樂場的人特別多。兩人排了二十多分鐘,終於輪到了。白離既興奮又害怕,她的印象裡只跟爸爸媽媽來遊樂場玩過一次,可惜那時候她還小,根本玩不了任何刺‘激’‘性’的遊戲。
楚洛胥似乎看出她的害怕,騰出手想握住她的卻不夠長。
“離,伸手。”
白離才發現他的手在自己手邊揮動,她嫣然一笑,張開手正好能和那隻大掌握住。
“別怕,有我呢!”
“好,不怕……”纔怪,她感覺自己的指尖刺刺的,心臟噗噗跳個不停,都快嚇死了。
剛纔在下面看人家玩似乎很刺‘激’,但一輪到自己,她好想臨陣脫逃……偏偏工作人員已經把安全帶繫好了。
白離忍不住說:“洛胥,一會我哭了,你不能笑。”
“哈哈,不笑不笑!”
“你現在就在笑了!”她癟嘴。
他假咳了聲,整了整表情:“這樣好了嗎?”
白離更加有意見:“你那麼嚴肅幹嘛啊?我已經夠害怕的了!”
“……”男人無限沉默。
過山車似乎要啓動了,當它發生顫動的時候,白離的心咯噔一下,死命拽住楚洛胥的手:“怎麼辦?我不想玩了可不可以?”她要下去,要下去!
“別怕,現在不想玩也來不及啊。你把眼睛閉上,一會兒就過去了啊。”男人哄騙着,試圖讓她放鬆心情。
白離知道他想安撫自己,但是……
“啊!”
隨着一聲尖叫,過山車椅突然向下,所有人的臉部面對着地面,幾個膽小的已經開始尖叫了。
白離拽緊男人的手掌,緊閉雙眼,跟要上戰場一樣。
“離,想着我在你身邊,這樣就不怕了!”男人一說完,過山車飛速前進,它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後開始改變方向。
白離只覺得那風颳得耳朵一陣耳鳴,然後就感覺自己的‘胸’腔快被壓扁了……
她想尖叫,更怕叫出來後便壓制不住害怕,只能死死咬住嘴‘脣’。
過山車快速倒轉,尖叫聲一‘波’接着一‘波’,有男有‘女’。那風馳電掣的速度讓人着‘迷’,卻偏生害怕。
“離,睜開眼睛,很漂亮的!”楚洛胥大喊,因爲只有這樣的音量對方纔聽得到。
白離覺得自己瘋了纔會睜開,她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這破過山車也太長了吧?她已經開始暈頭轉向了。
一個向後大回環,過山車上的男‘女’沒有幾個能忍住不尖叫的了,連楚洛胥都跟着放聲大喊。
那是白離聽過最讓人無語的聲音,他不像是在害怕,反而像要讓自己嚇得跟着尖叫……
又一個大回環,白離終於熬不住了,她嘶聲尖叫:“楚洛胥,閉上你的嘴巴!啊 啊啊啊……”
一喊出來,沒能忍住害怕,白離死命咒罵:“楚洛胥你‘混’蛋!”
過山車在經歷八分鐘回到原點的時候,很多‘女’孩子都是被男孩子攙扶着下車的,白離也不例外。
她整個人靠在楚洛胥身上,嘴裡有氣無力的呢喃:“‘混’蛋……”
她很想避開身邊那些怪異的眼神,偏偏自己根本走不快。
都是旁邊男人惹的禍,誰坐過山車是那樣叫的?她真的是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楚洛胥先給她找了個地方坐下,然後說:“我去買水。”
“我要喝紅牛!”她需要補充能量。
噗……男人忍住:“好的,馬上回來。”他跑到對面的小賣部處,很快就買了兩罐紅牛回來了。
白離接過他打開好的紅牛,咕嚕嚕喝了一大半,然後開始算賬:“你叫的什麼聲音啊?咱們那是在玩過山車,在玩刺‘激’的遊戲,誰會發出那種……”她還真不好意思說。
“我那聲音怎麼了?不是讓你跟着叫出來了。”
噗哧。
白離險些忍不住,他越說越曖昧!氣的她咬牙:“再反駁,就咬你!”
“好啊,來,我這‘肉’比較多你咬着牙不疼。”楚洛胥還很大方的把‘胸’膛湊過去,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
她突然沉默下來,玩鬧的心思沒了,盯着男人的‘胸’膛眼底閃過異樣。
楚洛胥以爲兩人只是開玩笑的對話,沒想她真的拽下自己的衣服,猛地咬上去。
他疼得齜牙咧嘴,唯恐形象受損,強忍住不動。
白離咬得很狠,這一排整齊的牙印讓她高興的擦擦嘴角,然後衝着男人得意洋洋道:“我乖吧你讓我咬,我就咬。而且牙齒真的不是很疼耶!”
“……”可是他很疼,疼得額頭在冒冷汗。
她得了便宜又賣乖,往男人的臉上啵了下後:“這樣不疼了吧?”
“疼……”
“那要怎麼樣不疼?”她好像是咬太狠了,估計那裡永遠會有個牙齒印了吧……
但。
如果沒有印子,她咬他做什麼?
“親這,就不疼。”他指指自己的嘴‘脣’。
白離莞爾一笑,蔥指放在他的‘脣’上,笑得曖昧:“親這裡就不痛了?”
男人的喉結可疑地滾動了下,眼神開始變得幽深:“離,你變壞了。”
“哪兒壞?”她似乎被宮尚那傢伙給帶壞了,沒想到竟然學會撒嬌和勾引……還是她遺傳了那個‘女’人的因子,所以天生懂得勾引男人?
白離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現在只想戲‘弄’眼前的男人,好報他之前在過山車上的**。
那真是她聽過最假,最難聽的叫聲,想想‘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哪都壞。”他反被動爲主動,直接擒住她的下巴壓向自己。或許情侶在遊樂場接‘吻’的情況很普遍,所以旁人只是好奇地看了眼他們就走了。
白離臉‘色’炸紅,像猴屁股一樣。她想躲開,誰知道男人趁機把舌頭伸進去……
“你瘋啦!我們在公共場合啊!”白離尖叫,她的臉紅得跟關公一樣,根本不敢去看旁人的目光。
楚洛胥像沒事兒人一樣聳聳肩:“你咬我一下,我“咬”你一下,這樣才公平嘛”
天知道,要不是現在在遊樂場,他何止想咬一下?
看書。網軍事kan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