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有味是清歡。
容嫺這個化身的名字顯然比青龍城那個魚歡有格調的多。
從容嫿在大夏暗中助風衍完成火種佈置離開後,風衍周圍便來來去去有好些容嫺的化身。
這些化身有些大夏的人知曉,有些不知曉。
只曉得便是容嫺主動暴露的,而結果便是那些化身被大夏監視了。
很好的吸引了大夏的注意力,也讓大夏忽略了風衍幾人。
但如今,因爲清歡這個身份,風衍幾人可能要重新進入大夏的視線內了。
因爲清歡便是大夏高層衆所周知的秘密——煦帝化身。
聽到賈漾喚她,容嫺眨眨眼,文雅一笑說:“我只是忽然想起母親提起過的綠綺琴,想去前面的琴行看看。”
賈漾:“我……”
“賈先生應該還有其他事情,我便不打擾了,告辭。”容嫺語氣溫柔又不是強硬的打斷了他的話。
說罷,便動作優雅的屈了屈膝,轉身不急不緩的離去。
蘇玉陽看了眼遠去的人影,用手肘撞了撞賈漾的胳膊:“看來你沒戲了。”
人家擺明了對賈漾不感興趣了,說走就走半點不帶猶豫的。
賈漾咧嘴一笑,兩頰的小酒窩格外明顯,看上去十分可愛。
只是他語氣滿是遺憾:“清歡的眼睛很漂亮,看來我是沒機會收藏了。”
蘇玉陽看了眼賈漾,欲言又止。
在他們世界,雖然他一直是幕後boss,但不可否認的是,賈漾作爲容大佬身邊第一狗腿子,不管是心狠手辣的程度還是裝模作樣的德行其實都純天然的很。
跟這廝比起來,他就跟小綿羊似的。
蘇玉陽摸了摸腰間的玉佩,玉佩裡還有一個從凡間帶來的紅包羣呢。
平日裡他也會在裡面嘮嗑,就是多年未見大佬了。
一想到大佬是這中千界仙朝帝王,他就覺得興奮的心情難以言喻。
有靠山了啊。
想想曾經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富二代,如今都修仙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對了蘇哥,你說我們那個世界如今怎麼樣了?”賈漾看着熱熱鬧鬧的大街,懷念起自己的世界。
這個‘懷念’有待商榷,當初賈漾可是被容嫺吊打了好幾回。
賈漾頗爲感慨道:“當年您帶着異能者與國家爲敵,可是打了很久的,現在想想都覺得熱血沸騰。”
蘇玉陽微微一笑,氣場兩米八,聲音稍稍壓低便給人一種恐怖的壓力:“不要想多餘的事情,在中千界沒有老大的吩咐,你若敢擅自行動,我就把你的頭擰下來塞進茅廁。”
賈漾嘟嘟囔囔:“……大哥依舊這麼不可愛。”
他沒有接蘇玉陽的茬,也自然而然的忽略了自個兒剛纔作死的暗示想要搞事的想法。
可以說是慫的很快了。
二人簡單懷念了下過去後,便朝着一處華貴的莊子而去。
風衍已經在亭子裡等候許久了。
“二位在外玩兒如何?”風衍語氣調侃的問,眼底深處卻平靜極了,帶着所有事情瞭然於心完美掌控。
有分靈在二人身上,他們無論幹什麼都逃不過風衍的眼睛。
賈漾沒有吭聲,蘇玉陽輕咳一聲,說:“搞砸了,不過這也是個好消息,清歡姑娘的眼睛保住了。”
這話說的頗具諷刺意味。
風衍臉上的笑意卻消失了。
他目光緊盯着賈漾,語氣淡漠道:“我記得我們約定過不會對無辜人出手。”
賈漾聳聳肩,沒有半點緊張感,反而笑眯眯道:“沒錯,是這麼約定過了。風兄不必擔心,我若真想要對清歡姑娘動手,她可不會完好無損的離開。”
他眼裡閃過一抹深思:“事實上,那位清歡姑娘周圍跟着的人可不少。”
蘇玉陽端起撞上的酒杯抿了口,說:“看來這姑娘身份不一般。”
風衍看着這二人的做派頗爲頭疼,當年在中千界剛剛相遇時,他便察覺到這二人是與他一樣才從下界飛昇上來的。
三人剛飛昇上來便惹到了大麻煩,被追殺了好幾年呢。
這個大麻煩的原因就是賈漾這個喜歡將別人漂亮的眼睛當成收藏品的毛病,他這個小愛好惹到了當地一位大勢力之主的女兒。
好在他們最終逃脫了。
也是在逃亡過程中,風衍瞭解到了這二人的性格。
賈漾看上去乖巧溫順,像個陽光開朗的大男孩,背地裡卻是個喜歡收藏眼睛的大變態。
蘇玉陽一派溫文爾雅,說話也溫聲和氣的,賈漾卻格外忌憚他。
不止如此,他腦袋還特別聰明,一般有什麼大行動都是他制定的,實施下來一般都是驚天動地。
總之就是兩個大麻煩。
偏偏風衍沒辦法跟他們分道揚鑣。
誰讓他傻,剛認識這二人時只會#以貌取人#,覺得一個陽光一個溫柔就是好人,一不小心被他們給忽悠的結拜了。
這可是在天道眼皮子底下給結緣了,想要斷開除非一方身死。
風衍不止一次後悔,恨不得穿回他們結拜之時,將那個憨批自己給打死。
也因此,三人之間維持了好長一陣你壞我事我壞你事,你今日坑我我明天坑你的情況。
最後發現這樣下去三人只能同歸於盡了,這才握手言和,互相談判。
蘇玉陽和賈漾發誓不會主動對無辜人出手,而風衍也發誓只要他們遵從誓言便不會去壞他們的事,也不會去約束他們,干涉他們的自由。
當然這個自由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特別是風衍給的自由。
風衍已經給蘇玉陽二人身邊不止塞兩個分靈了,說到底也是防備這二人突然搞風搞雨讓他措手不及。
“無論她是什麼身份,都不是我們可以招惹的。”風衍下定論道。
蘇玉陽點了點酒杯,贊同道:“風兄說的有理。”
多年下來,他們三人處的也有點兒感情了,雖然還是很塑料。
這邊三人的互相試探先不理會,容嫺的化身清歡剛剛走到琴行,便碰到了從裡面走出來的老闆。
老闆手裡抱着綠綺,一見容嫺便笑容燦爛道:“姑娘來了。”
他將琴遞給容嫺,眨了眨眼曖昧的說:“這是禮部侍郎親自派人吩咐,說是將這把琴送給姑娘的。”
哎呀,沒想到古板正經的嫪大人也逃不過美人情關啊。
容嫺看到老闆那猥瑣的表情,目光滑落在綠綺琴上,眼波流轉間,眼裡閃過一絲狡黠。
蒼天頓時有種不太妙的預感。
果不其然,只見容嫺眉宇間飛快的閃過一抹落寞,卻可以讓老闆輕易捕捉到。
“老闆不必這副表情。”她頓了頓,說:“我與嫪大人……”
她欲言又止,隨即止住話頭,擡頭重新組織語言道:“嫪大人太客氣了,這麼貴重的琴我不能收。”
她扯了扯嘴角,將表情定格在苦澀上:“他明明已有正妻多年,爲何又給我希望,他明知道我不會做妾……”
話音未落,她像是突然察覺到自己說多了,連忙扔下一句:“這琴你還回去吧,我是不會收的。既然他已經成親,我們便再無可能。”
說罷,便決絕的轉身離去,故作堅強的背影看上去可憐極了。
真是好一個#君既無情我便休#。
前提是禮部侍郎跟她真有什麼。
可事實上禮部侍郎只見過她一面,就是在當年容嫺的登基大典上,嫪吉作爲大夏使者出使容國的那次。
但容嫺管不了那麼多,誰讓這家老闆的表情太過猥瑣,讓她一看便覺得冒犯。
既然她難受了,與此事相關的人就別好受。
還傻愣在原地的老闆:瞳孔地震。
他看了眼琴行裡的二位富家弟子,只覺得天要亡我。
這姑娘的話要是從琴行傳了出去,他只怕要完。
PS:即將風評被害的禮部侍郎:夫人你聽我解釋,這真是天大的冤枉.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