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舟目光落在了君梧身上,一雙被金芒籠罩的眸子帶着高高在上的無情威嚴,讓人一看就好似見到了天敵一樣。
君梧哆嗦了下,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總覺得這人比她姐威嚴還強。
可啪!
不過好不容易遇到這麼一個合胃口(不窮)的人,就這麼放過她又不甘心。
君梧在原地踟躕了下,眼看着同舟就要消失在他面前,連忙問道:“道友且慢,在下大魏秦王,不知道友名諱?”
諸葛既明眼神一閃,朝着同舟道:“尊上,是南荒部洲皇族。”
同舟腳步停住,語氣寡淡道:“本座同舟。”
君梧掏了掏耳朵,怎麼覺得這名字有些熟悉。
然後,他就見同舟眉間雷霆印記一閃,頭頂若有若無的龍吟聲響起,橫掃一切的威壓讓她有些腿軟。
緊接着,她就看到頭頂的陰雲中探出一個碩大又猙獰的腦袋。
那腦袋瞟了君梧一眼,嚇得君梧一個跳躍,蹦到了同舟身後。
這速度絕對是她從未有過的巔峰。
同舟好似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他心神一動,猙獰的大腦袋長吟一聲,張大了嘴巴,嗷嗚一下就將前方趕路的兩人給吃掉了。
吃!掉!了!
掉了。
了。
君梧:“……”
君梧白眼一翻,搖搖欲墜,好似要暈倒。
卻又害怕真的暈了,也被那隻怪物吃掉。
她上下牙齒嘚嘚作響:“道、道友,救、救我一命,我有的是靈石。”
同舟微微擡手,頭頂上空的狴犴神獸化爲金芒竄進了同舟眉心。
他這纔不緊不慢的看向君梧,淡淡道:“我不缺。”
君梧呆呆的盯着同舟眉心,腦中靈光一閃,差點跳了起來:“你你你、你是魔主?”
同舟微微皺眉,似乎對她這堪稱冒犯的行爲十分不悅。
諸葛既明見勢不妙,連忙跨出一步,擋在二人中間,笑眯眯的說:“這位正是魔主,尊上之前不是已經告知王爺名諱了嗎?”
感受到身後魔主平息下來的氣息,諸葛既明抹了把汗,總算保住了這蠢王爺的命。
君梧這會兒也不害怕了。
若同舟是一個她沒有聽過的強者,她不慫起來纔怪。
但偏偏她聽過同舟的名字,還是跟她姐有關係的,魔主可不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呢。
君梧嘿嘿一笑,膽兒肥的說:“原是魔主當面,怪不得這麼……”富有。
她的目光在同舟身上華麗的服侍和頭上的寒玉冠上停了片刻,將原本的字眼嚥下去,改成:“怪不得看上起氣度不凡。”
同舟懶得搭理她,轉身朝着前方走去,每一步都好似在十里之外。
“等等,尊主等等。”
君梧氣喘吁吁的追過來,邊追邊喊:“本王受命與尊主有要事相商。”
同舟腳步停住,一雙冷漠的眸子落在了君梧身上,語氣平靜無波:“說。”
君梧喘了口氣,說:“本王奉皇姐之名,與尊主商議,若尊主要斬仙緣,本王與大魏其他強者都可以幫忙。”
金光背後,同舟一雙淡漠的眸子顯得有些意味深長。
好在有金芒遮掩,不然這就崩人設了。
他雙手攏進袖中,漫步朝前走去。
玄袍徐徐拖曳,周遭的塵土卻詭異的避開。
“本座做事,不需要他人插手。”同舟的語氣冷淡無情,卻好似神諭一般刻在君梧心頭,“記住,若出手,本座便斬了你。”
君梧臉色白了下,她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脖子,有些涼颼颼的。
隨即好似想到了什麼,咬咬牙又追了上去。
“既然你不願意本王出手,本王不出手便是,本王可以站在一旁爲尊主掠陣。”魔主這麼強大,在道臺秘境中保護她的安全完全沒問題。
同舟揚手一揮:“一道無形的力量將他與君梧隔開,好似將這方世界劈成了兩個不同的空間,讓君梧無論如何都走不到他面前。”
“若在一意孤行,本座決不輕饒,魏皇的面子可一不可二。”同舟無情的說道。
君梧硬着頭皮說:“好吧好吧,煦帝的事兒我絕不插手。那個,尊主,咱們可以商量下嗎?你保護我去找同伴,我、我給您一座靈石礦。”
能用靈石解決的事情都不叫事兒。
同舟身形一頓,唔,冥府開府後,靈氣好像是差了些,需要的靈石也很多。
他又不能將容朝的靈礦挪用,說來是有些捉襟見肘了。
同舟在諸葛既明驚訝的眼神下,斬釘截鐵道:“兩座!”
君梧乾脆道:“成交!”
同舟心中嘆氣:要少了。
話音落下,隔絕在同舟與君梧之間的結界消失。
君梧連忙蹦躂到同舟面前,很自來熟的跟着同舟一起趕路,還絮絮叨叨的說着自己之前的事情。
“尊主,我跟您說哦,我認識一個特別厲害的強者,我給她靈石,她答應會在道臺內保護我的。”君梧驕傲的說,“您只要帶我平安到了我朋友那裡就可以的。她叫藜蘆,雖然是一位大夫,但她真的很厲害的。”
君梧十分客氣道:“等您斬塵緣後,可以跟我見見藜蘆大夫,她很溫柔很強大的。”
同舟:“……”
另一邊,形單影隻的容嫺神色微妙了起來。
若魔主真斬塵緣了,秦王殿下怕是見不到她的藜蘆大夫了。
容嫺扯了扯袖子,假裝痛哭流涕道:“這可真是一樁人間慘劇,何等可悲可嘆啊!唉。”
感慨完,容嫺的注意力放在了靈石礦上。
猶記得君梧好像說過,只要在道臺內保證她的安危,她的全部身家都是自己的呢。
那給同舟的那兩座靈石礦可是她的私人財產啊。
容嫺嘴角的笑意高深莫測,她等着君梧給她一個滿意的說法。
她隨手將劍插到地上,目光掃了眼上方的王座,沒忍住嘆了口氣:“這天道的品味真是讓人一言難盡,這王座連朕的龍椅華麗都沒有。如今連天都這麼墨守成規,世界還有進步的機會嗎?唉,真是太讓人憂心了。”
她隨手抓了一朵雲,化爲雲椅落在地上。
容嫺懶洋洋的坐了上去,準備守株待兔。
等着其他想要登上王座的修士自己撞上來。
不過在等待的過程中,因爲太過嘴賤,被天雷劈了好幾次。
容嫺:“……”有如此小氣又沒有創意的天道,怎麼能讓我放心飛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