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瑾年將雲舟調轉了個方向後,容嫺脣角微微翹起,將之前翻看的書又拿在手裡裝模作樣的翻了起來。
容嫺本來就打算要回紫郡的,想讓她被人追殺,然後忍受一路極限逃生落荒而逃的回到容國,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齜牙必報是容家人刻入骨子裡的東西。
特別是容嫺,有仇當場就報了,報不了的想辦法報。
#沒機會就創造機會#,這便是容嫺的人生寫照了。
如今折回紫郡,她若真能安分下來看病,那纔是怪事。
她此次就是奔着搞事的念頭去的,爲了給那些追殺她的人一個難忘經歷,她連國都不回了,戰爭都不管了,#一心一意來找茬#。
而云長生不僅不瞭解容嫺,還凡是隻看表面。
他看着容嫺一翻唱年做打的表演,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
他神色無比鄭重,很甜很天真的說:“藜蘆大夫,您這麼溫柔善良,一定是天下最好的大夫。您去戰場爲傷兵看病,我會負責保護好您。”
藜蘆大夫這麼好的人,一定不能出事。
容嫺沉思道:“你這是準備拋棄寧五跟着我了?”
雲長生立刻反駁道:“怎麼能說拋棄呢,只要寧師弟沒事,我就可以去做自己認爲對的事情。”
他認真道:“我認爲保護您是最正確的一件事。”
容嫺朝着他露出一個稍顯友善的笑容,一本正經道:“既然你認爲正確,那便努力去做。”
說罷,還給雲長生了一個鼓勵的眼神。
雲長生忍不住也露出一一個笑……沒成功。
不是他不會笑,而是他被從天而降的劍符砸在了臉上。
雲長生捂着發青的眼眶,一手接過劍符,劍符頓時化爲雲九那冷淡中帶着銳氣的聲音。
然後,整整一雲舟的人就聽着雲九中氣十足的將雲長生劈頭蓋臉罵了個爽,完了還化爲萬千縷攻擊性的劍氣,好好教訓了一頓雲長生,這才化爲虛無消散。
雲長生:!!
雲長生拽住自己破破爛爛的衣服,一臉懵逼的站在原地,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阿風輕咳一聲,忙拿出莫瑾年一件便服扔給雲長生,讓他好歹遮一下。
等做完這些,她才意識到皇帝陛下的存在,立刻扭頭看向容嫺,這才發現陛下不知何時已經捧着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好似完全沒有發現雲長生身上發生了什麼。
但阿風卻發現了陛下微紅的耳根,和遊移在書本上的手指。
陛下並未將書看進去,她害羞了!
意識到這點,阿風抿嘴笑出了聲。
聽到阿風的笑聲,容嫺手在書面上微微一頓,動作輕微的稍稍左顧右盼起來。
這回連莫瑾年都看出來陛下的不自在了。
他眼裡壓抑着濃濃的笑意,覺得陛下這可太有意思了,明明太子都有了,卻還這麼純情。
他們卻沒發現,容嫺鬧這麼一出後,他們對容嫺的敬畏中摻雜了以前沒有的親近。
容嫺睫毛顫了顫,遮掩了眼底的漠然和平靜。
她雖然不太會說話,但這並不代表她情商不高,一切只看她願不願意。
她垂下眼簾,漫不經心地說道:“雲先生,大庭廣衆之下做出這麼事情,你的羞恥心和禮儀呢?”
正準備換衣服的雲長生拿着衣服的手一滯,再看看周圍幾個瞪大了眼睛的姑娘,臉色驀然爆紅了起來。
身形連忙一閃,藏在了莫瑾年身後,這速度比他之前御劍還快。
而此時的紫郡正如容嫺所說的那般危機四伏,白慕辰收到聖旨後,立刻調兵百萬,從禮郡來到紫郡,將紫郡團團圍住。
裡面還來不及走的應平帝和神寧帝心中暗罵煦帝做事兒不地道,明知道有天地業位在,只要國未亡、氣運未曾流逝消散,他們便不會死,卻偏偏還要派人圍住紫郡下他們的面子,其心可誅,手段下作!
他們氣得大罵,轉頭就在提起商量着該怎麼辦。
除了國內大軍趕來救駕,或者煦帝腦子一抽將兵馬召回去外,好像沒有別的辦法了。
而他們還身受重創,就算祭天祈求天地業位賜下力量,身體也承受不住。
他們被困住以後,落了面子不說,還讓臣民們對他們產生不信任感,覺得帝王連自己都被困住了,肯定給不來他們安全感。
這人心一浮動,國運就降下來了。
所以神寧帝和應平帝才急的跳腳又急的暴躁。
紫郡外,百萬將士站在一起,連成一片,好似無邊無際的潮水一樣,一眼望去便讓人生畏。
將士頭頂的血煞之氣凝結而成的巨大黑豹仰天大吼了一聲,那雙兇唳的眼睛將紫郡內的動靜盡皆收入眼底。
偏將李雲虎突然睜開眼睛,頭頂黑豹那靈動的眸子也空洞了起來。
李雲虎快步走到白慕辰不遠處,手錘在胸口行了一個軍禮,這才擡頭說道:“大帥,城中除了一些小勢力的人想要鬧騰着離開,其他人並無動靜。”
白慕辰踩在巨鷹身上,懸浮在半空中。他一身鎧甲威嚴重重,身披白袍又惹眼不已。
他淡淡道:“一個人都不允許放走。”
李雲虎立刻道:“是。”
他轉身離開,碰巧看到了走過來的卜辭。
卜辭此人不凡,沒來軍中之前便氣勢強大,等來了之後,那周身的氣勢簡直駭人。
一雙冰冷的眸子看任何人時都彷彿那人是待宰的豬,讓人恐懼不已。
卜辭掌控龍衛軍將近六年,六年的時間足夠一個貴公子成長爲一位合格的將軍。
在他身側的便是曾經的好友,風吹雨、嶽戰和邵景尋了。
“阿辭,你說大帥何時會下令攻打紫郡?”嶽戰一臉興奮的問。
曾經的青澀在己身身上褪去,如今的他們都從生與死的戰爭中磨礪而出,成爲鐵血軍人。
風吹雨笑道:“不管何時打,我們都肯定會打下去,陛下這次是動真格的了。”
邵景尋淡淡道:“聽說趙皇和江皇還在裡面,大帥不會讓我們圍困太久,不然那兩國聯合起來就麻煩了。”
卜辭神色不變,語氣冷硬道:“陛下不會輕易放過他們離開,我們且看着吧。”
從當年陛下登基後還記得讓他弄死了穆恩,再加上這麼多年來,穆家越發的衰落了下去,他便清楚的認知到,陛下是個小心眼。
容嫺:朕從不記仇(^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