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蘇玄的猜測,白師翻了翻眼皮,淡淡道:“爲了容朝的延續,殿下會同意的。”
蘇玄想到皇太女連殿下的賜婚都答應了,選夫應該也不會拒絕。
他便回道:“大人放心,探看司會全力相助的。”
頓了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說:“若殿下不願,太尉可莫要逼殿下。”
白師點點頭:“放心,殿下若不願意,本官當然不會非要殿下去做。”
他摩擦了下腰間的匕首,眼裡泛着戾氣道:“本官還有兩個兒子,哪怕全都送給殿下也無妨,殿下登基,我白師定會鼎力相助。”
若白家再出一位像三郎那樣的不孝子,他就讓夫人生,總能生出一個聽話的。
蘇玄無語了片刻,心裡爲白家三兄弟點蠟。
一日之後,得到玄冥重水的傅羽凰興高采烈的駕着飛劍一拐彎兒便跑到了西江邊界,腳下是滾滾江河,頭頂是若隱若現的宮殿。
傅羽凰執劍而立,揚聲喊道:“在下傅羽凰,前來挑戰玉家玉靜淑。”
她的聲音形成一股特殊的音波,快速朝着宮殿蔓延而去。
宮殿輕輕一震,將這股音波震碎。
宮殿大門打開,一道水藍身影飛出。
女子烏髮及腰,手裡捧着一卷書籍,嘴角帶着靜雅的微笑。
那是一種只要看着便覺得心靈寧靜的氣度,讓人忍不住心折。
傅羽凰上下打量了下玉靜淑,揚聲一笑,說:“人榜第一百零九名果然不凡。”
她圍着玉靜淑轉了一圈,口中嘖嘖稱奇,語帶調侃道:“靜淑果有大婦氣度,我若爲男,當娶靜淑爲妻。”
玉靜淑也不惱,她的聲音帶着一種江南水鄉的溫柔婉轉,聽之讓人心悅:“羽凰倒是有幾分紈絝子弟的風流不羈。”
傅羽凰眉角眼梢盡是愉快:“靜淑謬讚了。”
她擡手執了一個劍禮,神色鄭重道:“但請一戰。”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玉靜淑說話時嘴角似乎還噙着如江南煙雨般的微笑,語氣還是像先前那般帶着幾分親切。
話音落下的瞬間,二人默契的同時發起攻擊。
虛空之上,道道神念交織。
一個個強大的存在將注意力投視此處,觀看着二人之間的對戰。
她們二人一人灑脫不羈,一人靜雅賢淑。
二人對戰,一招一式都像是劍舞一般,美輪美奐,偏生裡面的危險讓人心寒,更是讓人心折。
傅羽凰招式大開大合間,帶着堂皇正氣。
讀書聲朗朗入耳,風雨聲家興國興。
一劍斬下,人道爲基,劍道護持。
玉靜淑雙手輕捧,手裡的古籍懸浮在半空,她輕聲道:“阻。”
一個大大的‘阻’字從書中飛出,化爲山嶽之險,化爲海濤之危。
兩方對撞,餘波攪動的下方江河捲起滔天巨浪。
巨浪翻轉,二人視若無睹。
劍勢之下,一道道劍意化爲人影,用大毅力搬挪着面前阻路之山。
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天地之浩瀚人力遠不能極,人力定能勝天的大智慧大毅力卻能創作出奇蹟。
傅羽凰與玉靜淑二人之間的交鋒,已經從簡單的招式轉化爲道的交鋒。
道與道相合,傅羽凰身形一躍,站在了海浪頂端。
她從腰間摘下酒葫蘆,仰頭給自己灌了一大口,大笑道:“痛快,再來。”
她隨手將酒葫蘆拋出去,周身劍氣激盪,海浪波濤、每一滴水滴瞬間凝聚在一起,幻化爲一柄頂天立地的巨劍。
玉靜淑手在書籍上一按,淡淡道:“鎮。”
‘鎮’字從書籍中飛出,化爲天地浩瀚天地,化爲無窮偉力。
龐大的力量擠壓着排斥着這巨劍,似乎恨不得將這異類碾成粉碎。
傅羽凰的眼裡劍意虛化爲一柄柄利劍翁鳴作響,她眨眨眼,巨劍突然一震。
‘嗡!’一聲大響。
巨劍旋轉着立於這排斥它的虛空之上,狠狠地用盡全力的一斬,一絲光明從黑暗中傾瀉而來。
空間震顫,天地兩分,重重偉力被層層分解,化爲新世界的養料,接着生靈誕生。
轟,普天同慶!
面前演化的虛無世界消失,玉靜淑的‘鎮’字破碎,巨劍化爲雨滴灑落在江河,隨風飄飛滋潤着乾涸的大地。
玉靜淑悶哼一聲,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她目光欣賞的看向容嫺,笑道:“我輸了,羽凰劍道果然不凡。”
傅羽凰將剛纔的感悟全都記在心中,發覺自己境界的增長後,歡喜道:“與強者對敵,愈戰愈強。哈哈,多謝靜淑助我更進一步。”
她伸手,酒葫蘆從虛空而降,在這恰恰好的時機,恰恰好的落在了她的手中。
傅羽凰手上微微用力,將酒葫蘆拋向玉靜淑,揚了揚眉,恣意道:“請你喝酒。”
玉靜淑接過酒葫蘆,給面子的拔開塞子,剛剛湊到嘴邊臉色微變:“這是忘憂?”
傅羽凰眨眨眼,帶着孩子氣的得意道:“是啊,這是忘憂,我一直都喝的它,靜淑能喝嗎?”
玉靜淑嘆了口氣,將塞子重新蓋上,將酒葫蘆物歸原主。
她從自己的納戒中取出一罈酒也順手拋了過去,說:“你那酒我可不敢喝,不過這百花醉可與你共飲。”
傅羽凰隨手將酒葫蘆掛在腰間,伸手接住酒罈,直接打開木塞,清香的酒香伴着花香鑽入鼻尖,綿長而醇厚,讓人口舌生津。
她拂袖一揮,從遠處拉來一朵白雲,直接就懶散的躺了上去。
她仰頭灌了一口酒,眼睛驀然一亮:“好酒。”
她又迫不及待的灌了好大幾口。
傅羽凰砸吧砸吧嘴,側頭纔看到似笑非笑盯着她的玉靜淑。
傅羽凰忙將木塞塞住,將酒罈藏進了芥子空間中,警惕的說:“這酒是你送給我的,你不能要回去。”
玉靜淑又好氣又好笑,她贈酒是爲了二人一起喝,結果這小酒鬼居然連她都不給。
她眼珠子一轉,又從納戒中取出一罈,微微揚聲道:“我不要你的,我這裡還有。你喝你的,我喝我的,如何?”
傅羽凰垂眸沉思了片刻,在看到玉靜淑的手按在木塞上準備打開酒罈時,她眼珠子一轉,化爲一道虹光來到玉靜淑面前。
不等玉靜淑開口,她猛地從玉靜淑手底下搶過了酒潭,化光逃遁而去,只餘一句得意滿滿的話:“多謝靜淑招待,下次我定請回來。”
玉靜淑:我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傅羽凰:( o﹏o? )愛過保大先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