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原玉霄門外。
當姒臻拉着找回來的堂妹興沖沖的去見女兒時,看到原本豎立着帳篷的地方乾乾淨淨,登時目瞪口呆。
“堂兄,這就是你讓我來見得女兒?”姒文寧難得的朝着堂兄發火了:“你半句話沒有將我扔在原地,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嗎?啊?!等你終於想起我的時候,哈,竟然是去見你的女兒。”
她指着這片荒涼的土地,滿是嘲諷道:“瞧瞧,雪上連個腳印都沒有,見個鬼!”
姒臻僵硬着臉,呆呆的說:“她跑了。”
他猛地跳了起來,絮絮叨叨道:“我就知道她不會那麼老老實實的認爹,她能跟我心平氣和的交談,我還以爲她至少會妥協呢,沒想到她在逗我,她從頭到尾都在逗我。”
姒文寧翻了個白眼:“她逗你是你活該,你隨便在路上找個人說你是他爹,你看那人揍你不?逗你還是輕的。”
姒臻好似沒有聽到她說的話,他在原地發愣了片刻,嘴角詭異的扯起一抹笑意,將姒文寧嚇的一個激靈:“堂、堂兄,你中邪啦?”
“不不不。”姒臻哈哈大笑:“不愧是我的女兒,這心思可真夠可愛的。”
他對着姒文寧道:“嫺兒已經承認我了,但她似乎不想見到我,所以趁我找你的功夫,自個兒就跑了,這逃避的小性子還真是跟她娘一模一樣。”
“文寧,走,我們快去找嫺兒,我擔心她在路上被人欺負。”姒臻想到了什麼,緊張兮兮的拉着姒文寧便朝着血脈感應的方向飛去。
姒文寧被迫跟隨,心裡將堂兄黑了無數遍。
能將你耍的團團轉的人會被別人欺負?!別開玩笑了。
再說了,若鳳兒真是你說的是容嫺,不管是三年前的事情還是如今玉霄門的事情都是容嫺搞出來的,那她不去欺負別人別人就該謝天謝地了,誰還敢往她身邊湊啊。
但這話跟堂兄怎麼都說不通,她堂兄認了女兒以後,眼睛像是被屎糊住了一樣,什麼都看不清,傻乎乎的讓人操心。
不過,不應該是鳳兒嗎?爲何堂兄喚的是嫺兒?
是因爲容嫺現在的名字?
姒文寧想不通便也放下了,也許這是堂兄的一個小樂趣呢。
正在朝着南州方向走的容嫺腳步微頓,眼裡流光一閃。
她腳步迅速加快,同時將周身的氣息收斂的近乎於無。
姒臻竟然不死心的追了過來,反應力和速度還真是快。
“藜蘆堂主,有人在後面追嗎?”孫天佑在後面小跑着問。
牛硯氣喘吁吁的說:“肯定是堂主不想見到的人。”
容大夫雖然姿態依舊優雅從容,每一個步伐的距離都是一樣,活脫脫像是世家大族培養出的那種天塌不驚的天驕。
但這也不能忽視她每一步跨出去的距離都在五丈遠啊啊啊。
牛硯和孫天佑只覺得自己跑斷了腿,二人在心裡咬着小手絹嚶嚶嚶,他們自身修爲不行,成了拖後腿的了。
容嫺看着他們有氣無力的樣子,皺了皺眉,她爲了照顧這二人已經放慢了速度,若再慢下去,很快便會被姒臻給追上的。
雖然她也不是很在意,但這麼簡單就被人追上,完全失去了其中的樂趣就有些乏味了。
容嫺眼珠子一轉,嘴角的笑意帶着一絲戲謔。
她將纏在手腕上的阿金扔到了地上,語氣好似十分認真,但阿金一看便知道她在開玩笑的說:“小金,你跟在小石頭和天佑身後,若他們慢了下來,你就吞了他們。”
阿金會意,猛地直起身子,變得三丈長,那張血盆大口朝着牛硯和孫天佑臉上湊了湊,滴滴口水落在地上,強大的腐蝕裡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個黑色的大坑。
可以預料到,這裡在之後的半年內都寸草不生了。
牛硯和孫天佑聽到容嫺的話還沒來得反應,便見到了那生吞過人的大蛇又粗線了!!
那猙獰的大腦袋、那猩紅的眼睛和滴滴答答的口水,好像下一刻就張開嘴將他們給吞了下去。
二人‘啊啊啊’的尖叫了兩聲,越過容嫺拔腿就朝着前方跑去,那速度快的一點都看不出來剛纔還是半死不活的狀態。
容嫺朝着阿金招招手,阿金會意,重新化爲筷子細的身形纏在了容嫺的手腕上。
她轉了轉小蛇的身子,眼裡滿是笑意,戲謔的說:“年輕真好啊,看看,多有活力啊。”
阿金將自己的腦袋死死埋進尾巴下,假裝自己是條死蛇,唯恐大魔頭將自己的惡趣味用在自己身上。
對於阿金的慫樣容嫺早就習慣了,她捏了捏小蛇的尾巴,腳步一跨,下一步便已經出現在牛硯和孫天佑的身邊。
她側頭對着兩人柔柔一笑,說:“怎麼跑這麼慢,阿金的速度可是很快的。”
累成狗的兩人憋了一口氣,又加快了速度朝着前方跑去,唯恐被大蛇吃掉。
他們心裡知道容大夫不會真讓大蛇吃他們,但看到大蛇那血盆大口他們心裡就忍不住發毛,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讓他們恨不得一路跑到天邊,在心裡只恨爹孃少生了一雙腿。
看到二人又超過了她,一溜煙兒的消失在眼前,容嫺的腳步停住,站在原地笑個不停。
她留着這二人在身邊也是覺得他們有趣,可以解解悶,沒想到這二人不僅僅是有趣,還有趣極了。
迎着陽光,她眉角眼梢盡是笑意,單純的只是因爲心情愉快而笑出來。
燦爛如陽光,溫暖而乾淨,不帶一絲陰霾。
忽然,她眸子裡閃過了什麼,眉眼間的凌厲傲然一閃即逝。
她臉上笑容依舊,眼裡的情緒卻已經平復了下來。
有股熟悉的氣息,這時候跟着她的到底是誰呢?
容嫺掩去眼裡的沉思,擡步跨出去,朝着牛硯二人追了過去。
在她剛剛離開後,一道白影出現。
他手裡緊緊握着劍,周身冷冽的寒氣微微凝滯,清冷的眉眼透出幾分迷茫和忐忑。
真的……是小嫺嗎?
但小嫺只是個普通大夫,眉眼間也盡皆溫柔,可這人卻不同,修爲高深莫測不說,眉宇間是怎麼都遮掩不去的凌厲。
小嫺啊……
沈久留身形一動,朝着容嫺追了過去。
容嫺:不不不,你認錯人了へ(;“Д`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