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聲洋溢,溫潤而迷漫,飄蕩而飛揚,飛出牆外,飛入天空,驚動衆人駐足聆聽。
而牆內的人,桑默自是不用說,從來都是用心在傾唱,已然到忘我境界。而坐在她對面聆聽的觀衆,都已深深的沉浸在桑默第一無二的歌聲裡忘記自我。
“啪!啪!啪!啪……”
只是,這樣的一副融洽的溫馨場面,卻被突來的接連掌聲給打破了這美好的氛圍。
“誰?!”
因爲大家都沉浸在桑默獨特的歌聲意境之中,突然的被這突兀的聲音一打擾,頓時,難得有機會提到桑默這般的獻唱卻又中途被人打斷,這讓鮮于千瀾的心情瞬間轉壞,因而出口的聲音亦是冷了三分。
而就在鮮于千瀾出聲的即刻,已經有一道身影如影子一般的飛了出去,方向正是涼亭外幾丈外的院牆之上。
一直到飛出去的身影落在了圍牆之上,桑默纔看清楚是聞人魄的身影。
而這時候,桑默也看見了,那院牆上除了聞人魄,竟還站着一個人。只是,那人在聞人魄落腳的時候,竟瞬間的飄到了另一處院牆上。
“且慢!請容我說上一句話。”
眼見着聞人魄又要起身追過去的架勢,那個停留在院牆另一處的人,突然的雙手抱拳,開口阻止道,聲音甚是寬厚廣亮。
“正門不走,偏飛牆而入,殺!”
然而,聞人魄根本就不把那人的話停在耳裡,只冰音破空,隨之便是瞬間飛身而起襲向那人,絲毫不給他留有逃走的餘地。
“聽你這冷冰冰的說話語氣,還開口閉口就是殺殺殺的,是狂煞門的人?”
只是,想不到在聞人魄瞬間襲向那人時候,那人竟能很快的躲開了,而且還能從聞人魄說話的語氣中,發現對手的出處來路。
而回答那人的是聞人魄冷酷如常的冰面表情,手下的動作亦是越發的快速起來,而且招招都是襲向對方致命之處。
“等等,能不能讓我解釋一下,我真的不是有什麼別有居心,我只不過是聽見這牆內有傳出美妙絕倫的歌聲,所以纔想要看看究竟誰哪位高人有此番佳作而已。如有冒犯,在下可以賠禮道歉的。還請這位兄臺能收手。”
那人似乎是摸清了聞人魄的武藝,雖然是都有將那招招致命的招數都擋住了,但是,很明顯的也看出了甚是吃力的樣子。所以,纔會在用盡內力與聞人魄分開之後,那人連忙的將解釋丟了出來,而後小心翼翼的望着聞人魄。
“阿魄,回來吧,既然人家都已經解釋了,我們也不必這般小氣的斤斤計較。”
然而,那人的解釋是說了,但是聞人魄似乎是想依舊無視,正待要提升內力放手一搏,卻被站在涼亭裡的桑默給喚住了。
因爲那人的聲音很是寬厚廣亮,所以,在他與聞人魄對招的那會兒說的話,桑默他們在下方也是聽得輕輕明白的。所以,桑默纔開的口。
院牆上的聞人聽見桑默的出聲,回眸望了一眼下方涼亭裡的桑默,又回首看了一眼落在院牆不遠處的外人,終究還是選擇飛身到桑默的身邊。
然而,就在桑默他們以爲事情就這樣算了的時候,卻不想那院牆上的人竟也隨着聞人魄之後飛身下來,止步在了涼亭之外幾尺之外。
見一個外人這般的闖進來,原本要坐下的聞人魄再度的站起了身,只是這一次他沒有飛身出去,而是守在桑默的身側,目光卻是駐守在涼亭之外的人身上。
其他人自然也看見了那人的到來,所以也都站起了身,來到桑默的身前。之前是因爲這人沒有下來入得院內,所以,万俟珩他們都只是靜待其變。但是,這人既然敢這般堂而皇之的進來,那麼他們就不會在只是坐在一旁看看而已了。
“這位公子,請問你還有何貴幹呢?”
還是万俟珩最先開口,以禮待人,不落人口實。
“誒誒誒,你們都別激動,也別再動手,我只是想結識一下剛剛唱出美妙歌聲的天人而已,真的沒有不良企圖的。”
見涼亭內的人全數都站了起來,而且都是朝着自己這邊看,那人連忙表明來意,因爲,在看清楚涼亭內的人之後,是人都能看出來那都是些不凡的人。所以,識時務魏俊傑。
“公子這般明闖私宅,既是爲結識歌者而來,是不是應該先自報姓名呢?”
看來人似乎是真的不是有什麼企圖,万俟珩淡淡的指明來人既是不請自來,就該先自報家門。心裡明白這人沒有企圖,但是万俟珩卻也不會就這般的去相信這人就是好人。
“哈哈哈,看我這失禮的,公子此話甚是,在下浩賞悾璟,本地人士,剛纔碰巧經過你們府院外的過道,聽聞院內傳來動聽絕倫的歌聲,一時聽得出神,便情不自禁的飛身到了院牆之上鼓掌銘內起來,卻不想打斷了諸位的賞聽心情,在下在此給大家賠禮道歉,還望諸位能原諒浩賞悾璟的一番誠心。”
說着,浩賞悾璟雙手抱拳,朝着涼亭內的所有人行了一個嚴正的鞠躬禮,表示歉意。
“浩賞悾璟?你是御劍公子浩賞悾璟?藍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
然而,浩賞悾璟的自報姓名引來的卻是涼亭內的一片訝異。當然,除了桑默和另一個人之外。只不過,還是掌管朱戟樓這樣的密保組織的樓主知道的最是清楚,所以,鮮于千瀾在浩賞悾璟的話一落音之後,便不置可否的將心中的疑慮統統都拋了出來。
“區區不才,正是在下。”
對於有人能立馬報出自己的身份來,浩賞悾璟並不覺的奇怪,倒是有些驚訝這人既能這般準確的說出他的身份,卻不識得他的本人。當然,這也是浩賞悾璟心裡的一點疑惑而已。
這樣,有着浩賞悾璟的自報家門,加上鮮于千瀾的疑慮發問,衆人在心裡也是有些驚訝的,雖然都沒有表現出來,但是,心裡的震撼還是有的。
只是,這些對桑默來說,卻形同虛設,所以,在聽完這些對話之後,桑默並沒有百分之百的相信,這人就是藍族的族長。
雖然,目前,桑默並沒有真的看到浩賞悾璟的廬山真面目。因爲,這一大堆的人都站在她的面前,讓坐着的她,要如何穿越這些比她高的人,看看對面那人長啥樣。
“你說你是浩賞悾璟,難道你就是了?你有什麼證明嗎?”
於是,爲了一睹藍族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桑默很不着調的硬是要去懷疑對方的身份,也藉機從擋在她面前的人柱子堆裡擠了出來。
“哈哈哈,這位公子如若不相信在下所言,正好在下今兒個出門辦事正好帶着族令牌的,還請公子仔細明辨一番。”
浩賞悾璟也是真的沒有想到會有人會有這樣一問,當下不禁大笑起來,還笑着從懷裡摸出一塊手掌大小的令牌,隨手一拋,丟向了桑默。
“額,這個,我怎麼知道你這牌子是不是作假的。”
被浩賞悾璟的隨性給殺個措手不及,慌手慌腳的接住拋過來的一塊牌子,桑默看了看手中接住的東西,似金非金,似銀非銀,卻也不像是鐵銅的樣子,桑默委實看不出來這是個什麼。
而且,桑默哪裡認識什麼族長令牌不令牌的,聞人魄的狂煞門門主令牌她倒是認識。
對了,好像她作爲律音殿殿主也是有一塊殿主令牌的,聽万俟珩說,好像還是玉製的。只是那令牌是要到想全天下公佈繼位的大宴上纔會拿出來用用,一般時候,是不會拿出來的。而至於,那令牌放在哪裡,好像也是由万俟珩收着的。
所以,隨便的看了看手中的令牌之後,桑默沒有在多看一眼的就將令牌給丟還了回去給浩賞悾璟。
“哈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這還是在下第一次遇見這樣的事兒,竟還有人懷疑族長令牌還能假造。”
因爲桑默的話,浩賞悾璟再一次的破口大笑起來,順手接住被扔回來的令牌,一邊擡眸想仔細看看能說出這般讓人啼笑皆非的話的人究竟是何面貌,他必定要好好的認識一下這奇人能士。
卻不想,浩賞悾璟的一擡首,正好對上一雙望過來的無垠銀眸,兩目相遇,瞬間一愣,都怔住了。
濃眉大眼,犀顱玉頰,高鼻中脣,身形修長,在桑默看來,對面的人並沒有比她身後的這些男人容貌出色,甚至還有些稍遜。而且,看着這人將髮絲一根都不留的挽起並且整齊的盤於後腦緊束,讓人都看不出他的深靛藍髮究竟是有多長。
但是,獨獨他那雙宛若藍寶石一般的天藍眸子像是有吸引力一樣,一看就想到藍天白雲的晴朗好天氣,因而心情也跟着異常的洋溢。這樣一整個看下來的感覺,桑默卻覺得這樣的打扮看着爽朗清舉器宇軒昂得很。
用桑默在二十一世紀的新新人類語言來形容,這浩賞悾璟就是--氧氣帥哥,看着給人充滿活力氧的感覺。
而桑默在浩賞悾璟的眼裡,卻是雋秀斯文得有些過分,可是,那輪廓別緻的五官看起來卻又是那麼的融合,感覺就該是這樣淡淡的引人注目。
銀髮,銀眸,銀族人,非凡人,卻來到了他管轄的藍族區域。浩賞悾璟這一刻卻突然的有些想要知道,這突來的一些不凡之人是爲何而來。
“默兒,那是真的藍族族長令牌,你莫再故意同浩賞族長說笑了,天下誰人不知,凡五族族長手執族長令牌時,族長令牌都會顯現出與其族相應的色澤來。你這般同浩賞族長玩笑,不是存心要叫浩賞族長笑話麼?”
桑默那邊在欣賞有氧帥哥,這邊万俟珩已經開口爲桑默的不知原因而鬧的笑話做補救,順便也提醒着桑默不要再繼續針對浩賞悾璟是不是族長或者族長令牌是不是造假的話題了,免得,到最後,被笑話的只是毫不知情的桑默而已。
這,自然是万俟珩不願見到的。所以,他必須趕在桑默開口之前,轉着彎抱事實告訴她。
“額,呵呵呵,我這不是爲了逗浩賞族長一笑麼,樂呵樂呵。”
一聽完万俟珩的話,桑默立馬有一股歇菜的感覺。說話的時候,桑默不着痕跡的望了一眼,浩賞悾璟手裡握着的族長令牌,還真的是呈現出了沉沉的深藍色澤。
而對於万俟珩剛纔說的族長令牌有呈現色澤一說根本就是還不知曉,剛纔又因爲浩賞悾璟扔的太快了,桑默一時也沒有去注意看,於是,杯具就這樣出生了。
真是坑爹的喲,又在所有人面前因爲自己的無知而丟了個大臉子,這臉算是全沒了,桑默頓時恨不能找條地縫兒鑽地底下去得了,從此再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