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知不知道如何勸解,想着能哭出來便哭吧。“皇帝姐夫他,他不來了麼?”這些東西用度都是各處送來的,哪有半點像冷宮的樣子。
“來是來,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哪有那些新鮮的小姑娘有趣啊,他對着我都快十年了,十年啊,晚知,我們之間,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該用的情也用盡了。”顧端之xī了xī鼻子,小巧的嘴chún嘟着,委屈之極。
“姐,你……你也要tǐ諒下皇帝姐夫,畢竟是一國之君……”晚知和姐姐其實秉性也像,安慰的話自己這裡就出不了口,雖說後宮充盈實屬正常,但還是替自己姐姐不平。
“我tǐ諒着呢,這不也沒怎麼地嘛,我又沒鬧。”只是拒接聖旨時天寒地凍跪了整天,虐了自己,便宜了他。從那以後,他肆無忌憚再無顧忌的左擁右抱,而自己變天稍寒時便疼到骨子裡。
晚知怕隔牆有耳,放低聲音,慢慢道:“若是那個孩子出生,第一個不管是公主還是皇子,皇帝姐夫定是極寵ài的,姐,到那時你怎麼辦?”有些話都知道,說出來就不一樣了。
顧端之不是沒想過,自己的處境會越來越艱難,年老sè衰,無兒無女,孤苦無依……可是狠心去下手麼?
“姐,我就要你一句話,絕不會牽連於你。”在來時的馬車裡,祁沐封小聲tiē着自己耳朵說的話,晚知都記得,攥了滿手的汗。
顧端之睜dà了杏眼,不可思議道:“晚知,你……”晚知真的是長dà了,這種事……怎麼能讓他去zuò呢。
晚知以爲姐姐害怕了,扶了顧端之肩膀道:“姐,別怕,人不爲己天誅地滅,咱家的人不能叫別人欺負了去。”
“呵呵,我不是怕,這裡都是吃人的地方,我有什麼可怕的。只是,那是他的孩子,有可能就是他的第一個孩子。晚知,你知不知道,旁人告訴我的時候,我都快站不住了,心裡一陣一陣的揪着疼,喘口氣都疼。可是還是得硬撐着去瑾妃那裡道賀,我看見他開心的笑着,面上全是柔和的光,多少年了,我沒見他這般高興。以前是爲了先皇的病,爲了這皇位,後來是爲了國事cāo勞籠絡人心,他那麼在意,我又怎麼能去毀了他的歡樂呢?他縱使千般萬般對不住我,我也不能害了他的親生骨ròu,我捨不得……”顧端之捂着xiōng口衣襟勒出褶皺,shēn子不停的抖着,淚珠盈盈往下滴落。生命中就是有那麼個人,陪着自己成長,陪着自己喜笑苦痛,陪着自己細看liú年,習慣了這樣的陪伴,若一下斬斷細水liú長,雖痛恨,雖怨念,但終究還是不捨。
晚知起shēn將姐姐攬住,任她捏着哭shī了xiōng口,順了順氣,道:“我知道了,那便當我沒說吧。”你如此在意他,那他可還心疼你麼?晚知想着,捏jǐn拳頭。
外面一聲尖銳拖長音傳報:“皇上駕到!”
晚知忙放開姐姐,略整了衣衫,棉襖已是來不及再披上,就聽到腳步聲,只得拉了顧端之跪倒在地。
“哦,晚知來了啊。”低沉的聲音平靜道。
“微臣參見皇上。”晚知見姐姐不請安,又拉了她衣袖。
“晚知起來吧,你來看你姐姐朕很欣慰,朕看着你長dà的,不必多禮。”見晚知拉扯端之動作,又跨步過去笑着扶起顧端之,解釋道:“呵呵,你姐姐和朕鬧脾氣呢,看看,這麼dà人了,在晚知怕不怕羞?來,都坐吧。”語氣親暱寵溺,倒有些過頭,似單zuò給晚知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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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dà家點開來看,哈哈哈,早起的都有一碗小米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