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霸天和六名長老不禁倒抽了口涼氣,吃驚的張大了嘴巴看着從飛揚的塵土中走出來的騰達。
騰達的身體上覆蓋了一層墨綠色的角質鱗片,就像是一件貼身的盔甲般將他保護起來。在他背上,是五根雪白、略有些彎曲的骨刺,在他雙臂手肘處,同樣各伸出了一根骨刺,只不過比背上的骨刺要短、要細得多。
騰達現在的身高大概已經有兩米三,體型也魁梧了許多,看上去就像是個全副武裝的可怕戰士。唯一還能讓衆人認出他的,就是那張佈滿了奇怪花紋的面孔了,也就是因爲這張面孔,慕容霸天才沒有把他當作是什麼新來的妖物。
騰達靜靜的站在那裡,一言不發的審視着自己的新身體,慕容霸天等人則緊張的注意着他的一舉一動,空氣中瀰漫着緊張的氣氛。
好一會兒,騰達終於擡起頭來,嚮慕容霸天等人咧嘴一笑。他的眼睛已經恢復正常,但仔細看才發現,他的瞳孔竟變成了橢圓型,很像貓科動物的眼睛。
“這是入魔之人的能力,可以和貓一樣在黑夜中看清周圍的一切。”隱身中的李子虛向完全不瞭解入魔之人的冰龍子解釋道,完全沒有一點緊張的感覺。
或許是修行已久,對生與死看得很淡,騰達入魔之事在李子虛眼中並不算重要。如果不是看在婷婷的面子上,加上被婷婷的廚藝所收買的段東在旁不住嘮叨,李子虛纔不會來管騰達的閒事。對於他這種早已看透了生死的修真者來說,死亡只是自然大循環中的一個環節,根本沒有什麼可悲傷的。
因此,對於騰達的入魔,李子虛始終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角度關注着事件的發展,對幫他恢復人性也興趣缺缺,實在沒有什麼實行的動力。至於和騰達起衝突的慕容霸天等人,他更是懶得管他們的死活。
地面傳來輕微的震動,騰達環顧了下四周,直直嚮慕容霸天走來,佈滿鱗片的大腳每一次踏在地面上,慕容霸天的心就禁不住劇烈跳動一下。
“你要做什麼?”一名長老攔在慕容霸天身前,戒備的問。
騰達側着頭打量了他半天,而後咧開嘴笑了笑,白森森的牙齒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配上他那鬼魅似的形象,讓人產生一種詭異陰森的感覺。
那名長老被他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但他很快發現了自己的失態,又踏前一步微怒道:“你要做什麼,再過來我就要出手了!”
這名長老沒有發現,他的威脅已經不像是個佔上風的勝利者應該說的話了。
騰達的詭異造型以及入魔之人的威名,已經讓這個修行上百年、只捉過一些小妖小鬼的長老有些心慌了。
騰達也不搭理他,仍直直的嚮慕容霸天走去,眼看就要撞上這名長老了。
長老再也無法忍受,大喝一聲,腰間倏地飛出一把小劍,劍上紅光閃爍,勉強可以看到有無數細小的火焰在其上不住吞吐。
小劍在空中略一盤旋,渾身紅光大作,劍身上不住吞吐的細小火焰猛然擴張,轉眼間已化作一顆巨大火球,氣勢滿分的向騰達呼嘯而去。
騰達嘴角微翹,那飛劍在他掌中不住的扭動,灼熱的火焰不住吞吐,但瘋無羈卻一臉平靜,彷彿手裡抓的只是一把兒童玩耍的木劍般。
看到自己的飛劍如此輕易的被人抓在手裡,那名長老臉色大變,幾次念動法咒,想要操縱飛劍擺脫對方的控制,但不管他作何努力,那把飛劍都無法從騰達手中飛出,彷彿在他手裡生了根似的。
見到自己的同伴吃虧,旁邊兩名長老有些按捺不住,雖然慕容霸天還沒有下達攻擊命令,但兩人一聲重喝,各自法寶已經飛起,分別從左右兩側向騰達攻去。
這兩名長老的法寶,一樣是和騰達手中一樣的火焰飛劍,另一樣則是一顆拳頭大的赤紅色珠子,同飛劍一樣,這顆珠子上也有灼熱的火焰不住吞吐。
這是因爲慕容家族的心法大日烈陽功,是屬於操縱火焰的至剛心法,所以慕容家族成員的法寶都與火有關。
騰達漫不經心的收住腳步,兩樣法寶帶着逼人熱浪呼嘯着從他身前擦過,青色的火焰在法寶後拖出一道長長的火舌,卻連騰達的衣角都沒有燒到。
見法寶沒有攻擊到目標,兩名長老同時操縱着法寶掉頭,重新向騰達衝了過去。
騰達神色自若的向前跨了一步,右手捏着還在不住扭動的飛劍迎向從右邊衝來的那顆赤紅色珠子,左手則帶着淡淡黑氣迎向左邊的飛劍。
‘砰!’
一聲悶響,力量與力量相撞,讓剛剛落下的塵土再次飛揚起來,彷彿是平地裡突然颳起一陣颶風似的,騰達周圍塵土飛揚,青紅色的火焰藉助風勢四散飛去,在周圍的地面上滋滋作響,好半天才熄滅。
兩樣飛來的法寶早已在撞擊中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操縱法寶進行攻擊的兩名長老則臉色煞白,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最倒楣的卻是飛劍被騰達抓住的那名長老,因爲法寶與主人是心神相連的,騰達用他的飛劍去迎擊那顆赤紅色珠子,等於是讓他和赤紅色珠子拼了一記,心神激盪之下,身上的傷勢又重了幾分。
“老六、十二!”其餘幾名長老關切的叫了聲,正要上前去扶那兩名長老,他們卻各噴出一口鮮血,便直挺挺的向後倒去,長老羣中頓時一陣大亂。
騰達變成完全體後,已經能將附身魔物的力量發揮個七、八成了,威力根本不是這兩名長老可以抵擋的。因此雙方乍一接觸,兩名長老就已身受重傷,尤其是操縱赤紅珠子的那名長老,他因爲怕傷到騰達手中那把飛劍,臨時收回了一些力量,讓自己反而被傷得更重,現在已是奄奄一息。
幾個傷勢較輕的長老忙成一團,作爲一個家族的成員,他們都是從小玩到大的夥伴,因此相互間的關係也極爲密切,當下急忙採取各種手段爲兩名受重傷的長老治療,騰達這個兇手倒被晾到一旁無人搭理。
騰達也不搭理他們,自顧自的舉起手中那把飛劍湊到眼前仔細瞧了起來。這把手掌大小的飛劍在他手裡瘋狂扭動,金屬的劍身就像水銀般變換着形狀,顯然它的主人還沒有死心,
還在努力想奪回這件法寶。
騰達偏着頭打量了飛劍半天,突然張大嘴,將那把飛劍塞進嘴裡,看他的嘴部動作,任何人都清楚他是打算像吞香腸一樣吞掉那把飛劍。
看到自己的法寶落得如此悽慘下場,還在努力操控飛劍的那名長老吃驚的張大了嘴巴,臉上的表情就像剛發現自己頭上長出一朵牽牛花似的。
騰達的嘴一陣嚼動,絲絲黑煙從他的嘴角和鼻孔冒出,片刻後,他喉結一陣滾動,張嘴吐出一團黑煙,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嘴裡卻已空無一物,顯然那把飛劍已被他整個吞了下去。
那名長老臉色一變,在騰達張開嘴吐出黑煙的同時,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與飛劍的神識聯繫完全被切斷了。神識反噬所造成的精神衝擊是他所無法抵抗的,只覺得眼前一黑,腦中轟的一震,便緩緩萎頓在地,嘴角涌出大量血沫,逕自昏了過去。
“三叔!你怎麼了?”一直忙着救助那兩名長老的慕容霸天發現了他的異狀,大驚之下急忙撲了過來。在慕容家族中,這些長老都算他的長輩,因此他都是以叔伯相稱。
旁邊忙着救助同伴的另外三名長老也發現了這邊的情況,急忙分出一人撲過來替他進行急救,一番忙亂後,終於穩住他的傷勢。
見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那名長老才鬆了口氣,回頭看到騰達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不由得怒上心頭,大喝一聲,連法寶都不用,竟然就這麼直直的撲了上去。
“十一叔,不要!”慕容霸天發現了他的行動,大駭之下急忙驚聲阻止,卻已經來不及了。
看着迎面撲來的老頭,騰達漫不經心的伸出左手,閃電般掐住他的脖子,將他整個提離地面。
那名長老的臉頓時漲得通紅,像一尾離水的魚般大張着嘴,雙手緊緊的抓住騰達的左臂。
騰達臉上露出一個殘忍的笑,然後緩緩伸出右手。他的右手手心突然變成流質似的一陣波動,片刻後,一把小劍從他的手心伸了出來,正是剛纔被他吞下去的那把飛劍。
從騰達手心探出的這把飛劍樣子沒有太大改變,但飛劍上不住吞吐的不再是赤紅色的火焰,而是一縷縷的黑氣,遠遠看去,就像是黑色的火焰般。
“住手!”慕容霸天大叫,同時向騰達射出一團火焰,直直打在騰達的右臂上然後爆開。
騰達對他的攻擊毫不在意,嘴角泛起一抹殘忍冷酷的笑,手心處的飛劍緩緩轉動,輕柔而又緩慢的從那名長老的胸前刺了進去,看他的表情,似乎是特意要以如此慢的速度結束對手的性命。
那名長老因爲被騰達扼住了喉嚨無法慘呼出聲,只是兩眼翻白,喉間咯咯作響,懸在空中的雙腿不住
慕容霸天見到如此慘狀,不由得目眥欲裂,想要衝上前去與他拼命,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剛纔幾次催發自身潛能,已經讓他受傷頗重,連肩上的鳳凰也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樣。
“大膽妖孽,竟敢在此行兇!”空中突然傳來一聲暴喝,緊接着一亮,一道青藍色閃光蜿蜒而至,正中騰達後背。
騰達猝不及防之下,被這一擊打得向前一跌,被他掐在手裡的那名長老也脫手飛了出去,正好落在慕容霸天身旁,後者急忙撲了上去爲他止血,又是好一番忙碌。
騰達從地上爬了起來,緩緩回頭望向身後。
在他身後不遠的空中,一個面帶怒色的老者在離地約數米的地方懸停,踩在他腳下的,赫然是一把散發出淡淡白光的小劍。
“何方妖孽,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兇!”那名老者見騰達捱了自己一擊卻若無其事,心中也是暗驚,嘴上卻毫不示弱的喝罵,倒頗有幾分正氣。
騰達伸手拂拂身上灰塵,一臉輕蔑的樣子,此刻他後背一片焦黑,正是方纔被這老者一擊所致。
見他如此模樣,老者氣得臉色煞白,雙手在胸前結成法印,就要再給這狂徒一點好看。
未等他出手,騰達突然身形一晃,竟直直向他撲去,速度之快有若閃電,旁邊幾人只捕捉到空中的一串殘影,騰達已經出現在那老者面前,重重的一拳向他門面轟去。
老者一驚,騰達的速度讓他幾乎反應不過來,情急之下也顧不得攻擊他了,手中法印再換,終於在騰達的拳頭擊中自己面部之前佈下了個防禦法陣。
轟的一聲,兩人間爆起一道黑光,空氣一陣波動,那名老者被騰達一拳打在臉上,遠遠跌飛了出去。也難爲他了,竟然還站在那把飛劍上沒有掉下去。
騰達飄浮在半空中,舉起右拳放在嘴邊吹了吹,一臉輕蔑的斜睨了落到遠處的老者一眼道:“就這麼點本事,也敢出來丟人現眼。”
老者終於止住了倒飛的身形,操縱着飛劍又飛了回來,遠遠的就氣急敗壞的叫罵起來。
等他到了跟前讓衆人看清楚他的模樣,明知道這個時候自己不該笑,但慕容霸天和另幾名長老還是忍不住笑出聲來。
原來那老者本是腳踩飛劍,穿一身唐裝,白髮飄飄,一派仙風道骨的風範,讓人爲之景仰。但此刻他臉上卻是一片青腫,鼻間更掛着兩道血痕,顯然是剛纔的防禦法陣不足以抵擋騰達的攻擊,還是被打在臉上了。前後反差之大,讓人不禁爲之噴飯。
“唐宗主,他乃入魔之人,不可大意。”慕容霸天好不容易壓抑住笑意,也不敢看那老者的臉,連忙高聲提醒道。
原來那老者名叫唐嚴,是一支隱居修行門派的當代宗主,也就是掌門,他所在的劍派名爲一元宗,是一個有上千年曆史的古老門派了,傳說是上古時期某個大派的分支。
由於現在已經和古代不同,因此宗行事也不敢張揚,在外人眼中,他們不過是一些有一座大道觀的普通道士罷了。
雖然一元宗有一座千年前就已建成的道觀,還有道觀周圍一大片土地的使用權,但是在這個商業社會,什麼都要錢,一元宗只靠出租地皮賺的那一點錢,實在遠遠不夠開銷。
且不說道觀每年的修繕費用──這是祖宗傳下來的道觀,總不能在自己這一代垮了吧?單單是門下數百名正式弟子以及近千記名弟子的開銷
就不是個小數目了,因此迫得一元宗的成員不得不另尋賺錢途徑,而擁有衆多家族企業的慕容家族自然就是一個好目標。
慕容家族與一元宗派頗有淵源,據說慕容家族三百年前的一位家主,與一元宗當時的宗主是生死至交,自然關係匪淺。
雖說現在幾百年過去了,兩邊的關係早已沒有當初那麼密切,但好歹也算攀親帶故,因此慕容家族也沒少關照一元宗,可以說,現在一元宗的經濟來源,有一半要靠慕容家族下屬的企業。
因此當唐嚴仗劍飛過時,見到自己的衣食父母有難,自然要過來支援。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讓慕容霸天如此狼狽的竟然是傳說中的入魔之人,而且看那形態,似乎還是完全體。想到派中典故所記載入魔之人完全體的可怕,唐嚴也是頭皮發麻,無奈現在場子已經打開了,也只能硬着頭皮撐下去。
“妖孽!還不快快束手就擒,要等我出手嗎?”唐嚴正義凜然的喝道,不過衆人見到他臉上的青腫,不禁又是一陣偷笑,不得不轉過頭去。
“來啊,我怕你不成?”騰達懶洋洋的望着他,滿是奇怪條紋的臉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然後向他勾了勾手指,“不要光說不動喔!”
唐嚴氣得哇哇大叫,他身爲一元宗的宗主,門下正式弟子數百,記名弟子近千,哪個見了他不是恭恭敬敬的?
雖然平日裡爲了一元宗的開銷沒少看臉色,但總的來說還是被人奉承慣了,想不到今天卻被人如此輕視,真讓他怒火中燒,連騰達是傳說中的入魔之人都顧不得了,當下結起法印就要出手。
“大膽妖孽,竟敢如此猖狂,就讓老朽來教訓教訓你好了!”唐嚴兩眼一瞪大罵道,雙手在胸前一陣划動,一層青色的護罩嗡的一聲將他全身罩住,在那護罩外,還有無數細小閃電不時迸現,發出細微的滋滋聲響。
自從妖怪成功的混入人類社會後,唐嚴這類原本以除妖捉怪維生的修行者就算失業了──妖怪們在人類社會都有合法身分,且受特部的監視,要是被他們平白無故做掉了,不要說妖怪組織會來報仇,就算是特部那邊也混不過去。
唐嚴這類修行者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人類,基本上都是拖家帶口的,可沒辦法像小說裡的大俠那麼瀟灑,殺完人拍拍屁股就走。因此唐嚴已經有近百年沒有和強手過招了,平日裡也只是幫人捉捉鬼,或者幫特部處理一些犯事的妖怪,算是過過手癮。
雖說修真者有修心之責,但身負強大力量,總難免與人交手,時間一久,修爲深厚些的修真者都成了打架高手,再加上修真生活實在枯燥,和強敵對決倒成了一種另類的消遣。
這唐嚴也是如此,近百年沒有和值得他提起精神的高手對決過了,日子也過得頗無聊,現在面前有個傳說中的入魔之人,在緊張和慎重之餘,體內的熱血卻也沸騰了起來。
不過唐嚴倒不是鹵莽之人,他這上百餘年的宗主也不是白當的,自然清楚入魔之人完全體有多可怕。所以還沒動手,自身的防禦工作倒是做得十足,一層層的護罩不停加持在自己身上,身體周圍火花電光亂閃,五光十色的看起來倒像是馬戲團雜耍似的。
騰達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唐嚴都能如此謹慎的防禦自身,他自然也不會大意。其實早在剛纔那次攻擊,他就已經知道眼前這個老頭不是好與之輩,最起碼和慕容霸天這種銀槍蠟槍頭不是一個層次的。
現在再看到唐嚴周圍那五光十色的十數層護罩,騰達也不禁咋舌。爲自己加持十幾層,甚至幾十層護罩他也可以輕鬆辦到,但要像這個老頭一樣,把幾種不同屬性的護罩都加持在身上,而且還能讓這些護罩不相互衝突,就不是他可以辦得到的了。
要知道按照道家理論,世界本屬五行,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又克水,這是五行迴圈相剋之說。如果騰達也想給自己加上一層以水爲力量的護罩,再在外邊加上一層操縱火的護罩,那恐怕還未等唐嚴開打,水護罩和火護罩會先來個大火拼,把他炸得灰頭土臉了。
由此看來,或許在絕對力量方面騰達領先唐嚴,不過唐嚴上百年的經驗和一元宗一代代傳下來的心得,就不是騰達這突然得到力量的爆發戶可以相提並論的了。
因此騰達再不敢託大,深吸一口氣後,他的雙臂突然膨脹,墨綠色的鱗片像是擁有生命一般蠕動。不過眨眼工夫,他的兩條胳膊已經變粗了一倍有餘,上面覆蓋的鱗片也由墨綠色變得更爲深沉得近乎黑色。
唐嚴也做好了準備工作,腳下飛劍閃爍着金光立在他身前。失去了飛劍的支援,唐嚴的身體緩緩降落,站在離騰達大概有十米遠的地方。
一般來說,修真者之間的戰鬥很少在空中進行,因爲在空中飛行需要消耗大量的真元力。當然,像李子虛和冰龍子這種萬年老妖怪除外,他們積攢了萬年的力量多得用不完,根本不在乎飛行耗費的那點兒。
唐嚴身前的飛劍光芒漸盛,看上去就像一顆耀眼的小太陽般,讓人無法直視。
騰達面無表情、一動也不動,雙臂上卻有絲絲黑氣繚繞,且黑氣漸濃,眯成一條線的眼中也不時閃過一絲寒光,顯然其內心完全不像表面那麼平靜。
騰達和唐嚴都意識到了對手的難纏,一時間不敢大意出手,只有集中精神尋找對方的破綻,希望可以抓住機會,以最小的代價擊殺對手。否則即使可以成功擊殺對手,對手臨死前的傾力一擊,說不定也能拖着自己同歸於盡。
兩人間瀰漫着緊張的氣氛,在旁觀戰的慕容霸天和另幾位長老感受到他們之間的危險氣息,皆頗爲不安的向後挪動着身體,其中一個長老看到昏倒在一旁的婷婷,想到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如果留在這裡必難倖免,因此順手把她也抱了起來。
此時騰達的氣息卻突然一顫,一直如堅牆般穩固的防禦終於露出一線破綻。
唐嚴也是人老成精,見狀大喜,雖然不知他爲何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但現在也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當下右手捏了個劍訣,向騰達一指,輕喝道:“疾!”
兩人之間的戰鬥,終於展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