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露西妮、沙拉斯等人埋首伊利亞斯特家族的舊紙堆中,辛苦地搜尋着破解神喻碑的解碼口訣之時,安斯巴赫大陸上發生了一件大事,此事雖然沒有轟動全大陸,弄得人盡皆知,但卻在所有權貴心中,卻算是近年來難得的一件大事——
二十多年前的殺神白狼-默,直接打上風神殿總殿,叫囂着要爲自家的小徒弟討回公道
事情發生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初冬的暖陽曬得風神殿早起晨禱的諸人全身暖洋洋的,大有繼續瞌睡之勢,在這個大部分人都精神放鬆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巨大的爆炸聲,爆炸引得風神殿的主殿一陣劇烈的震動,將這些尚未完全清楚的神殿祭司們震得東倒西歪。
就在衆人還在納悶之際,便發現數十年沒什麼大動靜的風神殿內殿騎士團全副武裝地紛紛向外跑去,一個個臉上都是緊張與堅毅,再過不久,便有消失傳來——
白狼-默獨闖風神殿總殿
白狼-默那是什麼人呀,那可是風神殿的一個傷疤喲,想當年,白狼也是風神殿冉冉升起的一顆新星,聰慧、機靈、勤快、勇敢……幾乎是齊集所有美好品德於一身的風神殿未來棟樑那個時代,風神殿可謂能人輩出,現在的幾名掌握實權的主教都是與白狼同時代的天才,其中尤以教皇候選人風致爲典型代表。
按理髮展,白狼也應該是這些實權主教中的一員,可架不住這些天才們的內部鬥爭,反正一番血雨腥風之後,白狼決然而去,自此與風神殿視若路人——不,白狼與風神殿的關係應該是仇人未滿,敵人不足,雖然暗地裡有過不少較勁,但像今天這般真正面對面的衝突卻是從未有過的
白狼可是個囂張的主兒,既然已經打上門來了,自然不會輕易就鬆手,風神殿總殿通過密法將附近的風元素集中一地,所以,在總殿範圍內,風系元素可謂十分濃厚,濃厚到空氣中經常都飄蕩着極淺淡的藍色霧氣——那是風元素高度集中的表現
這樣的環境對於風系魔法師、祭司和戰士們來說,實在是修行聖地,對於白狼這種上門踢門的人來說,也是得天獨厚的優良環境,這不,才用了不到平時的一半力氣,就將風神殿龐大而佔地可觀的主殿都給炸得震上三震——
風神殿的防禦體系啓動的速度極爲訓練,幾乎在白狼發動攻擊的同時,不少守衛就已經發動攻擊,可是,對於身在高空的三階強者來說,這些攻擊卻和撓癢癢差不多,爆炸過後不到十秒鐘,主殿四周便亮起十來道青光,每一次青光都代表着一名強者,騰空之後,十三名身着套頭白袍,手持古怪風鐮的白袍人將白狼圍在正中,十三人同時出手,風鐮呼呼響地飛出一道道青色的半月型風刃,這些風刃雖然同時發出,但是前進的速度與路線卻是十分古怪的,待得這些風刃同時靠近白狼的時候,才能讓人看出這些半月風刃組合成一個球形,完完全全將白狼裹入其間。
對於這種程度的攻擊,白狼根本連出手抵禦的激情都沒有,任由攻擊撞進身軀——
在所有人驚訝和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中,十三道半月型風刃竟然直接沒入白狼體內,竟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就在衆人目瞪口呆之際,白狼雙手背在身後,傲然叫道:“風致,你個陰險小人,快快出來受死”
聲音不響亮,但卻在整個主殿之中四處迴盪着,看這架勢,但凡身在主殿之中,決沒有沒聽見的道理,不過,風致還真是沒有第一時間站出來,他真的沒聽見嗎?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啪”清脆的巴掌聲在整個房間內迴盪,光聽這聲兒,都會讓人心肝兒顫上幾顫——打得這麼響,那能有多疼喲。
多羅斯的腦袋左偏,幾乎都要粘到左肩上去了,露出的右臉頰腫得老高老高,還能看到一片塊狀的血紅印子浮現在小麥色的肌膚上,能把一個大男人的臉都抽成這樣,由此可見,剛纔挨的這一記打是多麼地狠。
多羅斯只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麻木了,從被打的右臉頰上傳來熱辣辣的疼,這種疼沿着血滑入他的咽喉,滑入他的身體,直直滑入他的心靈深處……雖然捱了打,他卻不能有任何怨言,低着頭,乖乖地聽着訓——
“你這個沒腦子的傻蛋”風致風得直想跳腳,“連個暗殺都搞不定,我還留你有個什麼用?不只沒把人給殺了,反倒還留了證據讓人給找上門來——你你你,你怎麼就不給我做些能見人的事呢”
多羅斯雙膝一跪,發出好大一聲“咚”響,不言不語,也不反駁,也不認錯,只一副乖乖聽訓的模樣,恰好符合了風致此時急待宣泄的心態,風致指着多羅斯就是一通臭罵,罵得那叫一個難聽,什麼傻蛋、白癡、蠢貨都已經是最最基礎的謾罵詞彙了,罵着罵着,從多羅斯個人牽扯到多羅斯的家族,將他以及他的家族罵得那叫一個狗血噴頭,豬狗不如之後,風致的怒氣這才稍稍平息一些,恰值此時,多羅斯俯首重重一磕頭,然後這才說道——
“老師,學生無能,原想要了這沙拉斯的人頭,以此作爲您的壽誕之禮,卻不料籌謀不足,犯了輕敵之罪,竟讓敵人捉住了這麼一個把柄,現在還讓老師擔下如此名聲,這其中之罪實是學生萬死而不足以彌補的。萬事萬錯都是學生的錯,懇請老師將學生交出吧,以此平息白狼大師的怨氣……”
風致聽了這麼一長串的訴罪狀,也覺無聊,不待他完全說完便揮了揮手,不耐煩道:“交個P,他白狼讓交,我就要交?他當我風致是什麼人,他當這風神殿是什麼地方了哼”
“哼”聲過後,多羅斯只覺房中異常的安靜,再擡頭時,便見自家老師已經消失無蹤,他倒是一點也沒感驚訝地爬起身來,拍拍膝蓋,慢條斯理地走了出去——跟在風致身邊這麼多年了,他還不知道風致那死要面子的脾氣?
風致倒不是氣他的擅自枉爲,而是氣白狼如此不給面子的宣言……
風致出現在白狼面前的時候,白狼正對那十三人的攻擊感到有幾分厭煩,大手一揮,十三人只覺身上一重,一個個猛地失去浮空之下,向下掉去,“咚咚咚”地如同餃子下鍋一般熱鬧。
眼見風致終於出來了,白狼沒個正形地說道:“卑鄙小人風,你總算願意出來了,我還以爲這麼多年,你當縮頭烏龜當上癮了。”
這話氣人啊,風致被氣得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他冷冷地瞪着白狼,冷冷問道:“白狼,你不要胡攪蠻纏,白白丟了三階的臉面。”
“胡攪蠻纏?”白狼嗤笑一聲,竟是一點先兆也沒有便當先出手,一道青光悄然出現在風致身前,化出無數道電光織成電網將風致裹入其間,再一定睛,卻見白狼早已經不在原處,一時間,滿天只見各種青光閃動,各種風系、雷電系魔法在半空之中碰撞着,純粹的對戰餘威將平臺下的衆多內殿戰士和祭司們掀了N個跟頭……
隨着對戰的深入,風神殿總殿的主殿上空已經看不見晴朗的天空和明媚的陽光,只充斥着各種形態的風系魔法和雷電系魔法,有時是龍捲對撞,有時是雷電相交,有時是元素塑形攻擊,有時是……戰鬥到酣時,只聽得一聲穿天越雲的清嘯聲起,一隻龐大的綵鳳憑空成形,巨大的羽翼有若垂天之雲,足足將半個天空都遮蔽了——風致居然出動了魂獸攻擊
綵鳳成形的同時,又聽得一聲咆哮,一隻足踏青色電光的巨大白狼出現在另外半邊的天空——白狼的魂獸也出動了
一鳳一狼各種佔據着一片天,雖然沒有任何特別的動靜,但是屬於法則之力的威勢卻在無聲無息地漫延,使得就算已經躲進主殿的衆人依舊感覺到一種幾近窒息的威壓感——所有人都感覺到一種震驚與不可思議,安逸於神殿中的衆人,已經太久太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屬於高位者的絕對權威
死一般的寂靜不知持續了多久,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當滿耳滿心都只有那一陣陣越跳越快的“咚咚”聲時,整個主殿突然間狠狠地抖了三抖,那種感覺就像是有一個力大無比的巨人像是捉着玩具一樣,將主殿捉起來,抖了幾抖一般……一時間,不少根本無法有所準備的人都倒地不起,有些修行稍弱,或是受不住這一下刺激的人,當即吐血暈厥……
就在風神殿的諸人心慌意亂之時,一片青金光芒從天而降,灑在衆人身上,令每個人只覺如沐春風一般,原本緊張得不得了的神經也莫名得到舒緩,與此同時,一個溫和的聲音同時響在衆人耳際——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
聽到這樣的聲音,所有尚且清醒的人都是一臉激動與虔誠地跪倒在地,面朝西北,口誦神恩,以着風神殿的至高之禮趴服而下——那是屬於教皇的聲音,屬於那位風神殿至高的精神領袖,當世絕代強者之一,御風教皇的聲音
教皇既已出聲,風神殿的諸人,自然是個個口誦神恩,規規矩矩地各行其事,而風致與白狼似乎也被教皇壓制,竟是一時消失無蹤,有好事者來到風致、白狼對峙之地,竟赫然發現,對峙處的所有建築竟如同人間蒸發一般消失無蹤,地上留下一個深達十米的大坑,不遠處的一座山峰也被硬生生削平了去,如此形勢只令得衆人瞠目結舌——魂獸之間僅僅不到一分鐘的對抗竟就能造成如此大的傷害,如果任憑他們打下來,豈不是整個風神殿都要被夷平了去
誰也不知道教皇是如何處置白狼和風致的,也沒有任何人敢於詢問這樣的處理結果,衆人只知,白狼在對峙之後不到一個魔法時的時間內便離開風神殿,離開之時,全須全尾,沒見任何損傷,卻也沒見有什麼特別的興奮或是不忿之情,風致似乎也沒受到什麼懲罰,照舊管理着風神殿的事務,一切如此之平靜,就好似白狼打上門來的事情根本不存在一般……
如此消息傳到比爾哈姆,傳到露西妮和沙拉斯耳中之時,兩人卻在埋首文獻堆,聽到這樣的消息,露西妮擡着頭,認真地盯着前來傳達消息的希爾貝特,只眨巴眨巴眼沒有說話,默然思索一陣後竟低下頭,好似沒有聽到這個消息一般,沙拉斯則更絕,整個過程中,他壓根沒擡起過頭,徑直整理着那些文獻,就好像聽到一件與自己完全無關的事情。
希爾貝特見狀,輕輕“嘖”了一聲,失去了八卦的心思,轉了身,回到自己的那堆文獻中,埋頭忙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