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坐下吧!下次只要跟你在一起,我穿平跟鞋就是了。”上官慧穎沒好氣地白了唐曉薇一眼,拉着她坐在小圓桌邊坐下,然後靜靜看着人羣中的餘子清,似乎整個人都有些癡了。
唐曉薇挨着上官慧穎坐下,見她突然沒了聲音,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她原來正遠遠盯着餘子清看,神情是那麼專注癡迷,好似藝術家在靜靜欣賞一件獨一無二、無以倫比的藝術品。
“你真的就那麼喜歡他?”唐曉薇心底不禁微微一顫,輕聲問道。
上官慧穎沒有回答,只是神色卻驀然間變得有些黯然。
喜歡又有什麼用?在他心裡我不過只是他的徒弟!上官慧穎心裡幽幽嘆氣。
見上官慧穎神色突然變得黯然,唐曉薇以爲她想起餘子清的身份,家裡人肯定不同意他們的交往,這份戀情註定要以分手收場,心裡倒突然有些同情,不忍心起來。
“其實,天下好男人多的是,像張兆維、李永健哪個不是又多金又有貌有才的男人,對你又一片癡情,你家裡人肯定是不會反對的,你又何必那麼死心眼呢!”唐曉薇自以爲是地勸慰道。
上官慧穎見唐曉薇又開始胡說八道,暗暗嘆了口氣,卻也懶得再反駁,反正就算反駁,這個女人根深蒂固的門戶思想也很難改變。更何況,她和餘子清之間的關係,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樣。
“永健哥,怎麼不介紹一下,我們都很好奇誰有這麼大本事竟然能打動我們上官大小姐的芳心?”一位看起來比較時尚嫵媚的女子,朝李永健拋了個媚眼,聲音嗲嗲地道。
李永健嘴角隱晦地扯動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位是餘子清餘兄,他目前在浙海大學讀在職研究生,說起來還是我的學長呢!”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富家公子、官宦子弟自然有屬於他們的社交圈子。唐曉薇雖然跟唐興盛那類唐家嫡系子弟沒法比,但怎麼說也算是出身豪門,再加上相貌出衆,自然在杭臨上層社會的年輕人中有一定的交際圈。今晚來這裡參加她生曰派對的,除了少數幾個要好的同學屬於平民階層,大多數卻都是類似與李永健和張兆維這種公子哥或者千金小姐,只不過他們兩人特別出衆一些罷了。
像他們這類人,很大一部人看重的自然不會僅僅只是什麼研究生文憑,而是他們背後的深厚家世背景,所以李永健不說餘子清是某某誰的公子,而僅僅介紹他的在職研究生身份,反倒讓衆人越發好奇。少數幾個心府深沉一點的人,甚至已經隱隱猜到李永健這樣介紹是別有用心,因爲他們都知道,李永健和張兆維對上官慧穎垂涎已經,沒理由兩人對一個情敵都表現的那麼大度、熱情。
“永健哥,你就別再賣關子了,快點說這位帥哥究竟是什麼來頭吧!”果然,那位問話的女子,立馬滿臉嬌嗔地追問道。
衆人也都露出一副不滿和好奇的表情,其中一位長得肥頭肥腦,髮絲光亮,頗像暴發戶的男子笑道:“就是,這年頭誰不知道,像我們去讀研也無非就鍍鍍金而已,誰還真稀罕這個文憑啊!”
李永健見衆人的反應果如自己所料,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陰險冷笑,面上卻衝餘子清露出一絲尷尬的神色,搖搖頭道:“餘兄,你別介意,我們這些人靠着家裡有些底子懶散慣了,不像你一樣是真正用心讀書工作的人。”
李永健這話看似恭維餘子清,但明眼人一聽就立馬明白過來是什麼一回事。那些自恃有些身份地位的公子哥,千金小姐立馬露出鄙視的目光,尤其當他們的目光掃過餘子清手腕上的金錶時,眼中的鄙視嘲諷之色就更濃了。
顯然想法跟唐曉薇一樣,認爲餘子清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這一身行裝肯定是上官慧穎給他買的。
餘子清見狀,心裡很無趣地搖了搖頭,覺得這些所謂的公子哥、千金大小姐個個以爲自己高人一等,很是清高,其實卻不是一般的低俗。還是李博翰那小子,雖然表面看起來吊兒郎單,沒個正經樣,但行爲卻不會那麼鄙俗不堪。
心裡想着,面上餘子清卻淡淡笑了笑,道:“這個世界總要有人真正用心工作讀書才行,否則這麼大羣人誰養啊!”
幾個遲鈍的人聞言臉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稍微精明的人都聽出來了,餘子清這話看似講得謙虛,實際上是在嘲諷他們這羣人,需要別人養!
一時間,不少人的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李永健和張兆維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閃過陰險的笑意,他們就是想讓餘子清引起公憤,就是想所有人都出他的糗。果然,餘子清那副在他們眼裡“清高囂張”的嘴臉引起了衆人不滿。
“餘兄的口氣不小啊,不知道餘兄在哪裡高就啊?”那胖子雖然人長得胖,一副暴發戶的樣子,腦袋瓜倒不遲鈍,聞言立馬面帶嘲諷地問道。
餘子清委實有些受不了這些人無聊低俗的問話,可又不想破壞唐曉薇的生曰派對,畢竟不管這女人怎麼樣,總是上官慧穎最好的朋友,乾脆笑了笑,道:“這很重要嗎?不好意思,失陪一下,這邊有些悶,我要去邊上透透氣。”
“別,別,餘兄,大家正聊得開心,你怎麼就走了呢?不會你真的介意了吧!”李永健哪肯就這樣放餘子清走人,立馬攔住他,笑道。
“就是,我還想介紹周通先周兄給你認識呢!他老爸你肯定知道,周振海,地勘局局長。你們地礦所不正好歸地勘局管嗎?對不,周兄?”張兆維緊跟着說道,說時還拉過一個眉宇間跟周振海有些像的年輕人。
“哦,原來餘兄是在地礦所工作啊!你們陳書記還有劉所長,我都很熟的!”周通先聞言立馬不無得色地道。
其餘人聞言都像看戲一樣看着餘子清,看看他這回會怎麼應對單位大領導的兒子,同時心裡也越發覺得自己等人比餘子清高一等。
餘子清淡淡看了周通先一眼,然後笑道:“哦,是嗎?不過那是你自己的事情,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說完,直接伸手排開衆人,朝欄杆走去。
看着餘子清獨自離開的背影,很多人嘴角都露出一絲不屑的嘲笑,在他們看來,自然是餘子清丟不起臉,故作清高地灰溜溜獨自走了。
“切,不過就他媽的一個小職員,要不是上官小姐看得起他,他算個球!”那個胖子忍不住爆了句粗話。不少人聞言都笑呵呵地點頭符合,只有少數幾人感覺甚是無趣地搖了搖頭走開了,而周通先見自己竟然被餘子清這個地礦所職工無視,估計感覺面子很掛不住,一臉陰沉地從身邊走過的侍應生托盤中取過一杯葡萄酒,遠遠盯着餘子清的背影狠狠地喝了一大口。
“周兄別爲了這種人生氣,你爸不是地勘局局長嗎?搞掉他就是了!”張兆維似乎唯恐天下不亂,也隨手取過一杯紅酒,走到周通先身邊看着餘子清遠去的背影,目露陰狠之色,輕描淡寫地說道。
周通先扭頭看了張兆維一眼,又遠遠看了上官慧穎那邊一眼,似乎突然明白過來什麼,笑道:“張兆維,你他媽的想利用我啊!不過這小子確實囂張了些。”
“是啊,我跟李兄都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都想整整他。”說着張兆維扭頭衝李永健道:“是吧,李兄?”
李永健笑着點了點頭,然後淡淡道:“張兄,你安排的東西呢?既然這小子喜歡一個人吹西北風,那就先給他來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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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張兆維陰陰地笑了下,然後舉手朝站在露臺門口的侍應生打了下響指,那個侍應生聽到響指聲立馬端着托盤走了過來。
“哪一杯?”侍應生過來後,張兆維低聲問道。
侍應生指了指托盤上的一杯紅酒。
李永健見狀隨手取了過來,然後一手一杯紅酒朝餘子清走去。
“李兄別弄錯了哦!”背後張兆維幸災樂禍地說了句。
李永健聞言目光掃過手中的酒杯,然後又擡眼看向餘子清,嘴角勾起陰險的冷笑。
幾乎就在同時,正憑欄望江的餘子清嘴角也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
他神念通達,李永健等人在背後那幾個小動作又如何逃得過他的感知,本不想搭理他們,沒想到他們卻非要糾纏着跟他過不去。
“這裡果然清淨多了!”李永健走到餘子清的身邊,很隨意地把酒杯遞給餘子清,好像兩人是多年的老朋友似的,給人很隨和溫馨的感覺。
換成另外一個人,恐怕還真要對李永健產生大大的好感,不過餘子清卻只是冷冷瞥了眼李永健遞過來的酒杯,淡淡道:“這樣做很有意思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爲我酒裡放了東西?”李永健畢竟年輕,再加上心虛,立馬就有些沉不住氣地道。
“我有說你就酒裡放東西了嗎?”餘子清不屑地瞟了李永健一眼,笑道。
(未完待續)